分卷(38)
  媒体是弯着身子像话筒递给他的,井意远冲着他身后的摄影师笑了笑。
  直播录屏的话我是没有看,总觉得去看自己的综艺有点奇怪的感觉。关于收视率的话,我还是挺有信心的,因为我们有一个那么好的导演组,再加上还有很多,非常有实力的演员老师一起参加节目。
  不过在此之前,我确实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场面,就是我的脚变成这样的场面,我现在看到你们一群人站在我身边,我就有一种压迫感,就好像我就是一群天鹅之中的丑小鸭。
  井意远半开玩笑半回答着媒体的问题,他自认为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处理方式了。
  说话时还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摄影师也非常给面子地向镜头拉近了他的脚。
  对了,关于脚的问题的话,应该有粉丝会问到这个问题哦,你们不用担心,脚用不了多少天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只是医生说最好不要下地过多运动,所以才一直坐轮椅了。
  井意远两眼弯弯,笑容灿若星辰。
  能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还想请问井意远先生,知道第一期节目您和费闻影帝那几组婚纱照被疯狂截屏的热搜吗?
  井意远这几天呆在家里休息,消息有些落后了。
  至少微博什么的不经常刷,就连微信也少上了。
  完全就是在放空自己状态,脑子里想到的就吃喝玩乐四个字。
  所以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有一些惊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休息的,这几天又上了一个热搜。
  费闻从头到尾也没有提到过。
  井意远抬头看了看费闻,轻声说道:哥,你知道这件事情吗?我怎么没有听说呀?
  说话乖巧提问,坐在轮椅上又楚楚可怜,让人心尖打颤。
  费闻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井意远的脑袋。
  没什么必要知道,好好养伤就行了。
  井意远感受着头顶的触摸,面前的男人对他的眼神毫不避讳。
  井意远也没有败下阵来,反而硬生生地与他对视,最后对方却立马躲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井意远没有过度的深究,继续回答其媒体的问题来。
  其实婚纱照这是一个比较乌龙的事件,我也就不说原因了,大家应该都知道。我觉得那一期我应该不算特别丑吧,化妆师的技术还是挺厉害的。
  其实挺好看的,主要是井意远先生的颜值比较能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广大网友拜托我来询问的,就是想请问一下井意远和费闻影帝,婚纱照建议都已经拍了,那么婚期什么时候定呢?
  这个问题可是把人难到了。
  婚期这个问题又不能乱说,说出去,要是没人兑现,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再说了,他们现在又没有完全的确定关系。
  就算确定关系了之后,也有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分手之类的,这种话确实没有办法回答。
  井意远一时间有点尴尬,不知道从何去解决这个问题。
  时间就好像这样停留了几秒,周围的声音慢慢地消失了,变得安静起来。
  井意远张了张口,依旧不知道如何作答。
  好在费闻反应比较快,先行开口:关于婚期的话,定下来之后会提前告知大家的。
  井意远觉得自己有点傻,明明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犹豫了那么长时间?
  用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就完事了?
  可能是他真的把这一段关系看得有点太认真了吧。
  进场之后,空调打了起来温度就变高了。
  因为走红毯的关系,来的人穿的衣服并不多。
  全部都走在时尚潮流的最顶端,就算再冷也得扛住。
  不过大家都是长袖长裤,尽量的能遮住就遮住了。
  可是,唯独井意远与众不同。
  这些是给他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比较宽松的那种,前面的袖口处做了一些银色链子的处理,更有了一种酷boy的风格。
  井意远第一眼瞧着感觉还不错,算是比较中规中矩的衣服。
  可当他进了换衣间之后,才发现,这他妈是一件充满诱惑力的衬衫。
  衬衫的前面非常的朴素,真的就和市面上宽松一点的运动衬衫没什么区别。
  可这件衬衫的后背中央到腰部的位置全部都做了镂空处理,将后腰出全部都露出来,简单地挂着几条银链子将两边连接起来。
  倒是有一点像H国人的风格。
  可惜时间没有给他做选择的机会,换衣服之后就被匆匆地拉到了现场。
  我好在会场里空调开得很高,感受不到冷。
  原先井意远选择坐轮椅在会场上随便逛逛的,但这一群站着的人之中,压迫感不是一般的强。
  所以最后他坐到了高椅子上,趴在酒水桌上默默吃着东西。
  虽然不能够走动了,但是就吃点东西喝喝酒和来往的人说几句话也比闷在家里好多了。
  井意远看着桌上各色颜色的酒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挨个闻了一下,都充斥着些许淡淡的酒香和果香。
  越看越想每一个都尝一口。
  果酒什么的他不是没有喝过,这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品类的,不喝真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费闻安顿好井意远,身旁就过来一帮人。
  看起来都是想找他合作,井意远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插话,在费闻和他们聊起来之前,嘀咕问了一句。
  我可以喝酒吗?
  乖巧极了。
  其实这是他的自由,但经历过上一次的醉酒情况,井意远对自己醉酒后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所以就算是在想喝酒,他也得找个人愿意把自己带回家。
  费闻看着井意远忍不住皱了皱眉,环顾了一下酒水桌上的酒。
  哥~好哥哥~我到底能不能喝酒吗?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你要负责带我回家啊。
  井意远看着对方不为所动,忍不住发动了撒娇攻击。
  就算是再猛的影帝,在公共场合看着自己的老婆撒娇总不可能不予理睬吧。这样不仅有失身份,说不定第二天还会上头条。
  医生说
  费闻刚想用医生做借口,井意远就提前将打好的腹稿抖了出来。
  哥,你可别拿医生的叮嘱做挡箭牌。之前去复查的时候我都问过医生了,医生说现在这个状态什么都可以吃什么都可以喝,只不过不能够下地走而已!你就让我喝一次吗!我保证我绝对不喝,多就喝一点点。
  行,但只能喝一杯。
  费闻摩挲着自己的红酒杯,看着桌上五颜六色的果酒杯,最后松了口。
  *
  井意远只喝了一杯。
  可这杯酒不知道为什么,让井意远总觉得头晕脑胀的。
  可是喝都喝了,井意远也没办法再吐出来不成。
  最后还是坚持不住倒在了酒桌上。
  周围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安排,不是和这个人聊天,就是和那个人谈着合作。
  没有人注意到酒桌上有一人已经趴倒了。
  也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溜到了井意远的身旁。
  井意远其实并没有完全睡着,他还是保留一些神智的,只是这个酒真的太晕乎乎了,实在是有点撑不住。
  一双温热的手落在了自己后腰上。
  井意远原先以为是费闻,没有抵抗。
  谁知那双手顺着镂空的后腰慢慢摩挲,老茧的厚度不像费闻的手,倒是像上了年纪的人。
  井意远突然清醒过来,没有猛然回头但狠狠拉住了对方。
  你是谁?
  井意远提醒自己要冷静,这儿不是自己家,是有无数双眼睛以及媒体看着的会场。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捉虫,待会儿还有。
  一号大概开始更隔壁,两边都会更。
  第44章
  当时是粉丝了。
  男人用着最猥琐的语气却说出普通的话。
  井意远转了个圈,迷迷糊糊的,想要去看清眼前的人。
  可是身体还没有转过来就被面前的男人带着一身酒气扶住了腰,力气特别大,丝毫没有动弹的余地。
  粉丝?你的出入许可证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另外请您可以不要动手动脚的吗?
  井意远这语气还算可以,至少他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压制着怒气好声好气地和对方说话了。
  许可证?你要看吗?那就和我走吧。
  男人身上的酒味特别浓重,不像是红酒或是昂贵的白酒的气味,倒像是街边烧烤摊上会卖的那一种廉价白酒,气味非常的刺鼻。
  井意远觉得非常不舒服。
  但碍于脚都不方便,完全站不起来。
  男人开始拉扯他,井意远忍着脚的疼痛奋力地挣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开始大喊:费闻!你快来帮下我。
  周围的人听到井意远的声音,这个向他投过眼神来。
  好在费闻并没有走远,还在会场之中,听到声音立马飞奔过来。
  倒在地上的那个男子,因为井意远推搡头上的帽子掉落在地。
  感受到一群人的目光向他聚焦,似乎表现欲突然被激起了。
  你们看什么?这小男孩子真是的,劳资也不是白嫖你,给你钱不就行了?你们这些娱乐圈的,我都是靠身体上位的吗?
  井意远,你别不知好歹。劳资我有钱,能给你吃给你穿,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之前看你直播那小腰可真受不了,后来我有去你的住址,撬了门,没想到你不在。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你还不乐意了?
  井意远身体陡然一怔,这么一来他家之前的门就是被他撬开的?
  如果当时她回家了,费闻没有留住他。
  那井意远现在的人生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井意远瘫坐在地,身体因脚痛疼的发抖,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大部分都是在谴责这个醉酒的男人。
  费闻穿过交织的人群,找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人。
  井意远感受到头顶被一抹影子笼罩,是熟悉的气味,他抬头伸出手:费闻。
  声音非常小,但足够费闻听见了。
  井意远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牵动着费闻的心,心里揪痛,回头又看到地上那个醉酒的男人。
  拳头渐渐地捏紧,双眼的眼眶慢慢地发红,依旧依旧没有动作。
  轻轻地抱起地上的井意远放到了一旁的轮椅上,脸上没有表情:报警了吗?
  这句话不知道是向谁问的。
  大概是在场的所有人吧。
  原本议论纷纷的声音在费闻开口之后突然成绩下来,就媒体的相机还在咔嚓咔嚓地作响。
  不知道是谁大声回应:报警了,应该已经到了。
  经过脚上疼痛的感觉,井意远神智几乎已经是完全清醒了。
  他本身就没有喝太多的酒,迷迷糊糊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九中加入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费闻叫了代驾去医院,他原先想叫救护车的,但井意远拦了下来。
  井意远不认为,自己已经落到了需要救护车送去医院的地步。
  费闻将井意远抱在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看完诊,依旧一句话没说。
  还算幸运的,虽然身体中摄入了违法药物,但好在是少量,住院观察两天,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脚大概还需要一个星期的样子才能恢复。
  好在医生的诊断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井意远发抖的身体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他被男人抱进了病房。
  手里依旧抓着费闻的外套,等男人给自己盖好被子才慢慢松开。
  随后从被子之中悄悄地扒开一条缝去看眼前的男人。
  男人抿着嘴唇,神色凝固,心情貌似非常不好。
  费闻,你
  井意远的话还没说完,费闻就埋进了被子里,声音有些呜咽。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叫我?如果当时你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可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井意远不知道为什么费闻回去回想过去所发生的事情。
  明明已经平安无事的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再提它。
  现在是没事,可如果当时的人手上拿着一把刀或者枪威胁你,你会怎么选择?
  我很高兴你可以在危机关头叫出我的名字,但是下次能不能第一时间就叫我。
  死亡和被玷污,我都不想看到。
  费闻的呜咽声逐渐消失抬起头,井意远看到男人的眼眶被红血丝充满,眼神之中满是痛恨以及愤怒。
  井意远愣了一会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费闻。
  他觉得自己的身边仿佛停留了一只受伤的野兽,而这伤是为自己所受。
  我知道错了。
  我,下次一定
  话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似乎是带着泪滴的唇瓣,眼泪很咸,吻的很重。
  让井意远完全没有办法可以挣脱,甚至连呼吸都被完全掠夺。
  呼吸被夺走,是窒息感。
  但比窒息感井意远感受更深的,是费闻无尽爱意之中造成的溺亡感。
  这个吻比以往的一切都要热烈,又带着小心翼翼。
  像极了小孩子被抢走珍贵的玩具后又失而复得的珍惜,但因为玩具受损又充满抱怨。
  直到玩具被□□的已经无法复原,费闻才松开。
  没有下一次了。
  井意远的嘴唇像是吃了辣椒一样,红色布满了周围。
  但他不在意,看着身上的费闻笑:生气了?
  费闻好像已经有些恢复正常的迹象了,虽然眼眶依旧红着,但开始反问:你觉得?
  我觉得你是生气了,生我的气,也生那男人的气。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最好不要有,如果不是在会场上,那男人可能已经头破血流了。语气恶狠狠,井意远才看透对方完全处于快暴走的状态。
  费闻,你的手是给我牵的,不是用来碰肮脏的。
  井意远拉过费闻的手,轻声安慰。
  好。
  他刚刚碰了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