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她眨了下眼,哦了声,又躺了回去。
  对上女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四目相视,陶鹿因慢慢道:怎么了?
  商桉眼神仍旧意味深长的,等着她主动坦白,结果小姑娘特别自然的和她对视,好像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商桉提醒,昨天。
  昨天,陶鹿因想了想,还是那个反应,昨天怎么了吗?
  商桉:
  陶鹿因喝酒后会断片儿,醉了之后的事统统不记得,商桉还是第一次发现她这个特质,默了几秒,决定不和她计较了,没事。
  虽这么说的,但她这表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陶鹿因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她有些惴惴不安,真的没事?
  商桉看起来还没睡醒,没回答,抱着她再度睡过去,陶鹿因被她的气息环绕着,渐渐睡过去,也就没在意这个事儿。
  两个小时后,商桉醒来去洗漱,陶鹿因蒙着被子缓了两分钟才起,进到浴室后,眼神在她腿上定格了两秒。
  商桉穿着长袖睡衣和短裤,短裤堪堪遮住大腿根,剩下的部分一览无余,修长细白,像是精雕细琢的工艺品,漂亮的一眼挪不开。
  陶鹿因不自觉看的有些久。
  商桉刷着牙,在镜子里看着小姑娘直勾勾盯着她腿看,大概过了几十秒,这人也没有把眼神移开。
  商桉漱完口里泡沫,忽然笑了,喜欢我腿?
  陶鹿因回神,惊了下,大脑来不及反应,先是否认三连,没有,不可能,怎么会喜欢呢。
  那趁我睡觉拿尺子偷偷量过,知道我左腿膝盖往上三点五厘米有个痣的人,是谁?商桉说。
  陶鹿因僵了下,默默垂下头,琢磨着谁把这事儿说出去的,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早上商桉问她昨天的事情。
  陶鹿因闭了闭眼,一种绝望的情绪将她包围,在此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偏偏还得硬着头皮,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商桉眉梢轻挑。
  陶鹿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自顾自开始刷牙,我想想啊
  行,商桉洗漱好没离开,闲闲倚着门框,我在这里等着你想。
  整个刷牙过程,陶鹿因格外煎熬。
  她绝望地发现,自己藏了很久的有些小变态的心思就这么被曝光了,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她自己。陶鹿因闭了闭眼,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那个晚上,拿尺子做贼似的量商桉腿的场景。
  人的魅力点可以有很多种,性格,为人处世,最肤浅最直接的不过就是外表,然而就是这一项,商桉都有两个绝品。
  一个是脸,一个是腿。
  就像她的脸十几年没有长残一样,她的腿也是,漂亮的赏心悦目,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其他花枝招展的手段都逊爆了,都不如她的腿有吸引力,更勾人。
  陶鹿因第一次注意到,还是在商桉高一的运动会上,当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单纯觉得漂亮多看了几眼,后来在一起了,可以一块躺着睡觉了,就开始衍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变态的心思。
  于是某一天晚上,陶鹿因拿着软尺偷偷量了量痣。
  但也就做过这个事儿,没做过其他的。
  陶鹿因都不敢对上商桉的眼,怀疑自己在她眼里已经是个变态魔的形象,她磨磨蹭蹭的洗完脸,想着等会儿该怎么应对,商桉忽然有了动作。
  她从架子上拿了毛巾,擦着陶鹿因脸上的水珠,问:想好了吗?
  啊陶鹿因还想挣扎一会儿。
  三点五厘米,都精确到毫米了,商桉挑眉,说说看,还量我什么了?
  没有了,陶鹿因一脸你信我的表情,真的没有了。
  嗯。商桉给她擦好脸,毛巾放回原位置,洗了个手去客厅,陶鹿因下意识跟着她,真的没有了。
  商桉眯了下眼,在陶鹿因没反应过来之前,抱着她就近放在沙发松软扶手上。
  陶鹿因愣了下,抬起头,唇瓣不经意间蹭到了她的下巴。
  既然现在清醒了,商桉笑,我们来好好算个账。
  陶鹿因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什,什么账?
  趁我睡觉拿尺子量我,仔细想想还有点吓人,商桉思考着说:要不以后,你就别迷路了,不然说不准哪一天,我被你拿尺子量了个透彻。
  商桉想起什么似的,噢,对了,你这嘴还管不住话,喝了酒还爱到处说。
  陶鹿因讷讷地看着她,以后不喝酒了。
  商桉垂下眼看她,真的?
  真的,陶鹿因勾住她脖子,讨好似的亲了亲她的下巴,不喝了,也不偷偷量了。
  商桉稍低了低头,咬了下她的耳尖,指尖撩开她的衣摆,滑过白腻肌肤,顺着凹起的脊背线条往上。
  忘了说,我昨天伺候你洗了个澡。
  陶鹿因人颤了颤,清瘦手背绷起,指尖揪紧了沙发,下一秒,所有话语含在唇齿里,呢喃似的。
  该回报了。
  商桉提前帮陶鹿因请了假,自己今天休息,两个人都比较闲,于是就闲着酱酱酿酿好一会儿,中途从沙发转战到卧室,而后去了浴室。
  陶鹿因趴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着澡,有电话铃声响起,商桉回卧室摁了接听。
  再出来的时候,陶鹿因眼睛闭着,谁啊?
  我妈。商桉说。
  陶鹿因哦了声,没什么精气神,说什么了?
  她说一会儿要过来。
  陶鹿因整个人反应了两秒,唰地睁开眼,什么蔫巴巴的模样都没了,撑起手臂挣扎着要从浴缸里爬出来,商桉把她摁回去了,傍晚才来,不着急,泡着吧。
  哦。陶鹿因松了口气,对上商桉的眼。
  两人四目相视。
  气氛静了许多。
  陶鹿因清了清嗓子,说:那个
  商桉扬眉,嗯?
  我没穿衣服,陶鹿因小声跟她商量,姐姐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呢,不用时刻看着我。
  虽说两人刚刚酱酱酿酿完,但,动情时候跟清醒的时候毕竟是不一样的,陶鹿因还是有一点儿羞耻在,她指尖扒着浴缸的边边,我有点害羞。
  害羞?商桉没走,反倒靠着洗漱台,唇角稍稍弯起。
  陶鹿因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女人眼神肆无忌惮看着她,缓声说:几分钟前,你抓我手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章一万字的即将被我暗鲨(抽出三百米大刀
  第69章
  这话非常有引导性, 陶鹿因顺着她话想了想几分钟前,然后耳尖再一次羞耻地红了。
  处于极致的情动中,囫囵说的话都是混乱的, 她其实也记不太清,只知道自己抓着商桉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带。
  然后呢?
  陶鹿因没敢再想下去了,她扒着浴缸边的指尖收回, 身子低下去, 窘迫羞耻到了极致,只想把自己溺死在水里边, 偏偏商桉还在一旁拱火提醒,需要帮你回忆下吗?
  陶鹿因声音又细又小,不用啦。
  商桉笑着说:真不用?
  真不用,陶鹿因被逗狠了, 耳尖红红的,毫无杀伤力的瞪她,你记这么清楚干嘛,你, 你快点忘了吧
  说完, 陶鹿因也没了之前的害羞, 破罐子破摔地泡在水里,一副你想看就任你看的架势。
  商桉笑了一声,走过去手伸进浴缸里, 探了下水里的温度, 而后收回,那我先出去,你好好泡, 有什么想吃的?
  陶鹿因瓮声瓮气地说:想喝奶茶,披萨,还有鸡翅。
  好,商桉把毛巾浴衣什么的备好在旁边小椅子上,临走前,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我都伺候你大半天了,一会儿还要去给你买吃的,你现在还跟我发脾气,有没有点良心?
  陶鹿因瞅了她一眼,我没发脾气。
  嗯,你没发,商桉挑眉,床上那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陶鹿因脸又红了,是。吗?
  别耍赖,帮你回忆一下还有错了,商桉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有点冷,我现在手腕还酸着,你也没说心疼。
  陶鹿因这么一想确实,商桉费劲费力地干活儿,舒舒服服坐享其成的都是自己,想到这儿,她什么羞耻无地自容的情绪全没了,心疼后知后觉涌上来,那我给姐姐揉揉?
  不用,商桉垂眸看着她,面无表情道:我去给你买吃的。
  依据两人几年的恋爱经验,陶鹿因推测她没真生气,充其量就是傲娇一下子,陶鹿因给她顺毛,离开前商桉唇角是弯着的。
  听到关门的一声响,陶鹿因慢吞吞趴回浴缸里,这才真正的开始泡起澡,她闭着眼,泡了会儿有点困,即将坠入梦境时,被手机叮咚一声拉回了神。
  严嘉:还活着吗?
  陶鹿因对着这条消息沉默了十分钟,打字:
  T:活着
  严嘉开始给她狂回,有嘲笑有怜悯还有可惜自己订做的花圈没有用上,陶鹿因把手机撇到一旁,没看,大门那儿有声响,她猜是商桉买完东西回来了。
  陶鹿因从浴缸里起身,哗啦啦的一片水,她毛巾简单擦了擦,而后披上浴衣出了浴室。
  她手指系着系带,边漫不经心朝玄关处看了眼,动作顿住了。
  陶鹿因对上了商桉和安桂桂的视线。
  嗯?
  商桉和谁??
  陶鹿因大脑仿佛凝固了,手指仿佛有自我意识似的,自顾自把系带系好,还打了个好看的结。
  客厅一片死寂,安桂桂此次来就是来看陶鹿因的,没想到刚进门就碰上了,还是这么个饱有眼福的场景,她在目瞪口呆中发出了一声,我天
  安桂桂没和陶鹿因见过几次面,印象里只知道她好看,没想到身材也不错。小姑娘穿着白色浴衣,衬得皮肤更加腻白,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散着,未施粉黛的脸,有种极其妖冶的漂亮。
  浴衣领口开的很大,大片大片皮肤露着,长腿细腰,锁骨线条有点性感。
  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安桂桂忽然能明白,为什么商桉会选择和女生谈恋爱。
  如果是陶鹿因这样的女生,确实不是不可以。
  在这个时候,安桂桂想起了很多年前,陶鹿因借宿她家的那一晚,没想到当初豆丁似的小女孩,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她感叹一声,真好啊。
  商桉不知道自己妈妈一瞬间闪过了多少弯弯绕绕的心思,只觉得这句真好啊放在这个场合好像不太合适,她眉心一跳,走到还略显怔愣的陶鹿因面前,帮她把领口合了合,低声说:去换件衣服。
  陶鹿因反应过来,好。
  陶鹿因感觉自己每天活在尴尬和羞耻之中,她换好衣服出来,安桂桂在沙发上笑眯眯看着她,小因,来。
  陶鹿因坐到她旁边,阿姨。
  不用拘束,也别客气,阿姨本来想傍晚来的,但耐不住想见你,就先过来了,安桂桂笑着说:哎呦,刚刚是不是打扰你洗澡了。
  陶鹿因拿起茶几上水杯抿了口,笑笑,没有。
  那就好,阿姨以后提前来会跟你们说一声,啊,安桂桂唇边的笑就没停下来,听小桉说,你刚回国?
  陶鹿因说:回国有几个月了。
  那挺好啊,之后还去国外吗?
  旅游的话,应该会去。
  安桂桂闻言放下心来,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不久两人就要修成正果了,就算不修也有这个想法了。
  她又是感叹的一声,真好啊
  商桉在旁边听着,有点无语,在她还暗恋陶鹿因那阶段,安桂桂就对她的事儿格外上心,三天一小问五天一小问,时不时把她拽出来瞒着商雪海两人开个小型会议。
  自从知道她脱单后,频率更是提高了,每次电话都逃不过小因这两个字。
  这次像是终于得愿以偿,拉着陶鹿因问东问西,商桉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妈还能这么笑面春风。
  三人一块在家吃了顿饭,安桂桂做了顿练了很久的红烧肉,得到陶鹿因夸奖后特别开心,连连说以后还给她做。
  一直待到了晚上,见天色暗下来,商桉送安桂桂回去,安桂桂在车里问她,周末带小鹿来家一趟吧。
  商桉看她,怎么了?
  也让你爸开心开心,安桂桂乐呵呵地说: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家里可愁了,也没兴趣跟学生讲什么故事,成天唉声叹气的,昨天还跟我说,他梦见你真剃发进了尼姑庵了。
  商桉:
  安桂桂笑,然后我就试探问了问他,说小桉真不愿找,和女生在一块儿也不错,结果你爸说啥,你爸说,别说女生了,是个鬼魂在一块儿他都乐意。
  商桉沉默了一会儿,忽的笑了声,喊了声,妈。
  她很少这么笑,有点讨好的意味,安桂桂挑眉,怎么了?
  爸爸那边,辛苦你多做点工作,商桉唇角弯起,尽量让他心平气和的。
  安桂桂:就这事儿?
  嗯,商桉说:最好一丁点偏见都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