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二婚如蜜 第63节
  “你说你,都当大厂长了,怎么还被一个小媳妇压了一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还家里的武则天,你也不嫌臊得慌!”李爱国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惧内的他倒是教训起别人来了。
  他也不怕丢人,大不了推给酒水,一句喝大了全忘了就可以功成身退。
  还可以借口喝酒才说胡话。
  总之,平时敢说的不敢说的,现在都在往外倒。
  陆茂行不抽烟,拒绝了他递过来的中华,神色舒朗,清风明月不见得有他坦荡,嗤笑一声回道:“你用压一头这个词儿,就说明你根子上歪了。夫妻本是一体,哪有谁压谁一头的说法?我压她了我就高兴了?我图什么啊?我只想她活得自在过得幸福。生什么我都爱,我更愿意要女儿,像她最好,让我看看我媳妇小时候是多么可爱乖巧的样子,多好。”
  “你就吹吧。我也见过几个说更喜欢女儿的,不出几年都拼了儿子。大环境就是这样,你能清高到哪里去?”李爱国吐了口烟,逆着风,差点把自己呛死。
  陆茂行没有关心他的死活,只是问他:“如果想容将来的孩子跟她姓,你老李家是不是就算后继有人了?”
  “你想什么呢?想容将来的婆家能有我家里这么开明?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去赌女儿的婆家开不开明?我直接有儿子不好吗?我敢确定他的孩子一定会随大流跟他姓,这么一对比,你咂摸咂摸其中的差别。”李爱国觉得陆茂行太天真了,冠姓权这个东西,男人握在手里几千年了,能给你女人家让出去?
  真要是能让出去,那就没有冠姓权这个词儿了,大家随便姓啊。
  陆茂行被他嘲讽一通,也不生气,只是感叹一句:“如果大家都不改变,那就永远不会有变化。你怎么知道三五十年以后,是不是女性觉醒,开始主动拿回冠姓权呢?毛教员也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跟她们姓本来就是应该的,再说了,怀胎十月,受罪的又不是男人,本来也没有道理抢走冠姓权。你要是继续跟我争,那我就撤了,我家秋实天天腰酸腿软的,我得给她做按摩去。”
  “嘁,小男人做派,成不了大事。”李爱国见他顽固不化,说话也开始没分寸了。
  陆茂行还是不气,反倒是笑笑:“我的大事就是让我家秋实过好日子,不好意思,我肯定能成。”
  “赶紧走,别让我看到你,还不够我生气的。”李爱国开始酒言酒语,不给陆茂行台阶下了。
  陆茂行才不稀罕他的台阶,自己麻溜回楼上去了。
  到了楼上,却发现他媳妇儿房秋实同志,正张开双臂等着给他一个拥抱。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扑过去搂在一起,开始撒泼:“你卖乖也没用,你刚在吃饭的时候说什么?说大不了踹了我重找一个?不行,你伤害了我脆弱的心灵,你得补偿我!”
  “那好啊,你来,我补给你。”至于怎么偿,当然是……
  拉上灯,关上窗,卷起被子嘿嘿嘿。
  陆茂行嘿嘿嘿起来简直不是人!
  “你刚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房秋实趁机大喘气:“说你不是人!”
  “那我是什么?”陆茂行生气了,为此决定继续不做人。
  房秋实笑着投降:“你是我的亲亲老公呀(vev)”
  陆茂行被这一声老公撩得心花怒放,果然还是没法做人。
  那就……不做了吧。
  下着雪的夜,北风呼啸,室内却暖如阳春。
  第二天谢斐文果然放弃了两个女儿,房秋实没有签谅解书,最终谢斐文因为故意伤人被拘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是什么样,房秋实不清楚,现在,她只想回去刷题,备战全省的期末模拟统考。
  从派出所出来,居然看到了楚轩,两人隔着红绿灯对视了一眼,她笑着点点头,他却冷着脸离开了。
  算了,都拒绝人家了,没道理勉强人家坦然接受。
  她不知道的是,楚轩在她走后又从小巷走了出来,手里握着扬江高中这次的光荣榜,上面赫然有着她每门课的成绩!
  第59章 .自作自受(一更)又输了?我没钱!一……
  期末联考挺正式,监考老师就安排了三个,各个学校的老师打乱,防止包庇。
  考前方础走进来特地提了一声:“董校长说了,这次联考能闯进前一万名的,学校给予奖励一千块。同学们,加油啊!”
  前一万名,那是全省排名,差不多是按照上一年的录取率,可以得出来的重点大学的名额。
  房秋实心想,这位董校长还挺大方,一千块,那真不是白云峰这种人舍得拿出来的。
  看来董校长人不错,要是真跟她想的一样,开过年卸了货出了月子,她还是来学校复习吧,家里到底是差了点气氛。
  预产期还有三个月不到,算上坐月子一个月时间,高考前她还能有两个月的时间上课。
  她穿着厚实的棉大衣找到自己的考场,怀里抱着热水袋,即便这样,在这个呵气成冰的天气里还是冻得满手通红。
  为了写字利索点,时不时得哈几口热气在手背,到后来,每次读题的时候,都会趁机把手放屁股下面焐一焐。
  被屁股压过再拿出来,血液会瞬间往手背涌来,趁着这股热乎劲儿,又能下笔如有神了。
  就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完成了这次的模拟高考。
  试卷全都密封了送去了市里,成绩七天后出来,差不多是年三十前一天。
  这时间选得挺折磨人,成绩不好的或者发挥失常的,不知道要多煎熬。
  不过房秋实没有这个困扰,她尽力了,也没有发挥失常,而且说句臭屁的话,她觉得自己考得挺不错。
  就是写作文的时候,手实在撑不住,哆嗦了几下,可能卷面分会被扣点,别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考完试回到家,二姐也在,原来那次跟港商谈完事后,他们夫妻俩又去了趟上海,这一去不得了,二姐遇到了一个疯狂的追求者。
  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华夏儿女。
  房秋实惊讶极了,抓住了二姐的手臂问道:“姐你说什么?他叫什么?”
  “叫理查德啊,长得高高瘦瘦的,我总觉得白种人白得不正常,怎么跟刷了墙腻子似的!怪瘆人的。”房夏苗还不知道,这个理查德就是她上辈子的二婚小丈夫啊。
  为了帮她弄绿卡,跟家里反目成仇了还。
  可那应该是几年后的事情,怎么这么早就遇上了。
  房秋实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看来蝴蝶效应是真的。
  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中都在发生变化,不光是跟她的生活直接相关的人,就连间接关联的人,人生轨迹也开始微调了。
  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让李爱国有点危机感倒是挺好的。
  她还挺支持理查德上位,对,没错,她就是双标,换了是别人,她肯定要评价一句红杏出墙使不得,可换了是二姐嘛,二姐高兴就好,毕竟要不是男人有问题,女人怎么会出轨呢对吧?男人不都是这样推卸责任的吗?她也会啊。
  谁还不能护个短咋滴,没必要活得跟个道德卫士一样,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没想到,她做好了心理建设,二姐却嫌弃理查德太小了:“才十八岁,毛都没长齐呢,就这么疯,长大了还得了?我在考虑要不要先离他远点,免得惹一身骚,关键我和你姐夫不是还没离吗?”
  嘿,房秋实倒是想护短呢,但是二姐自己做不来这种事啊。
  所以她的心理建设白做了。
  “不过也挺好的,先吊着呗,正好小李在犯浑,让他吃吃醋多好。”一向没什么主见的大姐,难得站出来发表了意见。
  房秋实举双手赞同:“就是,万一是真爱呢?”
  那可是你后来的小丈夫啊姐!别把人家赶跑嘛,反正李爱国是没救了,何必为了他这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呢?
  房夏苗一想也是:“得,我借你家电话用用,哄哄他。”
  房秋实家里的座机装了有阵子了,不过她平时除了给陆茂行厂里打,就没别的场合要用,所以她指挥刘未明做了个木头盒子装着,半封闭的那种,免得上面落灰。
  房夏苗一见,觉得这盒子挺别致,随口问了一句:“谁做的?”
  “夏苗姐,我嫂画的图,我照着做的。”刘未明正好跟媛媛疯玩回来,一进门就哈气,冷啊,这破天不知道怎么这么冷。
  房夏苗乐了:“没想到小妹还有这个天分,不考虑去学个设计吗?”
  “姐我暂时没这个想法,我想学农学。”房秋实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再说了,只是一个座机盒子,也说明不了什么。
  实在有天分,也可以当做业余爱好,没必要非得去进修。
  她还是更愿意跟老百姓一起努力,早点解决十多亿人口的口粮问题。
  房夏苗没有勉强她,她和房春花都是开明的姐姐,当初上不上高中也是征求过她自己的意见,她说要上,那两个姐姐就去分工合作,该挣钱的挣钱,该做饭的做饭。
  现在妹子说对农学更感兴趣,她们也只会支持,不会泼冷水。
  毕竟在这个人人下海的年代,愿意沉下心来搞学问,搞的还是一听就不会赚大钱的学问,这样的人太少了。
  称为逆行者都不为过。
  几天后就是除夕,这一年即将在那晚的钟声里落幕,而活在当下的人们,还不知道,这一年将被称为现代中国的公司元年。
  而陆茂行的龙翔制衣厂,到底是抓住了机会,将被载入公司元年的一长串名录之中。
  *
  联考成绩提前一天出来了,老师们为了赶回家过除夕,也是拼了。
  为此,学校只得把成绩单下发给了各个村镇,由村支书挨家挨户送去成绩单,再通知一声,明天不用去学校了,在家该贴对联贴对联,该休息休息。
  房秋实的成绩单是冯唐送来的,一路上逮着人就夸:“就是语文扣了几分,其他几科都是满分!状元啊,咱们碧水村出状元啦!这要是搁古代,就是以后的宰相或者驸马爷啊!”
  乡亲们一听,惊了:“老天呀,咱秋实这么厉害的吗?”
  连称呼都不自觉带了亲近的词儿。
  大概是与有荣焉。
  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刘秀娘听见一群人闹哄哄的要买鞭炮替房秋实庆祝庆祝,气得走过来把院子大门嘭的一声摔上,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个个跟哈巴狗一样的,也不嫌臊得慌!又不是自己家孩子考的,嘚瑟个什么劲儿!”
  这话叫路过的傅茉听见了,立马回怼了一句:“哎呦喂,也不知道某人在这里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谁不知道咱秋实是被她家欺负跑的?现在人家怀着孕呢都能考状元,可不是得把某些人气疯了?只可惜啊,她家死的死,残的残,还有一位天天唱铁窗泪呢,笑死人了!”
  刘秀娘原本都往回走了,闻言把衣服扔桶里,搡开大门追出来质问道:“你个臭biao子,骂谁死了?你才死了,你全家今晚都死光,一个不留!”
  傅茉乐了:“谁死了你不知道?当然是祝鸿来啊,只剩嘴巴和眼睛能动,那跟死了有区别吗?比死了还不如呢,这就是现世报,活该!你全家没一个好东西,等着,就快到你了!”
  刘秀娘这下彻底被激怒,扑上去就要扯头花,傅茉压根不怵她,一通撕扯推搡,成功抓花了她的脸,还把她的头发连皮扯下来一把,扔给了路边的狗子。
  刘秀娘痛得滋儿哇乱叫,傅茉却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呸了一口走了:“让你讹我们后排人家的地,臭不要脸,等着,你们家的报应才刚开始呢,马上就轮到你了!”
  眼看着傅茉要走,败下阵来的刘秀娘心里又急又气,转身要去拿扁担,却不料踩着了斜靠在门口的钉耙,钉耙那又粗又结实的手柄,嘭地一声打在她额头上,叫她连声儿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鼻血直流,看着挺骇人。
  只可惜那群人走远了,没人看见,大概看见了也不会有人再过问了。
  谁会作死去帮一个满肚子坏水的恶人呢?
  看见了还怕来不及跑呢。
  等到祝翠莲在外面打完麻将回来,刘秀娘还在那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