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又下雪了
  房石铁没想到花小蝉这么难缠,本以为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儿,没想到花小蝉一顿操作,又惹了房大娘生气,还把他给臭骂了一顿。
  “赶紧再给小蝉道歉,你瞧瞧你刚才是什么态度。”
  房石铁都把人给吓着了,房大娘这么说也不过分,不过这可为难了房石铁。
  房大娘连刚才那种狠话都说的出来,显然是又被气的不轻,除了房大娘之外,其他人也都像看仇人一样瞪着他。
  看来在房家,花小蝉要比他这个本家人还重要。
  房石铁心里虽然不服,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房契还没有到手呢。
  他现在连东西藏在哪都不知道。
  过去多少年里,房大娘口风也是相当的紧,从来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她藏东西的地方。
  “花小蝉,我给你道歉,以前都是我不对,我忘恩负义,希望你能原谅我。”
  房石铁不得不再次跟花小蝉道歉,态度依旧很敷衍,除了话比刚才的多之外,没有任何的变化。
  花小蝉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她依旧泪眼朦胧,拉扯着房景毓的衣袖,:
  “相公,我想回房,咱们回去吧,我怕他又打我。”
  “很疼的!!”
  花小蝉压根就不理会房石铁,将担忧和害怕发挥的淋漓尽致,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里面藏着无限的委屈。
  房景毓牵住花小蝉的手,冷冷瞥了房石铁一眼,眼含警告,
  【以后离她远点!!】
  房景毓说完带着花小蝉转身就回房了,房石铁越是如此急于表现,他就越发肯定房石铁心里有鬼。
  既然房石铁不说,那就走着瞧,无论如何有他在,他绝对不会让房石铁的计谋得逞。
  今天只是一个警告。
  敢伤害花小蝉,就是兄弟也不行。
  “娘,你看看她,这什么态度……”
  房石铁心里那个憋屈,他降低身份跟一个丫鬟道歉,对方正眼都不瞧他,这也太可气了。
  房大娘瞪了房石铁一眼,重重说道:
  “这件事还不都怨你,都是你以前做的孽,要是你不能让小蝉原谅你,咱们母子的缘分也到头了。”
  “红梅,扶我回房休息,我这头疼的厉害!”
  房大娘话音落下就让杨红梅扶着她回房,直说头疼。
  杨红梅看着房石铁吃瘪,心里倒是松快,不过一听房大娘说头疼,就立刻关切的说道:
  “娘,要不喊小蝉过来给你瞧瞧,再弄点什么药吃。”
  房大娘边走边说道:“不用,还不是让这个畜生给气的。”
  “自打小蝉进了咱们家,吃了她给我配的那个丸药后,我这头疼的毛病已经好久都没有发了。”
  她又堆起眼角的皱纹,
  “你说说老四他,怎么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待会儿你去给我倒杯水来,我吃颗丸药也就好了。”
  花小蝉本来睡的正香,被房石铁一通吵闹,也给闹的心烦,一回到房间就大大吐出一口气。
  她不敢在房景毓面前抱怨,就装作若无其事,再次准备脱衣睡觉。
  花小蝉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房景毓见她面色抑郁,就知道花小蝉心里有气,他走过去对花小蝉比划道:
  【你若是心里有气就说出来,不用这么憋着,别太委屈自己了。】
  花小蝉见房景毓过来安慰他,本想挤出个笑容来着,但她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就叹口气说道:
  “好吧,相公,我确实很生气,我是真的很生气。”
  房景毓见花小蝉气呼呼的样子,唇边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花小蝉很快又抬起头道:“不过我不是气他打我,我是看不过他居然这么说你。”
  “你们可是亲兄弟,他怎么能够那么说你呢。”
  “你从山上跌下来摔伤了腿,身为一家人不但不知道关心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看着房景毓,眼睛眨了眨,心疼之情溢满眼眶,
  “相公,你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算是所有人都埋怨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病给治好,等开春之后,我就带你上京。”
  “就算是找遍所有的大夫,我也要把你给治好,让你能够开口说话。”
  她弯起眉眼冲房景毓安慰的笑了笑:
  “我相公是人中龙凤,将来一定能够光耀门楣,出人头地,不管那个人要做什么,他怎么能够跟相公你比。”
  “相公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房景毓被花小蝉这一席话给暖到了心坎里,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得老天眷顾,他再也不会放手。
  【相公不求别的,只要有小蝉就够了!】
  外面的夜风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
  透过窗缝朝外看去,鹅毛般的大雪又在簌簌飘落,洋洋洒洒,好似杨絮翻飞,又似棉絮散落。
  屋内,房景毓吹熄了灯火,将花小蝉给抱在怀中,上面又加了一层棉被。
  被子里暖烘烘的,花小蝉睡的十分安稳,仔细看,还可看见她嘴角的笑意。
  第二天早上,花小蝉如往日般早早的就醒了,她一打开门就见地上的雪已经堆的老高。
  放眼望去一片银白,天色还灰蒙蒙的,不过雪已经停了。
  “相公,下雪了。”
  她回头冲正坐在铜镜前绑发的房景毓说道。
  房景毓抬头看了一眼外面,见花小蝉站在门口一脸兴奋。
  寒风从门缝中窜进来,反光照在花小蝉一侧的脸庞,十分的唯美,他忽然就想吟诗一首。
  他胡乱用丝带将头发在脑后随意的绑起,就站起身走到花小蝉身旁站定。
  一手牵着花小蝉的手,然后仰头看着房顶上落满了雪的瓦片。
  他睫毛轻颤,胸中诗篇万千,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他却口不能言,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若是他能开口说话,定要赞美一番眼前的美景。
  眼前的雪景就如花小蝉一般,听话、柔顺、懂事,又充满神秘色彩。
  他很想踏雪而行,去寻找其深处掩藏的秘密,可又唯恐衣袂翻飞时惊了这满地的雪花。
  【小蝉,你说我们在院子里种一棵红梅可好??】
  半晌,他垂下眸子攫住花小蝉的眼睛,淡淡的比划了一句。
  花小蝉笑着点头,说了声极好!!
  她看眼前的雪,也像是房景毓,那雪落在山川大地上,将眼前的一切都掩盖起来。
  有隆起的丘陵,有荡漾的水波,有涓涓的溪流,有高高的大树,也有红砖绿瓦,像是雕刻好的美景。
  这一切恰如房景毓的玉面,让人不由得想到一句话,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呾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