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太子后 第64节
  百里延话音刚落,那女子便哭出声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上首太子哭诉起来。
  “太子殿下!殿下要为臣女做主!臣女有要事要禀报殿下!”
  迟盈无可避免的浑身一僵,手脚瞬时冰凉。
  孟表姐的声音——
  .....孟表姐竟然是来了?
  百里延说什么?说她在后院之中?
  这怎么可能?
  迟盈眨了眨眼睛,此时竟然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了。
  也不想弄明白了,只觉得死到临头。
  上首那道冰冷的眸光落在迟盈身上。
  太子眯起眸子,透着疑惑道,“哦?竟有两位孟姑娘?”
  众人纷纷侧首过来看她。
  迟盈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受尽了奇耻大辱,狼狈不堪,无地自容......
  事到如今她如何还看不出来!
  太子就是在耍她,将她当成猴子、跳梁小丑一般戏耍!
  将她足足戏耍了一日!
  迟盈见太子起身,负手朝她缓缓走来。
  便知再也逃不过,她伤心绝望的近乎崩溃。
  依稀之间她就如同看到了当日面对天子时无奈苦涩的情景,她想,上回若非守一相救她早就死了。
  这回横竖也是死,她要有尊严的死!
  迟盈举起席面上的酒壶便朝着太子头上狠狠砸了过去。
  横竖死了也拉个陪葬的。
  她冷笑着撑起自己被戏耍的尊严:“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会神机妙算吗!?”
  “砰——”的一声闷响。
  太子不躲不避,被瓷瓶直直砸上了额头。
  “放肆!”立刻有侍从便拔刀朝着迟盈,气势汹汹的便要过来拿她。
  太子抬手阻止,他走进迟盈,弯腰蹲了下来,与她齐平,看着她的帷幕下的面纱。
  许久,太子哑着嗓子问她:“气消了没?”
  作者有话说:
  三答:宁王是个憨憨,文案差不多到了,男主才虐了一点点感谢在2022-06-19 18:56:42~2022-06-20 18:57: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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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气消了没?”
  迟盈全身心的防备,被这轻飘飘地一句话击的溃不成军。
  她不知何时起自己是这般的脆弱,原先她的世界是单一的,可自从遇见了他,哀痛总比以前多了太多。
  太子微微抚上她帘幔下交叠无措的双手。
  那双手是宽厚温暖的,指腹带着点点薄茧,似是勾着迟盈手背白皙柔嫩的皮。
  她颤了一下,旋即朝他横眉冷对。
  “别碰我!”
  迟盈其实是恨萧寰的。
  他走的轻轻松松,去做他高高在上的太子,而自己呢?
  崇善寺的九十多个日夜,守一成了陪伴在她身边的唯一一人。
  她顿顿吃着难以下咽没有半点油的菜,本就体弱,那三个月她更是时常头晕眼花,便是现在都没养好过来......
  太子蹙眉,只觉得唏嘘,他何尝不明白她心中所怨,他正想着如何安慰好她。
  那些都是萧渊的过错,他定不会叫她再受半点委屈,他要将世间女子都喜欢的皇后之位捧来给她。
  将那些她讨厌的人统统送来给她折腾,总能叫这小姑娘平息了怒火——
  他思索间外头不知何缘故,本被当工具一般带来已被人安置住了的孟妙音忽的又开始哭诉起来。
  嗓音尖锐叫人后背发凉。
  “我要状告太子妃迟氏与宁王!这二人有悖人伦,叔嫂通奸!”
  接下来的话便戛然而止。
  孟妙音的声音消失了,像是被人捂住了一般。
  可该出口的话还是叫众人听见了,瞬间,别说是台上歌舞,便是众人的吵闹声都停了下来。
  整个广堂之内,顿时鸦雀无声。
  萧芳毓从席间猛地站起,素来温和的宁王面上带着罕见的怒气,他重重砸了手中酒杯,怒喝道:
  “简直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百里延慢了半拍却也还算是及时,他凶狠朝着身后侍从瞪眼,立刻有人将孟妙音重新拖回去。
  拖她下去的侍卫只觉得天可怜见的,自己今日怕是要倒霉了。
  这疯女人方才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忽的就如此口出狂言?
  事关太子妃名声,他们东宫的人自然要藏着掖着。好在在场众人都是东宫心腹,剩下的侍从婢女,之后只能都解决了。
  百里延眼看孟妙音被人拖远,匆匆撩了帘子往他主子的身边走来。
  那张比之前在京城更显黝黑的脸,想必这段时日是经历了不少风吹日晒。
  他一入内室,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迟盈,想必是将她带入了方才那句孟姑娘胡搅蛮缠的叔嫂通奸里。
  他朝着太子拱手:“殿下,方才......”
  恰到好处的停顿,一句话未曾言说,迟盈却都懂了——
  萧芳毓也匆匆掀了帘子入内,他拱手一礼道:“太子明察,孟氏所言不实,我与阿盈一直守礼,未曾逾越过半步。”
  萧芳毓用的是阿盈,而非‘皇嫂’,亦或者是太子妃。
  迟盈倒是未察觉到有何不妥,可这词落在太子耳里却是不一般了。
  太子岂会没听到孟妙音的那句狂言?
  他眯起眼睛,一道幽深的带着质问的眸光落在萧芳毓身上。
  叔嫂通奸?太子其实是不信的。
  萧芳毓该是不敢的。
  可——
  迟盈围着帘幔,看不清她面上神色。
  萧寰只能察觉那只裸露在外纤细的手背颤了颤。
  一闪而逝罢了。
  萧寰捕捉到了这一丝的不寻常,他薄唇抿紧。
  隔着帷幕去捉起她的下巴,迟盈如今却是乖巧极了,不挣扎也不闹腾,任由太子掀了她面上的帷幕。
  他随手将那块帷幕重重丢往地上,带着几分恼意。
  眸光掠过她,一遍遍用眸光描绘着她那张面容。
  迟盈在帷幕中闷了半日,面上早染了一片赤红,她头发濡湿,耳侧鬓角皆是细汗,晶盈细汗在日辉中亮的耀眼。
  一双清澈的眸子如今泛着水光,她努力维持着冰冷的神色,却是不去看他,视线若是无可避免的触及之后,迟盈总是仓皇的瞥向别处。
  如何都透着一股心虚。
  萧寰心里带出了一丝无措和恐慌。
  他不住的怀疑,这二人莫不是真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想法只是冒了个头,他便觉得心口一股喷涌而出的恼怒和被狠狠扎了一刀似的背叛。
  理智沉稳什么的,一切都随之而去——
  只觉腰上那柄从不离身的剑剑气几乎都在盘旋叫嚣着,引他抽出来,他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了它。
  胸腔燃起了一把无法浇灭的熊熊烈火,未曾烧到别人,却叫他前所未有的痛苦。
  痛苦万分,比那日他在火中被灼烧来的更疼,疼地叫他想弯腰下来,蜷缩起来......
  她怎么敢?!
  若是自己找不到她,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主动来找他……
  萧寰面色逐渐泛起阴冷,掐着她下颚的指节不觉得收紧,迟盈被一股叫她半分挣脱不得的巨力强行禁锢着下颚。
  萧芳毓见她这般被人当众折磨如何坚持的住?
  他匆忙上前两步,去扯开萧寰的手。
  “皇兄!你误会了,快些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