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都是男朋友
  宴楚楚和宁北萧被叫到办公室训话。
  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恨铁不成钢地对她说道:“宴楚楚你才刚来多久,你看你扣的这些分,不交作业,无故旷课,光顾着谈恋爱去了你是一点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她说完看了宁北萧一眼,接着又把目光投向宴楚楚。
  “我不反对你们高中谈恋爱,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所谓的爱情绊住了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学习,大道理我讲了你可能也听不进去,我只想说一句话,多读点书,给自己留条后路,别头脑一热就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宴楚楚认同地点点头,“不过老师我真的没和他谈恋爱。”在她看来读书是为了挣钱,她妈和她爸现在有的是钱,考不上大学大不了就厚着脸皮啃老,然后在她有生之年把钱全都花光,反正她不准备培育下一代。
  “行了,在我面前你们就老实点,谈了我也不会怪你们。”
  宴楚楚掐了下宁北萧手臂上的肉,不过掐到的都是肌肉,硬邦邦的。
  他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她,“你掐我干什么……”
  她眼神示意他。
  宁北萧才道:“老师我确实不是宴楚楚同学的男朋友。”
  “不管你们谈没谈,现在你们最严重的问题是私自翻墙外出,看时间也到中午了,我就不留你们饿肚子了。”
  宴楚楚把眼睛睁得溜圆,心底雀跃,正准备溜之大吉。
  “但是,”班主任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下周一集会的时候做好当众接受批评教育的准备,既然墙都翻了,就别怕丢脸。”
  出了办公室,宁北萧见她嘴角往下耷拉,蔫蔫的样子,安慰道:“多大点事,就念念你的名字,之后再让你写篇没有用的保证书,你要不想写我找人代你写,我是过来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被抓住都怪你!”
  “你都翻了那么多次了,怎么这次就被抓住了?我看你就是存心坑我。”她两只短短的肉手握成了拳,像两个白饺子,看动作是要往他身上挥。
  宁北萧悄悄地向后挪了一小步,好避开她,毕竟她有时候打人的力度确实不轻。
  “我之前也被抓住过啊,不过那个门卫大爷我是真没料到,可能是现在翻墙的太多了,所以把大爷安排来巡逻。”
  他又小声地加了一句,“而且不是你说让我带你出去玩的吗?”
  她用力地踩了他一脚,在他的鞋子上留下了一个黑黑的鞋印。
  “不许反驳我。”她霸道地说道。
  他“啊”的一声。
  “我只是想解释一下……”他的语气颇有委屈的意味。
  “我不听,”她把耳朵捂住,“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她走之前也不忘骂他,嘴巴一张一合,“大傻哔。”
  宴楚楚看言情小说里女主骂惹她生气的男主是大笨蛋,她觉得很扯,大笨蛋明明是在调情,是她就直接骂男主是傻哔。
  她刚骂完就准备使出她的惯用伎俩——逃跑。
  结果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捉住手腕,拉了回去,身后是他结实的胸膛,耳边是他温热的吐息。
  “骂完我就想跑?”
  她缩了缩脖子,不自在地说道:“你别对着我的耳朵说话,好痒。”
  “ 宴楚楚你……嘶。”他吃痛地松开了她,牙齿咬在了舌头上。
  她蹲下去,故意用头撞上他的下巴。
  宴楚楚撞完拔腿就跑。
  看见虞玖和陈善沅并排走在一起,她冲虞玖大喊道:“小鱼,救我!”
  她扑到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挤出了脸颊肉。
  虞玖拖住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怎么了楚楚?”
  陈善沅垂眸看向别处,眼底酝酿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宴楚楚搂住他的脖子,腿固定在他腰上。
  “有人要欺负我。”她向他告状。
  宁北萧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低下头,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自嘲似的轻笑,他摸了摸鼻子,随即离开。
  他退缩了,如同一只无处遁形的老鼠般仓皇逃离。
  虞玖的目光在他离去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便收了回来。
  “诶,人呢?”宴楚楚转过头,却不见宁北萧的身影
  “你老实告诉我你上午干什么去了?不在教室,跑到这里来。”虞玖问道。
  她两颗眼珠子轱辘一转,向他撒娇道:“我好饿呀,我们去吃饭吧小鱼~”
  “楚楚,不要转移话题。”
  他忽然正色道:“还有,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他”当然指的是宁北萧。
  正当宴楚楚为难之时,陈善沅插话道:“虞哥,楚楚的身体健康最重要,她饿了的话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她立即附和:“就是嘛,还是我的小汤圆最善解人意。”
  虞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问她:“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小汤圆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宴楚楚回答。
  “楚楚,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语气冷了下来。
  “没有呀,不要担心,你和他都是我的男朋友。”
  “宴楚楚。”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全名。
  “你和我交往了还跟别人在一起,这是劈腿你知道吗?”他说话有些咄咄逼人。
  “臭小鱼,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她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发出一声闷哼。
  他不说话,她也不松口,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楚楚,虞哥,你们……”陈善沅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她咬久了,直到牙关微微酸痛才松口。
  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圈属于她的口水印。
  她咬得那么使劲,他硬是一声不吭。
  “咬够了?”虞玖问她。
  宴楚楚哼了一声,丝毫没有认错的想法,“下次你再这么对我说话,我还咬你。”
  他把她放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饭卡递给她,“你和你的新男朋友去吃吧,我回教室写作业了。”
  她毫不客气地拿了过来,“不要以为我不敢用,小心我吃穷你。”
  “我走了。”
  看到虞玖真打算走,她急了,跺了跺脚,叫住他:“臭小鱼!”
  听见他的声音,他停了下来。
  “你敢走,放学就不要和我一起回家了。”她赌气地说道。
  他回头看着她,“你不是已经有人陪了吗?还要我做什么。”
  宴楚楚一气之下牵起陈善沅的手,炫耀似的对他说道:“你说的对,我不用你陪。”
  “我们去吃饭吧小汤圆。”
  “好。”陈善沅朝她笑了笑,脸颊上陷下去一个酒窝。
  虞玖你也有今天。他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
  学生食堂
  宴楚楚:“阿姨我要那条小黄鱼。”
  “好嘞,同学。”
  她在机器上刷了虞玖给她的饭卡。
  刷完后又把卡给陈善沅,“你刷这个。”
  “不用了楚楚。”
  她硬塞进他手里,“你拿着,刷完帮我还给那个人。”
  陈善沅最终还是只用了自己的卡。
  他在她对面坐下。
  她用筷子把盘子里的那条小黄鱼戳得稀烂,头尾分离后继续戳鱼的肚子。
  “你这条臭鱼,烂鱼。”她嘀咕道。
  “楚楚,要是虞哥他接受不了我们叁个人在一起……那我就退出吧。”陈善沅犹豫地说道。
  “你不许退出。”她抓住他的手,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代替小玩具来满足她的人,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现在只是一个而已他就受不了了,以后叁个四个,他不是要被我气得跳楼。”她用勺子舀起被她戳得稀烂的鱼肉,尝了一口,舌头一伸,又给吐了出来。
  “噫,好难吃。”
  她把盘子推给陈善沅,“好难吃啊,你替我吃吧。”
  “好。”
  他把那盘惨不忍睹的鱼肉挪到面前,用勺子舀起小点放进嘴里,几乎是不嚼就咽了下去。
  他其实很讨厌吃鱼肉,舌头碰到的一瞬间就涌上来一股恶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