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见到我都要下跪[无限] 第149节
  “现在时间就要截止了,又一个合适的人都拿不出手,也送不上去。”巴河领主瞥了他一眼,讥讽道,“你就不会觉得羞愧吗。”
  听到他嘲讽的话,格罗特却笑了起来:“名额是神殿给下来的,难道你要质疑神殿的决定吗?”
  “还是说你嫉妒,嫉妒像我们这样荒芜贫瘠的土地,也能像自比繁华的巴河一样获得一个宝贵的名额!你才是最该看清楚自己狭隘自大的人,卡特!”
  巴河领主的眼神暗了暗。
  “这样吗,那好吧。”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角斗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我们的战士撕碎可怜羔羊的模样了。”
  “还是老规矩,这一次先让你们六个人。”
  格罗特知道自己戳中了巴河领主真正不满的地方,如果这一次再输掉角斗,一定会遭受到对方轻蔑的嘲笑和贬。
  格罗特这边六人参战,是之前就定好的协议,因为巴河领主这边出战的战士接受过神眷之力,自身的战斗力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了。
  巴河领主也以此自傲,一个人对上七个人仍旧能够获得胜利,在旁人看来是何等的勇猛,更能彰显他们巴河战士强悍的实力!
  当巴河的战士出场以后,那健硕如山的体型,还有横贯在躯体上狰狞可怕的伤疤,都为他赢来了全场激动兴奋的高呼。
  格罗特这方第一名战士上场了,那是一位体型比巴河战士还要小上两圈的人。
  巨大的阴影从他的头顶压下,战
  士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气势,害怕得双腿直打颤,而巴河战士则是轻蔑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一只软弱无力的老鼠。
  “来。”巴河战士咧嘴露出一排排尖牙,“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格罗特这边的战士上场不过十分钟,就被巴河的战士用战斧劈成了两半,看着那破碎又血肉模糊的躯体,角斗场上的观众们半捂着嘴,继而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第二名战士上场的时候,侍从正在清理前一名战士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从他的鼻前飘过,这名战士看都不敢看一眼,额头上瞬间冷汗淋漓。
  而刚经历过一轮战斗的巴河战士立在场中央,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刚才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轻松地掐死了一只蚂蚁。
  他也对着这名战士露出残忍嗜血的笑容来:“该到你了,朋友。”
  随着时间的过去,格罗特这边的战士一个个地死在了巴河战士的斧头下,那柄锋利沉重的斧头就像是一台绞肉机器,没有人能从那柄斧头下逃生。
  随着血肉平铺在场地上,观众们的情绪愈发高涨,而格罗特领主的脸色也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巴河的战士比去年用的手法还要残忍激进,一定是受到了他们领主的示意!
  格罗特有点担心,但一想到这次压轴的战士,稍微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那名战士不是他们领地的人,是一位异乡人。这个国度的人民对异乡人有着严重的排斥厌恶,因为每一个到来的异乡人都对王族和神殿没有敬畏之心,甚至胆大包天地试图侵染王权,惹出过不少祸患。
  但是格罗特这一次遇到的异乡人不一样,他们不是被抓来的,是找上门来自荐。
  这些异乡人客气有礼貌,知道分寸,不止向格罗特表现出了足够战胜巴河战士的实力,还保证能够伪装自己不被他人发现异乡人的身份。
  签下契约之后,格罗特用了这些人,因为他想到神殿已经有了掌控这些异乡人的方法,也想要搜捕一些异乡人为己所用,自己完全可以在赢下角斗之后把这些异乡人都给神殿送过去,争取一些额外的功劳。
  就在众人为巴河战士又赢得一场战斗而兴奋得脸颊涨红的时候,格罗特这边也派出了第六名战士。
  只是这名战士的出场方式有点与众不同,他居然是被关在笼子里抬上来的。
  巴河领主看到这里,嘴角抽搐了一下,对着格罗特说:“你们已经连一名正常的战士都派不出来了吗,这种羸弱的鸟雀也敢送上场。”
  看着笼子里皮肤雪白身体削瘦的男人,即使格罗特完全不关心前面死的六条人命,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下怎么会把这样的男人派上来。
  巴河战士看着笼子里的小人——和自己比起来确实小得可怜,连脸上的嘲笑都僵了一下。
  他走过去,用沉重的斧头敲击铁笼,讥笑道:“嗨,醒一醒,小可怜,要睡回去让你妈妈哄你睡。”
  巴罗叶的效用慢慢消失,笼子里的人被敲击声和浓郁的血腥味惊动,悠悠地睁开了一双泛着金光的瞳孔。
  第95章 神现之国
  苏醒之后, 顾平生茫然了一瞬。
  他应该很快地清醒过来,但是沙尘暴来临时那震天撼地的景象就如烙印嵌在顾平生的脑海里,一时间还有点恍惚。
  为了他这次出行, 游乐场老板司羽臣特地花大价钱让人给他武装改造了一架直升机, 结果说是能抗下大象几脚的支架结构, 遇到沙暴之后只抗住了三分钟,在飞沙的疯狂拍击下咔嚓破碎。
  危机关头,是刑野出现将他牢牢地护在了怀里。
  当时情况太混乱,顾平生记得刑野好像对他说了些什么话, 其中一句就是有人在试图动用他遗失的力量, 导致当前副本变得极其不稳定。
  想到刑野, 顾平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指尖触碰到柔软的皮肤, 倏然一僵。
  他的黑猫耳钉……去哪儿了?
  刚才顾平生侧躺在地上, 又有笼子的遮挡,以至于观众席上大半的人只看到了顾平生瘦削的身体, 没有真正地直面顾平生的相貌。
  巴河战士在走近之后看清楚了顾平生的脸, 几乎是呼吸一滞,感觉自己的心神好像被牵动了。
  巴河的领主卡特倏然压下眉头, 完全理解不了自己的战士为什么会对着敌人出神,顿时他脸上讥讽的笑意更足了:“原来这就是你的底牌吗格罗特, 用美色赢取胜利?”
  格罗特嘴唇翕动,巴河领主却没有了耐心听他说话,一拳头砸在扶手上, 朝着场中怒吼道:“赛门, 你在愚蠢地做什么!给我砍下他的脑袋!”
  战士赛门从轻微失神的状态被唤醒, 不敢忤逆自己的领主, 手伸进了没有加锁的笼子里,嘴里可惜地喃喃说:“抱歉了小可怜,谁让你出现在这。”
  足有马腿粗的手臂朝着自己伸了过来,上面还淌着没有干透的新鲜的血液,顾平生的战斗本能做出了反应。
  场上的观众还在议论纷纷。
  “我还没有见到过皮肤那么白的人,是哪家的鸟雀跑了出来吗?”
  “可怜的家伙,居然被抓到了这里来。”
  “不不不,入场的战士都要检验身份,一定是谁强迫他来的。”
  看到赛门听到领主的吼声对笼子里的男人伸出魔爪后,其他人面露不忍。
  “天啊,我都有点不忍心看了,瞧一瞧他那迷茫的样子,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残酷的角斗场。”
  “赛门一定会听领主的命令把他砍成两半的……哦,古神在上!我的天啊!你们快看!”
  一片唏嘘之声中,猛然爆出一阵惊呼。
  他们以为毫无反抗之力的男人突然从笼子里一跃而起,就像是杂耍艺人一样灵活地攀上了赛门的胳膊,以此为握点借力,屈腿狠狠一踹,踢中了赛门的鼻梁!
  基于顾平生不凡的容貌,赛门有点心不在焉,一晃神,他听到自己的鼻梁传出了咔嚓声。
  剧痛让猝不及防的赛门痛嚎大喊,人也不受控制地后退,给顾平生让开了出笼的路。
  顾平生从笼子里走了出来。
  远处的观众可能看不清,但是近处的人们瞧清楚了顾平生的长相,呼吸停顿了足足两秒。
  那张脸美得不像出自人世间。
  五米之内景象清晰,五米之外糊成一团,顾平生总感觉自己的脸上少了些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不仅仅丢了黑猫耳钉,连眼镜都没了。
  顾平生深深吸气。
  那副眼镜从他大学时起就戴到了现在,可以说是他最重要的贴身之物,还有黑猫耳钉,失去它就相当于失去了和刑野的联络。
  眼镜还有在沙暴颠簸中被甩飞的可能,耳钉穿进皮肉中,大可能是被人给拿走了。
  即便顾平生一直想让自己恢复
  平静的心态,但此时此刻,他还是不免有点躁动。
  顾平生仰头纵观了全场的景象,角斗场的布置他不陌生,猎杀中学公开课启用的教室就是用一个废弃的角斗场改建的。
  他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很多人。
  那么。
  ——是谁拿走了他的眼镜和耳钉?
  耳边有簌簌风声疾驰而来,顾平生冷厉的视线瞄向怒吼着冲向他的赛门,蹬地跃起。
  战斧带着千钧之力从头砸下,巨大的威力甚至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坑,碎石飞溅。
  赛门一击不中,双眼变得赤红无比,战斧抡圆一转圈,风声似猛兽咆哮,好似能撕碎一切的阻碍。
  然而。
  那柄将无数人劈成数块的战斧,这次什么也没有砍中。
  赛门倏然感觉到了斧头上猛加的力道,骤然转头,看见顾平生轻轻巧巧地踩在了战斧的平面,泛着金光的瞳孔带着凛然威势,淡漠地朝他俯视而来。
  如同那些尊贵无比的王族,睥睨胆敢犯上的臣民。
  【系统提示:个人技能(崽种,直视我的美貌)使用中。】
  赛门的膝盖一软,恭恭敬敬地跪伏了下去,额头抵着被血润湿的土地,不敢生出一点忤逆之心。
  “我,我将向您忏悔。”
  本该是你死我活的血腥场面,下一秒魁梧高大的战士居然收敛了周身凶性,朝着削瘦的男人匍匐跪地,那恭敬的态度,甚至比对待他的主人巴河领主还要虔诚。
  观众席上的人们一个个瞠目结舌,惊疑不定的讨论声,在场上此起彼伏。
  “天啊,我看不懂了,发生了什么?”
  “巴河是在向那只鸟雀下跪?”
  “他疯了吗,居然敢当着领主的面向其他人表示臣服!”
  即使顾平生有着比领主更加高贵的身份,赛门也不该这样做!
  自己最忠诚也最骄傲自豪的下属,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了让自己丢脸的事,巴河领主怒急攻心,气得几乎要捏碎手中的扶手。
  唯有流淌着微薄的王族血脉的格罗特,在顾平生使用了技能之后,产生了感应。
  他的表情逐渐从不明所以变得不敢置信。
  只因格罗特居然从那位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了魔力。
  或许用魔力来形容不太恰当,这股力量在至高无上的王庭和神殿中,有着更加如雷贯耳的名字,神眷之力!
  但那不可能!
  战士赛门是近几年来唯一受沐过神眷之力的平民,还是因为当时的神子引动了天地异象,连庄严的神殿中都压制不住那股力量的勃发,从中倾泻出了那么一点,落在了正接受问罪的赛门身上。
  要不是心动的巴河领主极力将赛门给保了下来,像他们这样贫瘠落后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现神眷之力的拥有者!
  格罗特从座位上站起,心神俱震地盯着场下,满脑子都在想,那青年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的角斗场上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