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 第16节
  “能给我您的联系方式吗?我看您拿着相机,应该是给报刊亭拍照了吧?还有录音,我也想要一份。”
  “拿来做什么?”
  “……做纪念。”
  光是做纪念还不够。秦意想做一个不会被人忘记的纪念。
  高中生握着书包背带的手在指节处隐隐发白。
  “好吧。”
  看出了秦意深埋在心底的决意,叶棠没有多问。她准备回去先把涉及到各位报刊亭经营者隐私的录音内容剪掉,再把录音发给面前的西瓜头。
  秦暮严难得没有深夜才回家。
  倒是他那作息规律得像机器人一样的大儿子没在饭点前到家让秦暮严有些吃惊。
  “……你怎么这幅打扮?”
  望着儿子的西瓜头脑袋,解开了领口与胸前的扣子、露出一截大胸肌的秦暮严问。
  “还不是因为我亲爱的爸爸是绯闻体质,十天半个月不闹出一条新闻就浑身难受。”
  秦意说着把头发往上一撸。
  不得不说秦暮严和秦意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有些地方真是惊人的如出一辙。比如说两人一梳背头,那就是大霸总和小霸总站在一起,像是一套俄罗斯套娃里拆出的两个。
  “白梦会曝光你的身世,这我可是之前就提醒过你了。”
  秦暮严的意思是秦意一出门就会被媒体围追堵截不是自己的错。
  秦意想说:提醒但不作为,那还是不作为。但他最后只是摇了摇头,问:“今晚回来得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被大儿子提起了烦心事,秦暮严一声长叹,随后拿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白兰地。
  秦意一看秦暮严的举动,立刻明白过来:“是两个小的惹祸了?”
  “何止是惹祸啊?”
  喝了一口酒,秦暮严才继续道:“那两个居然在学校和人打架。打的还是女生!”
  秦暮严没说的是:秦安和秦洛二对一,他俩却是打趴下了的那一边。
  卫家——
  裙子被撕出一条口子,头发凌乱、小脸上也有擦伤的卫诗语紧紧地抿着唇。
  “哎唷我的天呐!小姑娘怎么能打架呢!还是和男生打!”
  王姨一脸随时会晕过去的表情,嘴里喃喃不止。
  听卫诗语说了事情经过的叶棠却是启唇,淡定道:“打得好,干不死他们。”
  第18章 从法制咖手里保护女儿18
  “小姑娘怎么能打架呢!还是和男生打!”
  王姨也是害怕卫诗语吃亏才说了这种话。
  毕竟在她眼里男孩子吃得多, 力气大。又是从小外头跑着玩儿,撒野撒惯了,做事没个分寸。可小姑娘们呢?
  小姑娘们一个个都是轻声细语、细胳膊细腿儿的。平时与人吵几句嘴都能掉泪珠子, 哪儿受得住男孩子们不分轻重的拳头?
  叶棠不是王姨, 最清楚女孩是被养成“女孩样”的她才不会对卫诗语说那些要她不要和男孩子正面硬刚的话。
  一个人会不会挥舞拳头,是取决于ta的性别吗?
  如果是,世界上哪儿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和成为世界拳击冠军的女孩?
  一个人会不会挥舞自己的拳头, 首先是取决于ta从小是被灌输了对力量的恐惧, 还是对施展力量的渴望。
  至于身体素质,这完全可以通过锻炼以及饮食来改变。再弱小的人, 只要不是患上无法锻炼的疾病,在经年累月的锻炼后都能掌握最少一种格斗技巧。就算没有刻意学习格斗技巧,其反应速度、招架能力也会天然高于没有经过锻炼的人。
  卫诗语没有因为对方是男孩子就畏惧,也没有因为对方是两人就退缩,光是她的这份勇气就让叶棠觉得这孩子很有潜力。
  “诗语要跟着阿姨学习综合格斗技吗?”
  “太太!?”
  王姨忍不住叫出了声。
  她是真的不忍心看见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哪天受了重伤, 鼻青脸肿地给抬进医院。
  叶棠没有因为王姨打断她的话就生气。她好脾气地抬眼,道:“王姨,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好女孩下地狱’。”
  “什、什么……?”
  王姨差点儿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好女孩怎么会下地狱呢!?
  见王姨脸上全是不认同, 叶棠笑着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在指责好女孩,而是说众人眼里的好女孩容易遇到坏事。”
  王姨在进城打工之前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她文化水平不高,接触的人也大多和她一样, 连小学都没读完就辍学了。
  叶棠不会骂王姨愚昧,也不会鄙视王姨说她封建。她知道王姨只是没有什么渠道去接触进步的思想。
  ——哪怕王姨也有智能手机,哪怕王姨也在刷最新最火的小视频, 她的世界仍是狭窄的。大数据推送之下,人人都被贴上了标签。绝大多数的人只能看见被大数据认为是符合ta认知、喜好的东西, 从而被关入大数据制作的一个个信息茧房之中。
  “王姨你知道吗?遭遇咸猪手的,往往不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暴露,又或者是戴着唇环、脐环,身上有纹身的女孩。”
  “最容易遭人尾随、最容易被人偷拍,最容易受到性侵犯的,是那些穿着朴实,身材瘦弱,看起来就老实、内向、胆子小的女孩。”
  叶棠拿酒精棉球给卫诗语擦了擦脸上的擦伤。小姑娘疼得一颤,却是没有哭鼻子。
  “越是胆小、越是不敢大声说话的女孩,越羞于把自己受害的遭遇公之于众。越多的女孩羞于说出自己受到的侵害,人们就越认为受到侵害不能说,因为遭到‘玷污’的受害者比犯罪者更可耻。”
  就像原本的卫诗语。
  她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遇上再恶心的事,也只是放在心里,痛苦地忍耐。
  可她的忍耐又给她带来了什么呢?不过是下一轮的侵害。
  “受害者不吱声,那就是给了犯罪者继续犯罪的默许。反抗才是结束侵害的唯一手段。”
  “今天的事情虽不到犯罪的程度,但诗语的还手一点错都没错。”
  《被囚禁的天使》原作里,卫诗语念的小学是卫衍为她安排的嘉城外国语大学附属小学。
  早已知晓原作的叶棠不会忘记卫诗语就是在外国语附属小学遇上变态恋童癖教师还有恶魔双胞胎的。这一次她当然不会再让卫诗语去同样的学校,又遭一回罪。
  变态恋童癖教师那边,叶棠让私家侦探跟着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没有卫诗语,恋童癖也迟早会对别的孩子下手。叶棠手里没有证据,不能拿那变态恋童癖教师如何。但那变态恋童癖教师一旦忍不住对任何孩子下手,叶棠雇佣的私家侦探立刻就会收集证据,并告发这变态恋童癖。
  卫诗语这边,叶棠让她读了嘉城一小。
  一小虽然是公立学校,但师资条件不比外国语附属小学差。只是在硬件上没有外国语附属小学那么顶尖。
  叶棠告诉卫衍她准备让卫诗语读嘉城一小的时候,卫衍着实有些吃惊。
  外国语附属小学是嘉城父母们的首选。毕竟有钱人家的孩子上小学,十有八九都会去外国语附属小学。抱着人脉从娃娃抓起,希望孩子能在学校里交到富二代朋友的父母着实不在少数。
  卫衍虽没有这样的心思,却还是托关系走人情希望能把卫诗语送进外国语附属小学是因为他认为有钱人小孩多的学校,校方应该会对孩子们的安全管理更上心一些。
  叶棠说服卫衍的理由倒也简单:万一学校里出现校园霸凌,老师会站穷学生那边还是富学生那边?站了穷学生的老师,会被富学生的父母利用他们手里的财力权利赶出校园吗?如果这位老师被赶出了校园,ta还能再找到好工作吗?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那么多家长为外国语附属小学的入学名额抢破头,校方当然不会挽留一个卫诗语。
  嘉城一小方面入学竞争压力不大,卫诗语轻松通过了学校考核。又因为卫诗语报名得比较晚,一小的入学名单基本已经确定了下来。叶棠仔仔细细地确认过嘉城一小一年级的新生里绝对没有双胞胎男孩。
  天知道恶魔双胞胎还是出现了。
  叶棠想这或许是强制力的影响也说不定。
  不同的小说世界有不同的世界规则。有的小说世界没有什么强制力,或者强制力不算太强,一旦遇上有角色重生,或是有角色被人穿了,就可能正文故事都还没发生,整个世界的走向就已经面目全非。
  有的小说世界强制力稍强。角色只要不按照原作的情节把故事进行下去,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惩罚,甚至是死亡威胁。
  强制力最强的小说世界,不论角色如何挣扎、如何试图改变剧情,剧情仍会保持下去。被误会的角色一定会被误会,被牺牲的角色一定会被牺牲。总之就是无论怎么阴差阳错,结局都不会改变。
  卫衍的死期被延后了几个月,但他终究是死了。本该就读外国语附属小学的双胞胎,如今还是出现在了卫诗语的身边。
  和原作一样,双胞胎又一次盯上了卫诗语。
  这俩臭小子上蹿下跳地嘲笑她,说她“死了爸爸”、“没有妈妈”、“没爹妈教养”、“你妈不要你了”。
  卫诗语并不理会双胞胎的嘲讽。
  她的爸爸确实去世了,她的亲生妈妈又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爸爸在世时也不怎么管她,她的亲生妈妈要是没抛弃她,也不会在她爸爸死后依旧不曾露面。
  但卫诗语不是很在意这些。
  她并没有爸爸已经去世的实感。对她来说,卫衍就像是又去闭门写书了。而她的妈妈……她都没见过妈妈的照片或者画像,妈妈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就算被人说“你被一个不存在的人抛弃了”,卫诗语也不会产生分毫的感觉。
  “秦安秦洛说的是事实。”
  卫诗语一脸淡定地阻止了被秦家双胞胎气得七窍生烟、眼看着就要冲上来和他们撕打的其他女生。
  双胞胎立即发现自己的嘲讽对卫诗语没用。
  于是这俩不知“死”字这么写的小混蛋换了话来刻薄卫诗语。
  “哈哈,装什么淡定呢!告诉你个好消息吧!你那个阿姨才没把你当她的孩子!她不过是想要你爸的财产罢了!”
  “你爸的遗产都留给你了吧?你阿姨看起来是在照顾你,实际是在拿你当饭吃。”
  “你迟早会被抛弃的哈哈!”
  “人家转移完你爸的财产就会抛弃你了。”
  “没有人是真的对你好!没有人会用真心对你!你这些所谓的‘朋友’可怜你、同情你!实际上她们在背后笑你过得不好笑得比谁都大声!!”
  卫诗语爆发了。
  软软糯糯像小兔子一样的小姑娘真的咬人了。
  “不许说我朋友……”
  “不许说夏阿姨的坏话!!”
  一拳杵在秦安的脸上,把秦安打得摔坐在地。见秦洛要来抓自己,又张嘴一口咬住秦洛的手掌。卫诗语凶悍的像只小豹子,她不到半分钟就挠花了秦安和秦洛的脸。
  哪怕和秦安、秦洛的撕扯里卫诗语自己也受了些擦伤、撞伤,裙子也被撕裂了个口,还被老师联系家长,被老师罚放学后写悔过书,她也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