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节
  男人前后迥异的态度令冉瑶不由警惕,后退半步,隐隐防备:“谢谢,不用了。”
  “诶,我一片好心,你就进来坐坐嘛!”
  说着,伸手来扯冉瑶。
  “你做什么?!放开——”
  “给脸不要脸!让你进来还不领情?”中年男人凶相毕露,一双三角眼乍现狠色。
  “放开!你这个变态!救命——”
  “你给我进来!”男人一个用力,直接用拖。
  冉瑶抵着门槛,大声呼救。
  “叫吧!叫破喉咙都没人管……”
  冉瑶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死死顶住门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得逞!
  眼眶发涩,鼻头泛酸,却死死咬紧下唇,仿佛借由这个动作可以给她抵抗的力量和坚持下去的勇气。
  “住手!”一声冷喝,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中年男人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多管闲事,一个晃神,转眼就被对方击倒在地。
  “唉哟——你大爷的,哪个小逼崽子……”
  啪啪!
  两个耳光甩过去,叫骂声戛然而止。
  冉瑶双膝一软,中途,被人扣住纤腰带进怀里,熟悉又久远的味道扑面而来。
  “别怕,有我在……”
  宋子文轻抚冉瑶后背,温热的掌心,带着使人安定的魔力。
  冉瑶再也忍不住,埋进他怀里,积压已久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乖……没事了……”一遍遍轻抚,不厌其烦的安慰。
  宋子文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他忍不住想,当初,冉瑶亲眼见到那样一幕,是否也如此刻这般委屈得嚎啕大哭?
  “对不起,瑶瑶……让你受委屈了。”
  蔡勇紧追慢赶,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此处,便听见宋子文这样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竟然从那样一句简短的话里,听出几分哽咽的意味。
  不……
  不会的……
  他眼里的宋市,高高在上,水火不侵,从来没有脆弱与退怯的时候。
  所以,那个无声哽咽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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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6章 他的温柔
  刺耳的警笛声打破小巷的宁谧。
  起初没有被呼救声惊醒的“梦中人”,如今纷纷从二楼探出头,好奇张望。
  一时间,漆黑逼仄的小巷灯火通明。
  宋子文和冉瑶早就离开,留下蔡勇处理后续事情。
  中年男人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在听到警笛后,戛然而止,“你们不能抓我……警察同志,我我没犯法……”
  “张刚全,你涉嫌性骚扰,不排除强奸未遂的可能,有什么话到警局再说吧!”
  ……
  还是当初两人同居的那间公寓。
  宋子文把冉瑶抱到沙发上,扯过抱枕垫在她头部。
  “渴不渴?”
  冉瑶没应,直愣愣盯着天花板,像失了魂儿。
  宋子文轻叹,转身进去厨房,很快,端着一杯温水出来。
  “乖,喝一口……”
  扶冉瑶坐起来,把玻璃杯送到她嘴边,稍稍倾斜。
  一杯喝完,他问:“还要吗?”
  女人轻轻摇头,躺平,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滚落,即将滑入鬓发之际,被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截断,再轻轻拭去。
  “我知道,你委屈……”
  “你不知道。”冉瑶突然开口,音色沙哑,“同样的事,你也做过。”
  宋子文眼神一痛,“对不起。”
  冉瑶翻身,背对他,缓缓闭眼。
  “我抱你进去睡。”
  说完,等了三秒,才试探着伸手接触冉瑶。
  也许是真的累了,无心再争执,她没有反抗,蜷缩姿势像猫儿一般柔软,颓懒。
  宋子文把她抱进卧室,放到床上,然后进去洗手间,很快,便传出哗哗水声。
  “擦擦脸再睡。”他拿着热毛巾,坐到床边,另一只手扶起冉瑶,替她轻轻擦拭。
  毛巾过了一次热水,眼下还冒着热气,接触皮肤,面部毛孔随之舒张。
  冉瑶紧闭双眼,没有接受,也不曾拒绝。
  安安静静。
  宋子文松了口气,但这样不吵不闹的冉瑶却更令他心疼。
  洗完脸,又亲自打水替她洗脚。
  男人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套粉色睡衣放到枕边,“是你以前的,换了睡应该舒服一点。”
  说完,打开床头灯,调至最暗,转身离开卧室。
  当然也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凌晨零点。
  宋子文在书房接到蔡勇的电话。
  “宋市。”
  “处理得怎么样?”
  “您放心,已经打过招呼,但定罪的程度……”蔡勇隐晦地试探道。
  “从重。”
  心下咯噔,蔡勇虽然竭力平静,但一开口还是泄露了震惊的情绪,“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嗯。”
  蔡勇保持着托举手机的动作,良久才反应过来。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用来形容方才轻而易举便定人生死的宋子文再合适不过——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他叹了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转头又一次扎进身后的警局。
  ……
  宋子文这边刚挂断蔡勇的来电,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下,又一通电话进来。
  一串号码,没有存名字,却极为眼熟。
  宋子文按下接听键,听着,并不急于开口。
  “阿瑶是不是被你带走了?!”那头,语气很冲,夹杂着恼怒与愤恨。
  是严放。
  宋子文没有猜错。
  “姓宋的,你他妈哑巴了?!话都不会说?!”
  “……是又如何?”他在回答严放一开始提的问题。
  阿瑶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是又如何?
  严放握住机身的力道骤紧,指尖泛青:“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严放霎时沉默,半晌,哑着嗓子,牵扯出几分低沉和颓然:“她……没事吧?”
  “你觉得呢?”
  被伤一次,心已经凉了。
  第二次,只怕心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