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之章-(17)死神 {暗黑血腥,慎入}
  密仪称号为死神的米斯特,职司暗杀,初次任务是混入高官宴会,夺走宴会主人的性命。
  金色妖精表演完就被带到一个小房间,空气中飘散的甜腻香味,显然有某种特殊效果,引领她进入房间的女仆,一闻到马上脸红气喘,骚动难耐地离开。
  米斯特对所有药剂抗性极强,这点不入流的催情香根本不算什么,还要零先生提醒她假装中招,扮出晕眩的样子。
  她不会演戏,索性横倒在室内唯一的长椅上发呆,等候主人结束宴会。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一道暗门开启,宴会主人出现。
  长相还算端正的棕发男人,命令她随他走。
  可以动手了吗?米斯特有点不耐烦的抓挠零先生,后者卷住她双手,示意她再忍忍。
  少女跟着男人穿过狭窄走道,进入装潢成暗红色的豪华房间。
  「!」
  米斯特震惊于眼前景象,怔愣僵直  。
  暗红色调的宽敞室内,灯光迷离昏暗,只有一盏聚光打在正中心,让一张白色巨大圆床特别醒目,它旁边的地板上……围绕着许多女人。
  她们约有十多人,不论种族,一律身体不着片缕,胸部被乳夹钳着,下处两穴插着震动棒,或趴或跪在地上,相互交叠,表情娇痴。
  各色各样玉体横陈的香艳美肉,明显在等待被人选择使用。
  毫不意外地,少女看见几个宴会上的脸孔。扣掉主人不算,高阶军官、贵族士绅,共4个男人。他们受邀参加宴会后的余兴节目,坐在稍远的一列单人沙发椅上,抬头兴致勃勃的盯着米斯特。
  有两个肥腻的家伙,已经打开裤裆,掏出了东西,叫性奴用嘴巴服侍那丑陋物件。
  另外衣着整齐的两人,则是让女人横趴在腿上,抓着其乳夹与下体震动棒玩具,用力揉捏捣鼓。
  米斯特抱紧零先生,身体微微颤抖。
  仔细一看那些可怜女奴,身上布满各种虐待的痕迹,教少女忍不住愤怒。
  有的被刺满了母猪、贱货、烂屄等下流字眼的刺青。
  有的是手脚缺损;少掉的部分,还装配了金属材质的淫乱道具。
  最惨的一个,是那陷入大床中心,第一眼让人以为她是什么奇怪物体的女子。她的四肢遭到齐根断除,宛如一只长着美丽脸孔的白皙肉虫,猎奇地蠕动着。
  这宴会主人,是酷爱虐待奴隶的心理变态。他嗜好收集不同种族类型的女人,把她们摧毁,改造成丧失心智的性玩具……
  「新来的小母狗,给大家瞧瞧妳的脸。」男人朝米斯特面具伸手。
  少女反手拍开,引发男人勃然大怒。
  他二话不说,抡拳就往米斯特脸上挥。
  啪嚓一声,却是少女一脚踢折他膝盖。
  众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想着男人怎么自己脚软跪下了。
  「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大叫,极尖锐刺耳,男人从不知道自己也能发出这种声音。
  「可以动手了吗?」少女盯着零先生,阴郁的问。
  黑蟒滑落地面,代表让她放手去做。
  米斯特凝出黄金色细剑,望向那些受到非人虐待的奴隶,思索了一下,手腕一扭,把它化成半人高的大剑。
  面临如此异变,除了断脚男人跑不掉,其余几个连忙起身,踩踏过地上女奴,试图逃走。
  少女大剑轻轻横扫,剑光一闪,金色气劲飞过半个房间,背对她逃跑的四人瞬间自腰际一刀两断。
  鲜血如喷泉狂涌,大片腥风血雨。
  四具人体喀嚓分裂,朝他们逃走的方向摔落,啪嗒砸出黏稠声响,内脏一坨坨喷出,溢流了满地腥臭污物。
  棕发男人见状,害怕得失禁,连忙跪拜求饶。
  男人额头才触及地面,就感觉自己突然飞到半空,然后他瞧见一具无头的身体……死神收取了他的生命。
  少女杀完人,撤回大剑,沉默凝视那些女奴。她们早已痴傻,茫然任由鲜血浸泡,美丽的脸空泛无神,一点反应也没有。
  「零先生。」米斯特胸口一阵郁闷难受,低声呼唤野兽,转身抱住半截垂直立在地上的大黑蟒。
  蓦然,一个细不可闻的脚步声接近他们。
  早就离去的伊莱,因为心中微妙的直觉,返回探察。他找到密室,进入暗红房间,与米斯特狭路相逢。
  少女是克莉丝朵的复制人,论基因来说他们其实算表兄妹,在帝都也有过一点交集,但伊莱伪装成一名样貌平凡的军官,米斯特戴着面具,加上舞娘打扮,所以没有认出对方。
  少女站在血泊中,艳红纱衣将雾白身体衬得异常娇弱。
  室内有5名男性死者,17名女性生还者。伊莱只一眼轻轻扫过,即刻辨识出状况。
  「妳没事吧?」伊莱见米斯特衣着轻薄、手无寸铁,活口又全都是女人,便认为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抱着零先生保持沉默。
  「不会说话吗?」伊莱操作左腕光脑,传送影像与信息给他的部下,要求立刻派人过来控制现场。
  他瞥见其他女人身体不堪入目的模样,显然都是豢养的性奴,金发舞娘出现在这淫乐专用的房间,原因不言可喻。
  高大男人靠近米斯特,伸手要揭她面具。
  黑蟒发出威吓声,张大嘴作势攻击。
  米斯特用力抱住黑蟒的头,后退一大步,伊莱收手,放弃关注貌似无害的小舞娘,转而检视尸体。
  4具腰斩,1具断头。
  切口极度俐落且无灼烧现象,凶器初步排除高能刀,可能是某种利刃。根据腰斩死者的血液喷溅痕迹判断,4人串连在一起,一气呵成……
  一击劈断4个人,这杀手非常厉害,估测至少有A级战力。
  伊莱研究完腰斩尸体,走到与距离身体数公尺远的宴会主人首级边,确认伤口模式跟前4具相同。
  杀手只有一人。以尸体新鲜状态看来,事发时间不超过15分钟……
  伊莱倏然抬头看向米斯特,后者已经无声移动到密室当前的唯一出口。
  「站住!」是他轻忽了!
  少女见他发觉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伊莱万万没想到,娇美舞娘不只是杀手,身为双S的他,竟然用尽全力也赶不上她。
  男人紧盯少女奔逃的背影,掏枪连续射击,可惜她背后像长了眼睛的俐落闪过,追出豪华建筑之后,一个转角,便失去了她的踪影。
  伊莱站在黑暗无人的庭院,懊恼着自己的愚蠢疏失,在他头顶黑暗的天幕,空中一抹金色影子闪过,高速远离。
  结束初次任务,米斯特凭借黄金双翼,直接飞回伪装成商船的登陆艇。
  另有任务的其他伙伴尚未回归,舰艇内只有少女与野兽。
  她连扮装也没换,径自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冷凉的黑蟒,一言不发。
  「小姑娘,怎么了?」
  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有种痛恨嫌恶的感情要喷薄而出,不是因为杀人,是为了那些遭到践踏虐待的女奴。
  她们已经不能称为人,都是被饲养成家畜般的存在。
  米斯特无法处理这种负面情绪,愤怒、悲伤、厌恶……觉得肮脏到不能忍受。
  少女想起自己在帝都时,实验动物般的过去,跟她们一样,都不被当作人类。
  好恶心。
  这个世界好恶心。
  「零先生……那种事情,很常见吗?」
  「嗯,确实很多。」黑蟒头颅蹭过少女颈窝,她的皮肤有点冰,应该是方才高空飞行导致。  「贵族、军官、富豪,非法饲奴风气十分盛行。那些女人的肢体,妳猜,是怎么少的?」
  「请告诉我。」米斯特摘掉面具,将黑蟒的头抱到胸前,海蓝眸子清澈盯着零先生橘金眼瞳。
  「小姑娘,她们的手脚,都给奴隶主吃掉了。」
  米斯特表情空白。
  「零先生,为什么会有这么残酷的事,我不懂。」
  「因为是人类啊。」零意味深长的回答。
  米斯特很想呕吐,想把那些郁结的污秽感觉清除。黑蟒突然变回大狼,柔软温暖的毛皮熨烫她,蓬松的大尾巴裹住她,用它的方式安慰少女。
  「百年宇宙虫族战争,星际种族死伤将近总人口数一半,产生大量孤儿。一般男性通常被军队收容成为少年兵,女性……普通一点比较幸运,结婚生子,然后送丈夫上战场,至于样貌特别好的,则会给权贵带走,培育为玩物,或是礼物。」
  米斯特抱住零先生,埋头在他丰厚的颈毛里,听他低沉魔魅的声音,诉说黑暗的一切。
  「就算战争结束,蓄奴并没有跟着消失。妳看,人类的邪恶与欲望,永远无止境;妳所杀死的,不过是众多渣滓的几个,只要帝国这巨大保护伞存在,类似的人依然会前仆后继地出现。」
  零先生侧过头,狼吻轻拱少女耳际,贴着她精致的耳壳道。  「今天看到仅仅是女性而已,妳知道还有娈童吗,男性奴隶的生活,也是人间地狱。」
  米斯特无法理解,人类怎么能够如此的……
  「很丑陋吧,小姑娘。」零先生轻舔少女面颊,那里有一滴眼泪。
  纯净的孩子,帝国无尽光辉之下,还有很多残酷的真实,妳会慢慢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