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之章-(27)代替
  众人顺利到达地下最深处的密室。
  使用克莉丝朵的基因认证码,直接获得通行许可,穿过数条狭窄长廊后,轻松打开了目的地大门。
  室内却空无一物。
  野兽观察片刻,正打算退出密室,重新确认目标物所在时,异变陡生。
  米斯特猛然触发警报器,展翅冲到赛柏与克莉丝朵旁,把两人拖进后方隐形的传送门,消失无踪。
  十三竟然背叛?  !
  墨丘利查看完关闭的传送门,骂了一句不符合他外型的脏话。他们陷于地底深处,惊动警备队,紧接着有场硬仗要打了。
  「……」榭尔德望着米斯特消失的方向,脸色铁青,想到那二次调制也是突然无效,转头对黑狼道。  「零,应该是调制破解,她恢复真正的自我意识了。」
  对了,它的小姑娘,之前是属于帝国的人。从没想过少女会主动离开它身边,野兽有些怔忡。
  「榭尔德,必须尽快找到她们。」零先生根据脑海中那些科学家的记忆,确认实际接触过东西的人,唯有奥德里奇跟克莉丝朵,加上难保米斯特再做出什么事,野兽显得有些焦躁。  「目标物的线索在晨星身上,你负责搜寻,敌人交给我处理。」
  榭尔德满心都是米斯特,当然不反对。
  墨丘利看着他们径自决定行动去向,只能苦笑着跟上去。
  零先生对十三的态度,很不寻常啊……过于美丽的少女,果然是大麻烦。
  ◇         ◇         ◇
  与此同时,米斯特正在跟赛柏激战。
  通过传送门后,米斯特还没来得及再做什么,赛柏的重拳立刻迎面而来,暴雨般的轰炸少女。
  男人以为她要伤害克莉丝朵,马上开启竖瞳模式,攻击米斯特。
  米斯特化出大剑,接住赛柏力道惊人的拳头,顺势向后一跳,记取教训地跟他拉开距离。
  他们身处另一个密闭空间。
  少女脑袋一片混乱,面具下的眼睛,其实蓄满泪水。
  不久前,踏入秘密实验室的刹那,突然解除了调制效果。
  然后克莉丝朵苏醒,以精神力传递了消息,米斯特才会知道有传送阵可供她们脱离,又因为赛柏抱着克莉丝朵,没办法只好一并带走。
  调制完全破解后的冲突感觉,令少女无法面对现实,于是选择顺着克莉丝朵的意思遁逃。
  一年多来所有发生的事……使她煎熬得快要崩溃。
  为什么?
  在劫火渡过的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米斯特揭开面具,怒视赛柏。
  尤其这家伙,最该死!
  赛柏邪笑着摆好架势,等候米斯特靠近。
  克莉丝朵此时竟然冲进一触即发的局势之间,两人瞬间收手,都不想误伤她。
  「米斯特,我好想妳。」克莉丝朵颤抖地抱住她的复制人,怜惜轻抚少女布满泪痕的面颊。  「这段日子过得很辛苦吧?」
  「姊姊……」少女呜咽回应。
  在星辰界,第一个拯救米斯特的人,克莉丝朵。
  那时,她得知自己的生命是藉由牺牲复制人而延续的,拼着残破的身体,把米斯特救下实验台,然后像对待妹妹一样疼爱教育她,直到奥德里奇决定将她送到边境驱逐舰上……
  赛柏顾忌克莉丝朵,不再出手。
  「我知道妳在劫火,没办法帮助妳,真的非常抱歉。」
  克莉丝朵就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即使她没有强大力量,但总是很替人着想,明明跟她无关的事,也要揽在自己身上。
  「姊姊怎么会在维生槽里?发生什么事了?」米斯特难过地看着克莉丝朵极瘦的样子,除了那张脸还保有一些风采,身体已经彻底枯竭。
  「是父亲大人……」克莉丝朵叹息。
  他就是不肯放弃她的生命,用尽ㄧ切方法,只为持续她的呼吸,即便她活得那么累,依旧坚持拖延着,不给她自由……「幸好妳回来了,帮帮我,我只能拜托妳了。」
  「那个人对妳做了什么?」米斯特一概称呼奥德里奇元帅为那个人。
  「不,这次是我想要做一些事。」克莉丝朵疲惫的笑了一下,然后看向赛柏。  「赛柏,你们跟父亲大人的恩怨,我完全不懂,但是,以他的行事作风,总是会伤害许多人,关于这点,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克莉丝朵诚挚的话语,却激怒了赛柏。
  「妳果然向着奥德里奇……」金色竖瞳状态的赛柏情绪更容易激动,眼看就要暴走。
  米斯特刹那挡在克莉丝朵前面,防备赛柏对姊姊动粗。他随意一击,就能夺走晨星残破的生命。
  「你们别打了。」克莉丝朵阻止他们再起冲突。  「我知道劫火想找的东西在哪里。」
  闻言赛柏镇定下来。任务目标的消息让他恢复冷静,那东西对总领大人极为重要,第一要务还是先取得它。  「……克莉丝朵,带路。」
  「姊姊?」米斯特疑惑不解。
  我要把它交给妳。晨星在心里说。
  对不起,让妳背负我不敢承担的东西。克莉丝朵的面容刚好一半被阴影遮蔽,貌似一幅哀戚的画像,隐隐透露着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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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触发警报的地点在地下深处,元帅府警备部队还是颇有效率,很快找到入侵者,团团包围住他们。
  接着,墨丘利被零先生的强大震慑。
  他第一次看到野兽采取这种模式战斗,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自己遇上这样的零,应该也是变成送头的角色吧。墨丘利如此暗忖。
  只见变形兽化成黑色物质,直接吞没所有敌人,一瞬间把填满的走道清空。
  然后黑色物质吐出和着武器衣服的一大团残余物,恢复黑狼型态。
  其实这个方式对野兽来说负担很大,还有讨厌的后遗症,但是米斯特不见越久,它越有不好的预感,所以选择了最激进的方式开路。
  那厢榭尔德终于攻破元帅府的主控光脑,藉由接管监视系统,掌握了消失的三人现在位置。
  东西其实藏到了奥德里奇的书房。
  克莉丝朵会晓得这件事,起因于元帅把她封入维生槽时,无意透露的线索。他告知女儿打算把东西用在她身上,然后被她猜测出来,藏匿地点已然变更。
  奥德里奇从不信任别人,只相信自己。
  得知劫火属于西琉士之后,元帅立刻暗中移动了那物品,却让最了解他的女儿察觉。
  若不是克莉丝朵带路,今晚他们是否能找到它还难说。
  因为获得晨星协助,这边完全没有遇上任何阻扰,她的精神力还具有探察与屏蔽的能力,可掩护行踪,避免遇到警备士兵。
  三人很快潜入书房,米斯特扶着克莉丝朵,一起打开了隐蔽的暗格。
  格子里面放着一颗约莫拳头大小的紫色晶石。
  看起来貌不惊人,没什么用处的样子,这就是西琉士需要的东西?
  赛柏上前,伸手想要取走。
  米斯特,快拿起它来。克莉丝朵如此传讯给米斯特。
  少女听话地抢先一步抓住。
  砰咚。沉闷如心跳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响起
  它似乎是个生命体,接触到少女后便开始搏动,米斯特除了手心一阵灼热之外,还有种奇异的怀念,像是分离很久的重要之物,终于重聚的感觉。
  克莉丝朵见到晶石对米斯特产生反应,立刻展开精神力,一边控制住赛柏不准他靠近,一边唤醒晶石里的意志……
  我的孩子,妳有何愿望?
  请你,选择这个身体。
  好。
  晶石化成流光状的物质,融入米斯特。
  「  对不起。」克莉丝朵只剩这个选择。她知道晶石早就被父亲处理好,等着与自己融合,米斯特是复制人,由她代替成为融合者,几乎不用花费力气,晶石里的意志自然就会接受。
  米斯特眩晕了一下,晶石完全化入体内,赋予她温暖、又有点轻飘飘的感觉,非常地舒服。
  赛柏眼见晶石消失,猛力挣脱克莉丝朵的控制,后者同时力竭软倒在地,燃烧完了最后的力量,油尽灯枯。
  「姊姊?」米斯特抱起克莉丝朵,两对一模一样的海蓝眼睛,其中一个已经蒙上死亡的灰雾,一片黯淡。
  「我要先走了,米斯特……」克莉丝朵笑着说。  「那个东西,除非妳自愿,谁也夺不走……是姊姊对不起妳,让妳……」
  她的话还没说完,微弱气息倏忽中断。
  米斯特努力输入精神力给克莉丝朵,想要挽留她。
  但很明显地,这个脆弱生命已回归虚无。
  她失去克莉丝朵了……少女无声流泪。
  米斯特,不要哭,这样很好,我再也不会痛,也能从那绝望的爱情里解脱了……
  克莉丝朵的精神渐渐消散,迎向永恒的宁静。
  父亲大人,永别……
  少女仿佛听见克莉丝朵的叹息。
  赛柏僵立着,眼睁睁看克莉丝朵断气。思念了16年的人,才重逢不久就失去,饶是疯狂如赛柏,也无法反应过来。
  零先生他们此刻刚巧抵达。
  榭尔德发挥骇客的最大功用,接管了元帅府光脑,令他们一路畅行无阻,才能这么快赶到米斯特身边。
  「小姑娘,妳还好吗?」野兽立即上前关切伤心欲绝的少女。
  米斯特茫然抬头,橘金色的温柔眼睛,教她本能依照习惯地抱住它,寻求安慰。
  榭尔德看见克莉丝朵的尸体,震惊了一瞬,随即振作起来,迅速赶到野兽旁边,趁米斯特没有警戒,低声颂念重启字串。
  ……重盾,军刀,天狼星。
  米斯特应声昏迷,倒下前,瞥了一眼榭尔德。
  男人莫名背脊一冷。
  「晨星死亡,线索就这样断了?」墨丘利扫视书房内状况,询问零先生。  「任务该怎么办?」
  「不,东西拿到了。」赛柏突然说话。
  「在哪里?」
  「十三的身体里。」赛柏的手,指向倒地的米斯特。  「我亲眼见到她被融合。」
  零先生望着它的小姑娘,陷入沉默。
  如此一来,西琉士没办法直接使用了;这颗虫族之心,已然属于米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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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下一节会如何呢……
  渣镜继续努力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