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之章-(25)坦白
  苍穹的血无止境地汨流,炽热洒在米斯特身上,烫得她慌乱失措。
  「快停下,别再流血了。」少女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加强法阵的魔力输出,想要止住男人流逝的生命力。
  「你救了我,就别想甩开……想清楚点。」苍穹威胁道。 「否则放我自生自灭吧。」
  这男人!
  米斯特怒火中烧,但又没法弃他不顾。
  她的蓝眸晶亮瞪视他,恨恨骂道。 「多少人想活不能活,你竟敢这样糟蹋自己!」
  「那又怎么样?」苍穹也愤怒地说。 「你凭什么单方面决定不要我?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为何我不能陪在你身边?」
  少女无法回答他的质问。
  她根本没有永远能够承诺,才会想要就此切断。星辰界的零,以太界的苍穹,如此相似,如此绞碎她的心。
  她流下眼泪,咬着嘴唇拼命救治苍穹。
  「米斯特……」苍穹握住她的细腰,嘶哑的宣告。 「我的一切属于你,不要的话,交给你亲手结束。」
  笨蛋笨蛋笨蛋!少女手心的魔力疯狂输出,只想停止那源源不断冒出的血液。
  最后总算止血,少女松了口气,苍穹却不肯放过她。
  他俯首啃咬她的颈项,一手环抱少女,一手解衣,因失血而有些冰冷的身体,紧贴着米斯特,贪婪汲取她的香甜。
  水早就凉了,少女身上都是他的血,浴缸周遭都被染成通红,血液的铁锈腥味扑鼻,苍穹全然不理会,只顾拥抱心爱的她。
  龙枪刺出的伤口虽然止了血,块垒分明的胸肌上,开着几可见骨的洞,教少女觉得触目惊心。
  「苍穹……」她不能推开他。担心又刺激到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她的顺从使他更加亢奋,立刻毫不迟疑地龙化,赭红凶物浮起一颗颗同色鳞疣,狠狠顶着少女小腹。
  「你……」米斯特不知道该骂他什么了。伤成这样还要……
  「我想插你。」苍穹粗俗地说完,把少女抓出浴缸,转成背向他站立的姿势,握紧她细腰,没有多做抚慰润滑的准备,便直接挺入她蜜穴,让她痛得嘤嘤哀鸣。
  「呃呃……」他插进后马上用力抽送起来,熟悉的撕裂感,使少女留下生理泪水。
  她疼得想逃,却被他紧紧抓住,然后遭到更凶猛地撞击。
  充满愤怒与恶意的性交,苍穹竟然会这样对待她。少女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害得简单纯粹的他,变得沉沦暴力。
  不知被男人摆弄了多久,少女晕厥过去前的最后一眼,看见苍穹冷酷的俊脸,遥远如一幅淡漠褪色的画。
  ◇ ◇ ◇
  米斯特苏醒时,苍穹不在,一身血迹已经打理干净,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阳光照耀,那些疼痛以及眼泪似乎只是一场梦。
  空气中残留一丝他的气味,血与精……
  少女蜷缩起来,想着苍穹的种种,酸楚不堪。
  这时咎突然闯入房间,看见裸裎团成一球的米斯特,呆住了。
  这么完美的身体,怎么可能是仿人。
  米斯特察觉精灵存在,转头看他。 「出去。」
  咎脸红心跳,失去风雅的仪态,逃到小厅解释。 「我们约定的时间早就超过了,你快点起床。」
  少女很快穿好衣服走出来。
  精灵带她去拜访织,他已经先行化人,在万古巨树上的大树洞中等待。
  两人轻灵地攀登万古,树干上隆起阶梯形树瘤,走起来相当方便,只是万古实在太大了,花了一点时间才抵达大树洞。
  眼前景象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树洞宽阔得能放下好几十头魔龙,壁面布满绿色流光,如树叶的脉络,又像血管,流窜着奇妙的明暗变化。
  这里是树人交换知识的中心,万古系统的接口。
  咎把人带到就退走,让米斯特与织单独对谈。
  「访客,准备好要拿来交换的知识了吗?」树人坐在控制接口的台座上,许多绿光根须缠绕着他,似乎是某种传输线路。
  「我想问,死魂之主的起源。」少女提出她的来意。 「还有死魂封印,是谁设置的?」
  织听完问题,闭目检索万古的资料库,片刻后回覆。 「搜寻到相关记载;死魂起源一条、死魂封印一条。」
  「阅览权限,至高秘密级。」
  真的有记录!少女忍不住激动握拳。
  织操控终端接口,伸出一条根系,延展到少女面前。 「访客请提供知识或记忆,交换查询权限。」
  米斯特毫不犹豫点头,接口触须自行贴到她额心,她眼前出现一张张幻化的纸,写满她拥有的知识。
  她交出死灵逆转术式、仿人再造法,视野中虚拟的权限显示迅速上升,到达至高规范级,她再挑选了一些看来无关紧要的页面,权限却文风不动了。
  「访客,权限不足。」见少女迟迟没有再输入东西,织提醒道。
  米斯特迟疑不决,最后选择了一张不属于以太界的内容。
  灭世的叁兄妹,芬里尔、耶梦加得、赫尔。
  等级显示瞬间达到秘密级,开启所有阅览权限。
  虚空中,两张纸浮现眼前。
  死魂起源、死魂封印。大大的栏目显示,少女战栗着,抬手接过幻化出来的纸张。
  上面的记载,令她大惊失色。
  ◇ ◇ ◇
  简单来说,艾希迪亚也不属于此界。
  他来自另一个早已毁灭的世界,差点成为超越者,却被人封印到以太界。
  元素魔龙则是一起降临的封印守护者。
  但他们经不起时间考验,为了私心擅自离开职守,导致深埋奥术迷藏的死魂封印,遭到矮人发现破坏,释放出艾希迪亚。
  光明龙畏罪遁逃龙岛。他们被外神使屠杀的悲剧,是否跟背弃守护死魂封印有关?
  「织,我想检索外神使。」
  「查无资料。」
  「织,检索超越者。」
  「查无资料。」
  果然都没有,虽让人失望,但又十分合理。
  米斯特如今已经可以肯定,除了阿迦奢之外,还有其他的力量在介入这个世界。
  她为了收回赫尔的碎片而来,那个外神使呢?他的任务又是什么?
  他们极可能会相遇。
  银色的外神使。
  是你吗?永夜……
  少女心中忐忑,感到隐约不祥。
  了解到艾希迪亚的源头后,她必须回去了。
  超越者与外神使,最后的谜团,说不定艾希迪亚能够解答。
  在接触他之前,还必须消灭对他的恐惧。否则她说想杀死他,根本是大话。
  离开大树洞,少女独自走在万古森林,思考接下来何去何从。
  转过一个弯,只见苍穹站在彼端。
  天青色眼眸蒙上晦涩暗影,是她给予的。
  他是她创造的罪业,必须面对。
  她缓步走向男人,主动抱住他的腰。
  「苍穹,我要跟你说,为什么必须推开你。」
  她澄澈地看着他,突然决定坦诚一切。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 ◇ ◇
  她拉着苍穹飞上树冠,坐在亮黄的叶子上。微风吹拂,金色森林一望无际,美得难以形容。
  「仿人的核心,是异界魔物,你有想过,我成为仿人以前的样子吗?」米斯特轻声开始诉说。
  苍穹老实摇头。他知道来源魔物会决定仿人的外型,例如辉耀宫中一个有名的高阶仿人,他的原型是水系魔物,长相就带了海族的特征,还有死寂僵冷的表情,与人类差异相当明显,一见即知是仿人。
  少女完全看不出魔物的痕迹,鲜活得与真人无异,仿佛她本来就是这个模样。
  「梦境里引诱你的那次,其实是我灵魂的真实面貌。」米斯特没想到讲出真相意外轻松,仿佛她早就想要找人倾诉了,一点也不用费力思考,话语就自己迸出。
  「我曾经是半神,瓦尔奇利亚。嗯……就像半兽人的自然信仰中,战场上的武神……」那遥远的光辉岁月,回忆起来依然鲜明得让人无比感伤。 「本来我已经随着世界毁灭而永眠,但是某个意志唤醒了我,要我帮他收集一些事物。」
  她没理会苍穹能否听懂,径自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为了执行任务,来到以太界。一旦任务完成,我很快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这就是我不能接受你的理由。」米斯特轻抚苍穹的疤痕,苦涩微笑。 「我根本没有在此停留的可能,却害你为我陷入痛苦。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想封印你的感情,让你回到不曾认识我的自己,还给你毫无羁绊的人生。但是你竟然自残,让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逼得我无路可走。」
  苍穹的满腔怒火被少女的一番告白浇熄。
  女武神、任务、消失。听懂这些已经足够。
  她的来历如此惊人,而且无法永远留下。
  原来她背负着这么多。难怪她不肯回应承诺。
  就算爱了也没有任何结果。
  「你……之前经历过怎样的事?」苍穹敏锐地问。
  「我爱过一个和你很像的人。跟你一开始也是因为我的软弱,拿你当作安慰,可是你纯真得我承受不了,让我觉得做了糟糕透顶的事……」她直言不讳,坦白自己犯下的错误。 「跟你之间,我完全没有办法了,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痛苦是双向的,苍穹被她逃避的态度伤透了心,其实她也给他煎熬得五内俱焚,没人比谁好过。
  当她孤独地仰望天空时,是在想念那个人吧。苍穹终于了解米斯特的身不由己,替她感到非常难过。
  「你一个人……很寂寞对吧……」男人用力抱紧了她。
  「我没关系的,就算之后的一生只能想着你渡过也无所谓。」
  他抵着她耳畔,嘶哑至极地说。 「我想陪你到最后,亲眼送你走,不要让你孤独一人离去,求求你……」
  少女回抱苍穹,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安静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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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骑士恢复萌萌,还好没有崩坏太久,
  但后面还是会虐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