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一路上柳清菡更是碰见好些食客,纷纷失望柳清菡没有答应像是之前开放的酒楼而不是现在直朝着大客户的高端的酒楼目标人群。
  就是在柳清菡跟周婶都要进酒楼门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抱着自己儿子,一旁站在中年人的娘。
  柳清菡认识他们,还不是上次因为豆瓣酱差点打起来的那一家子,他们住的离黄鹤楼不远,柳清菡跟他们见多面也算是认识了。
  “柳掌柜你这是刚刚出门?”安盛远远远看见柳清菡两人过来,高兴迎上去。
  “是啊,您这也是刚刚回来?”柳清菡一只手抽出来捏了捏安盛远的五岁小儿子:“真可爱,不过这小身板看着比之前瘦多了,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哎,这死小子闻到您家店里的味道,一直扯着我往这里走。”安盛远也是很无奈,自己儿子本来一直很挑食,这不吃那不吃,只吃零嘴,后来在柳清菡家酒楼吃了饭,更是挑食的没边了,只爱吃柳清菡家酒楼的做的饭菜,能不瘦吗?
  不过柳掌柜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之前发生那么一件大事,被奸人陷害,安盛远怎么可能厚着脸皮上门,让人家做饭给自己儿子吃。可是吧,他家住的离黄鹤楼近,每次一开饭,像是今天,香味飘的,别说是他儿子不想吃饭,连自己也不是很有胃口。
  “是吗?又挑食了?”柳清菡佯装严肃,塞给他一块糖糕:“不吃饭可长不高。”
  “柳掌柜啊,我就厚着脸皮问一句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安盛远听到自己母亲一生咳嗽提示,又临大敌,郑重又挣扎问道:“您家酒楼是不是以后都是这一套规矩开?”
  柳清菡霎时间头大了,面临三双期盼的眼神,停顿笑了笑,半响在安盛远和他母亲都有些失望的眼神里开口:“现在肯定是不会像之前那样,不过……”
  他们听见柳清菡的转折顿时升起一丝希望,眼神明亮,尤其是安盛远家的儿子眼珠子就跟黑珍珠似的分外可爱。柳清菡忍不住又偷偷捏了一把嫩嫩小脸蛋。
  “不过到时候肯定会像之前那样开,现在一些东西还没有准备好。你们放宽心吧。”柳清菡给他们不是很确定的答案。
  安盛远和他母亲虽然还是有点失落不过也能稍微理解,抱着自己儿子跟柳清菡招手离开。心里骂了一遍害柳清菡的奸人,当然他们不是第一个骂的,早就在押着安小琳和她舅舅一家的人游街示众,都快被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给淹没了。
  要不是官差稍微拦着点,这群老百姓估计都要把自家能扔的全部扫出来,砸死他们了,比任何的罪犯还激动,里面柳清菡的食客占了大多数,往往那种几乎要活埋了安小琳等人的架势,不用猜,一般都是柳清菡酒楼里面吃过的食客。
  柳清菡也是对大家的热烈态度有些惊异,她本来想着他们避之不及还来不及呢,毕竟出了人命,因此大张旗鼓说是要高端定制的酒楼。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柳清菡自己心里也有些揣揣的。
  一开始也没有这么多人一直围着柳清菡问她什么时候酒楼像之前一样开。以为流失了一大半食客,哪想到其实是因为她出事被污蔑,在牢里又被人打的那么惨,哪里有厚脸皮去问人家,而且柳清菡的那一套五桌规矩,他们也当她一时赌气。
  到时候自然会恢复,哪想到她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这些普通的食客可不就都有些慌了,慢慢更是遗憾,事情过了这么久,才敢来问。
  第一卷 九十四章疯婆子林婶上门
  柳清菡跟周婶提着菜篮刚要跨进酒楼,不知从哪儿扑过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就像是个疯婆子似的直冲着柳清菡过来,唬的站旁边的周婶一跳,手一推,她本来就干惯了农活,手劲儿大,一推人就一屁股倒下了。
  那人丝毫没有顾忌自己摔地上的疼痛,几乎是连爬带滚又朝着柳清菡扑过去,柳清菡也被她的架势吓住,心里警惕,那妇人一把抓住她的衣裙跪下。
  “她不是故意害你的,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她!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看在我们是同村人的份上……”那妇人一说话,就像是豆子似的劈头盖脸的劈劈啪啦,就怕柳清菡不停下听她说话。说话语无伦次的。
  柳清菡一听她的声音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眉毛皱起来。
  “哎,你干什么呢?林婶子?”周婶自然也听出这声音,很奇怪的看着林婶,再看周围的人频频看过来,甚至有人驻足,怕对柳清菡的声誉不好,忙急道:“你快起来,你这样成什么样子?”
  “柳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唆挑拨的,在她面前说你的坏话,小琳原来是个好孩子,她不是故意要这样,求求你饶了她。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啊!”林婶丝毫没有搭理周婶,反而抓着柳清菡不放手,披头散发的模样,苦苦哀求:“柳姑娘求你饶了小琳,我们一家都会对您感恩戴德,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我们好歹是一个村的,求你手下留情,我们以后给你做牛做马。”
  “林婶,你找错了人了。”柳清菡语气淡淡道:“这是林县令判的刑,你该去找他求情才是。”
  “我找了,我当然找了,没有用!”林婶一听柳清菡这话,狰狞的尖叫起来,就跟失控一般,她明显察觉自己的失控,不利于求情,脸上狰狞表情立刻转换成苦苦哀求的凄惨状:“柳姑娘,你去跟林知县说,凶手不是小琳,林知县一定会放了小琳的。啊?行不行,柳姑娘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心善,忍心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一定能体会对不对?”
  柳清菡手腕被林婶紧紧钳住,手劲儿大的出奇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折断一般。挣脱不开,心里一阵不耐。周婶急忙上前扒开林婶紧抓柳清菡的手。
  “林婶子,我家凊菡那有什么办法?县衙判定刑法,林知县下的令,更何况安小琳谋害凊菡被抓的现行,你好意思厚着脸皮给自己女儿开脱,真是不要脸!”周婶说的极为气愤。
  也不知怎么地,今儿林婶的劲儿这么大!周婶掰了半天,废了半天的劲儿,才勉强把林婶捏的发白的手指扒开,护着柳清菡赶紧走。
  林婶哪里能容忍柳清菡逃走,迅速变跪为趴在地上,长手一捞,捞住柳清菡的膝盖,撒泼打滚,大声喊道:“你要是不帮我,我不会放过你!我天天来你这里,我家小琳近况悲惨,你也别想好过!”
  就在柳清菡想要挣脱,一脚踢在林婶脸上。
  “你这泼妇!竟然跑到别人的地盘撒野!”一道愤怒厚重的男声响起,那稍显儒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一把揪住林婶的头发,抓的林婶头皮一痛,松了手,柳清菡乘机逃开。
  “来这里丢人现眼,我的面子全让你丢了,疯疯癫癫的。”村长安景才一脚又一脚踢在林婶背上:“让你不要再管这档子事情,偏偏不听。”
  “我能怎么办,你们都不管小琳,我是她亲娘,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啊。我的心头肉,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你这狠心的爹,不管她死活,我不能啊,这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我的心肝啊!”周婶几乎是咆哮,甚至歇斯底里,嗓音嘶哑尖锐。
  安景才被她说的一愣,半响才恼羞成怒,一巴掌打过去,打的林婶脸一偏冷冷道:“还不是你,尖端刻薄,好好的女儿也跟你一样性子,你还有脸敢说要救她,就是你害了她!”
  林婶一听安景才指责的话,呜咽一声,哭的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凄惨哭嚎:“小琳,我的小琳,娘要怎么救你哟。”转向安景才一脸哀求:“相公啊,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可要救她,我们唯一的女儿啊!”
  安景才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他早就厌烦透了林婶的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强势,更何况他可不止安小琳一个女儿,他在外头早就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可心人,还有儿子。要不是他母亲把林婶许配给他,拗不过他母亲,他早就想要休了这女人。
  好早日迎娶自己心爱的人。
  面上还是佯装答应林婶这疯婆子,再送回娘家,一纸休书完了。免得一直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跌了他的分,丢了他的脸。
  “柳掌柜,打扰你了,请多包涵。”安景才拱手对柳清菡说完,拽住林婶走了。
  柳清菡人精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看清安景才眼中对林婶的厌恶,只怕林婶回去的下场不会好过。不过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件事情,跟周婶进了酒楼。
  “这林婶,疯了不成?你看给你掐的,都青紫了。”周婶一脸心疼看着柳清菡手上一圈的青紫痕迹:“待会儿我给你涂点药膏。”
  “没事,不疼,几天就消了。”柳清菡笑着安抚周婶,她瞥了眼,自己白皙的肌肤,那一圈的青紫实在是显眼的很。放下衣袖遮住。
  酒楼的伙计本想冲出来帮忙拽开那疯婆子,刚好安景才就制止了安景才的发疯行为。
  “掌柜,你没事吧?”阿壮担心道。
  “我有事还能站你面前说话不成?上面包厢的顾客还在吃饭吗?”柳清菡微微一笑。
  “三桌都走了,孟老板那桌也刚刚走,孟老板让我带话给掌柜,他说这次他很满意黄鹤楼,下次啊谈生意都来黄鹤楼。”阿壮一脸高兴的跟柳清菡报告,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柳清菡笑着点点头,又问阿壮道:“上面的桌子都收拾了?还有剩余的菜留下吗?”她想着那么一大桌的菜两个人吃,肯定要剩下一些,那些没有放入火锅的菜还是好的,不要浪费了。
  哪想到,阿壮摇摇头:“全部吃光了,连菜叶都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