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第34章 黑市交易
难怪如此，她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那我又没喊什么口号，你跑啥？”
“你冷不丁的冒头，怪吓人的，我一害怕就给忘了。”
梅青酒都要翻白眼了，这大叔怎么蠢萌蠢萌的？私下交易还唱歌？到底咋想的？
“证还你，明知道管的严，还出来，胆子可真大。”
“谢谢，小姑娘真的谢谢你。”陈跃进接过工作证，苦哈哈的说，“叔这也是没法子，矿上工人整天下矿卖苦力，太累了。活重就要吃的饱吃的好，吃不好没力气，弄那些石头容易出事。可供应的那点肉太少了，一个个肚里都没油水，只能冒险出来看看，弄点人家养的鸡、鸡蛋什么的给工人改善伙食。”
这年头自家小范围产出的东西，比如家里养的鸡、攒的鸡蛋、从河里抓的鱼等，是不能私自在市场上卖的，只能送去副食品店那些地方，他们买了，再卖出去，但是价格给的低，不如卖给黑市高。
乡下人钱财难见，他经常遇到那些家里遇到急事，提着鸡、鸡蛋出来换钱的人。
他说这话时眼睛还往梅青酒篮子里瞟，心想到底是来买东西还是来卖东西的？
梅青酒自然看见他的眼神了。
想着既然三叉巷不能去了，其他地方肯定也不能去，她来了一趟，总不能白来，她现在缺钱缺票呢。
便道，“大叔，我这还有点东西，你要不要？”
“你有啥？”陈跃进来精神了，他正愁今天搞的东西不够呢。
梅青酒掀开篮子的稻草一角，露出里头的鸡蛋，旁边还有两个破了。
她语带抱怨道，“你看这都是为了追你，给撞坏的。”
陈跃进见此蹭的下眼睛就亮了，才不管她语气好不好呢。
“小姑娘你这鸡蛋怎么卖？你是全部要钱，还是票？有多少？”
他瞅着这么大一篮子，说不定有上百个，够矿上吃个三四天的了。
“钱票都要，票只要粮票、布票、工业券。”她想了下又说，“鸡蛋一毛一个，本来是一百个蛋，因为你这工作证，坏了两三个，算你的。”
鸡蛋送到副食品店都是五分一个，她翻一倍，没坑人也没让自己吃亏。
“行，一共十块钱，我没有布票，给你十块钱的工业券。黑市鸡蛋都是一毛五一个，你这丫头是个实诚人，刚才又捡到我的证，我就不占你便宜了，况且花的也是矿上钱，我再多给你十斤粮票。”
梅青酒：“……”
“谢谢叔。”梅青酒想了下又问，“叔，我和你打听下，黑市的鸡、肉、鱼都怎么卖？”
“这个不一定，我每回买鸡都是副食品店价的三倍四倍，也有那第一次出来交易的，啥也不懂，多给他个两毛三毛，就能把东西买到手了。”
梅青酒：说的就是我喽？
陈跃进将钱给票给她，倏然想到她问价，回过神来了，“小姑娘你不会还有东西吧？有鸡还是鱼？”
梅青酒沉默的点点头。
陈跃进，“……”我这算不算给自己挖个坑？
第35章 打听倒爷
“呵呵，呵呵……”陈跃进尴尬的笑了。
梅青酒主动说，“我有鱼和鸡，没有肉，你要是要，后天三叉巷，我给你送来，正好你到时候把篮子给我。至于价钱，我也不要你三倍四倍了，比副食品店多一倍。就是，你再和我多说点黑市的事情。”
她说的肉特指猪肉，淮阳县人都是这样说的。
黑市上的事情在队里压根打听不到，在县城随便拉个人打听她也怕被人给盯上，这个大叔能主动多给她十斤粮票，便说明人品不差，她给他算便宜点就当是结个善缘。
“这个行，咱们赶紧走，边走边说。”陈跃进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便道。
梅青酒也看到了，故意扬声道，“二叔，我奶让我转告你，今年五月节一定要回去过节，要是不回去，她老人家就不认你了，也不会再让我给你送东西，就是饿死你一家几口她都不会再问。”
陈跃进心想，这小丫头脑子转的还挺快。
“你回去和你奶说，有了她给的东西，他大孙子一定能转正，等他转了正，我们就回去过节。”陈跃进符合她几句。
两人走过巷子时，正好和来人擦肩而过，等他们走过后，还能听到那人嘀嘀咕咕的。
出了小巷再往前走就是鼓楼了。
陈跃进问，“你要打听什么？”
“咱们县城有没有倒爷？您认识么？”倒爷就是二道贩子。不管什么时候二道贩手中的东西都是最多的。
她想要的肉票、布票甚至不好买的手表、自行车这些人手里肯定有，重点是不要券。
手表、自行车有没有都无所谓，布票和粮食却是她急需的。
陈跃进面色微变，“小姑娘，倒爷咱们可不能沾，那是投—机—倒—把，和咱们买东西可不一样，那抓到要吃枪子的。你要真需要布票，回头我回矿上看看谁有，给你凑一凑。”
呃……
见他那么紧张，梅青酒便没再继续追问。
而是转问对方黑市粗粮、细粮、食用油又分别多少钱一斤。正规渠道买这些东西需要粮油本，她可没有这东西。
陈跃进时常来黑市，对这些了解的清楚，便一一告诉她了。
“行，叔多谢你了，别的我也没啥要问了，后天还是差不多这时间去三叉巷。”
“别去三叉巷了，去玻璃厂门口，那地方安全。”
“好。”
和陈跃进分开后，梅青酒便转头去供销社。
供销社在府北街，穿过鼓楼再穿一条小巷就到了。
不得不说县城的供销社看着真的有年代感，里头的布都是一匹匹摆在台子上，或者挂在柜台后头的货架上。柜台还不全是玻璃柜，有的是水泥做的台子。
毛巾、暖水壶、搪瓷盆等物则全摆在布匹旁边的货架上，自己是取不到的，只能自己看好了，让社员给你取。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国营单位里的人很高傲，至少从她进来到现在，其中那个短发社员就一直在往她翻白眼。
当对方再往她翻的时候，梅青酒迅速与对方对视。
第36章 供销社里的自我介绍
瞪眼问，“你翻什么？想认识我？来，我给你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梅小酒，芳龄二八，你叫啥？今年多大，可许婆家？”
对方，“……”这哪里来的怪胎，只要长了脑子都知道她刚才那是看不起的眼神好不好？
见短发社员不说话，她这才将视线放在柜台上，“不认识就算了，给我拿一块肥皂，四把牙刷一袋牙膏，两个润面油。”
肥皂可以用来洗澡洗头，她来了这些天，愣是不知道梅家都是怎么洗头的，她自己就用清水洗的，洗完跟没洗没差。
至于刷牙，直接漱口！
抹脸的东西更是没有，她这脸都起皮了。
说完见对方既不吭声也不动，她眉梢挑了挑，“你愣着干什么？为人民服务不会啊？钱和券在这。”
短发社员这才转身将东西拿出来，并生硬的说，“肥皂一毛，牙刷四把四毛，牙膏三毛，润面油五分一个。”
润面油就是那种约莫男人拇指粗，短短一截圆圆的，透明纸包着的油脂物体，这东西味道不好闻，有点香气，但油味更大，抹脸也油，经济不宽裕的人大多买这种，用来抹手脚也好的很。
其实她想买雪花膏来着，可现在钱不多，得省点花。
“给个袋子，找钱找券。哦对了，你再给我拿三只铅笔三本练习本子。”
短发社员似乎终于找到她的错漏了，不耐的说，“干什么不一次说完？铅笔在上头，还要我踩两回凳子。”
“不好意思，我一开始没看到。不过，为人民服务，不怕幸苦不怕累，同志，你思想觉悟怎么这么差？”
短发社员面色微变，快速给梅青酒拿了东西找了钱和券，等梅青酒走出供销社后，她才一拍水泥台子，“哪里来的臭丫头，卖了两三年的东西我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一张口能噎死你！”
另一个哈哈大笑出声。
梅青酒出了供销社又去国营饭店，买了十个白面素包子，一共花了三毛钱一斤粮票。
出了饭店后，她觉得她还是得找倒爷，这年头，谁家有细粮不自己吃，反而拿出来卖呢？
刚好她和大佬就约在车站，不如先过去看看。
随后，她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将买的东西收进小世界，又从里头拿出三只鸡，十来条鱼，放进袋子中。
走了二十多分钟到车站，还未进去，她就敏锐的发现有好几道视线盯着她，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有两道是来自十二三岁的少年，还有两道分别来自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人。
她摸摸下巴，在原地站了有一分多钟，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哎，你不是我姑小叔子家的老小么？叫啥，三花来着？”年轻人皮笑着问，说话间手还指指她袋子里的东西。
梅青酒嘴角弯弯，“你记错了，我叫四花！”
“哦对，四花，是四花，你瞧我这记性，你这是去哪？你小婶在我家呢，她说下午回家，你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
第37章 再次交易
“你家是不是在那淮阳小学后头？”梅青酒笑盈盈的问。
年轻男子心道，这个小姑娘有意思，合该入伙他们，瞧这机灵劲，天生的倒爷。
“小姑娘你记性也没比我好么，我家住在淮阳中学后头。”
淮阳中学离着不远，穿过县医院那条街，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七十年代人贩子还是少见的，因为人搞回来还得分她口粮吃，且又不能卖近了，卖远吧出门还得开本大队的介绍信，运输不方便。人口买卖一直到八九十年代才真正猖狂起来，所以她这会不是很担心眼前人会是人贩子。
便道，“那我得去找我小婶，正好让她帮忙提东西，不然下了车要走个六七里路呢，累死人了。”
她嘟囔着和年轻男人一起往车站里头走，穿过车站后面，再穿过县医院那条街，便是淮阳中学了。
不过她走路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见刚才的两个少年跟了上来，低声说，“大哥，身后有人呢。”
“没事，跟我走就行。”
难怪如此，她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那我又没喊什么口号，你跑啥？”
“你冷不丁的冒头，怪吓人的，我一害怕就给忘了。”
梅青酒都要翻白眼了，这大叔怎么蠢萌蠢萌的？私下交易还唱歌？到底咋想的？
“证还你，明知道管的严，还出来，胆子可真大。”
“谢谢，小姑娘真的谢谢你。”陈跃进接过工作证，苦哈哈的说，“叔这也是没法子，矿上工人整天下矿卖苦力，太累了。活重就要吃的饱吃的好，吃不好没力气，弄那些石头容易出事。可供应的那点肉太少了，一个个肚里都没油水，只能冒险出来看看，弄点人家养的鸡、鸡蛋什么的给工人改善伙食。”
这年头自家小范围产出的东西，比如家里养的鸡、攒的鸡蛋、从河里抓的鱼等，是不能私自在市场上卖的，只能送去副食品店那些地方，他们买了，再卖出去，但是价格给的低，不如卖给黑市高。
乡下人钱财难见，他经常遇到那些家里遇到急事，提着鸡、鸡蛋出来换钱的人。
他说这话时眼睛还往梅青酒篮子里瞟，心想到底是来买东西还是来卖东西的？
梅青酒自然看见他的眼神了。
想着既然三叉巷不能去了，其他地方肯定也不能去，她来了一趟，总不能白来，她现在缺钱缺票呢。
便道，“大叔，我这还有点东西，你要不要？”
“你有啥？”陈跃进来精神了，他正愁今天搞的东西不够呢。
梅青酒掀开篮子的稻草一角，露出里头的鸡蛋，旁边还有两个破了。
她语带抱怨道，“你看这都是为了追你，给撞坏的。”
陈跃进见此蹭的下眼睛就亮了，才不管她语气好不好呢。
“小姑娘你这鸡蛋怎么卖？你是全部要钱，还是票？有多少？”
他瞅着这么大一篮子，说不定有上百个，够矿上吃个三四天的了。
“钱票都要，票只要粮票、布票、工业券。”她想了下又说，“鸡蛋一毛一个，本来是一百个蛋，因为你这工作证，坏了两三个，算你的。”
鸡蛋送到副食品店都是五分一个，她翻一倍，没坑人也没让自己吃亏。
“行，一共十块钱，我没有布票，给你十块钱的工业券。黑市鸡蛋都是一毛五一个，你这丫头是个实诚人，刚才又捡到我的证，我就不占你便宜了，况且花的也是矿上钱，我再多给你十斤粮票。”
梅青酒：“……”
“谢谢叔。”梅青酒想了下又问，“叔，我和你打听下，黑市的鸡、肉、鱼都怎么卖？”
“这个不一定，我每回买鸡都是副食品店价的三倍四倍，也有那第一次出来交易的，啥也不懂，多给他个两毛三毛，就能把东西买到手了。”
梅青酒：说的就是我喽？
陈跃进将钱给票给她，倏然想到她问价，回过神来了，“小姑娘你不会还有东西吧？有鸡还是鱼？”
梅青酒沉默的点点头。
陈跃进，“……”我这算不算给自己挖个坑？
第35章 打听倒爷
“呵呵，呵呵……”陈跃进尴尬的笑了。
梅青酒主动说，“我有鱼和鸡，没有肉，你要是要，后天三叉巷，我给你送来，正好你到时候把篮子给我。至于价钱，我也不要你三倍四倍了，比副食品店多一倍。就是，你再和我多说点黑市的事情。”
她说的肉特指猪肉，淮阳县人都是这样说的。
黑市上的事情在队里压根打听不到，在县城随便拉个人打听她也怕被人给盯上，这个大叔能主动多给她十斤粮票，便说明人品不差，她给他算便宜点就当是结个善缘。
“这个行，咱们赶紧走，边走边说。”陈跃进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便道。
梅青酒也看到了，故意扬声道，“二叔，我奶让我转告你，今年五月节一定要回去过节，要是不回去，她老人家就不认你了，也不会再让我给你送东西，就是饿死你一家几口她都不会再问。”
陈跃进心想，这小丫头脑子转的还挺快。
“你回去和你奶说，有了她给的东西，他大孙子一定能转正，等他转了正，我们就回去过节。”陈跃进符合她几句。
两人走过巷子时，正好和来人擦肩而过，等他们走过后，还能听到那人嘀嘀咕咕的。
出了小巷再往前走就是鼓楼了。
陈跃进问，“你要打听什么？”
“咱们县城有没有倒爷？您认识么？”倒爷就是二道贩子。不管什么时候二道贩手中的东西都是最多的。
她想要的肉票、布票甚至不好买的手表、自行车这些人手里肯定有，重点是不要券。
手表、自行车有没有都无所谓，布票和粮食却是她急需的。
陈跃进面色微变，“小姑娘，倒爷咱们可不能沾，那是投—机—倒—把，和咱们买东西可不一样，那抓到要吃枪子的。你要真需要布票，回头我回矿上看看谁有，给你凑一凑。”
呃……
见他那么紧张，梅青酒便没再继续追问。
而是转问对方黑市粗粮、细粮、食用油又分别多少钱一斤。正规渠道买这些东西需要粮油本，她可没有这东西。
陈跃进时常来黑市，对这些了解的清楚，便一一告诉她了。
“行，叔多谢你了，别的我也没啥要问了，后天还是差不多这时间去三叉巷。”
“别去三叉巷了，去玻璃厂门口，那地方安全。”
“好。”
和陈跃进分开后，梅青酒便转头去供销社。
供销社在府北街，穿过鼓楼再穿一条小巷就到了。
不得不说县城的供销社看着真的有年代感，里头的布都是一匹匹摆在台子上，或者挂在柜台后头的货架上。柜台还不全是玻璃柜，有的是水泥做的台子。
毛巾、暖水壶、搪瓷盆等物则全摆在布匹旁边的货架上，自己是取不到的，只能自己看好了，让社员给你取。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国营单位里的人很高傲，至少从她进来到现在，其中那个短发社员就一直在往她翻白眼。
当对方再往她翻的时候，梅青酒迅速与对方对视。
第36章 供销社里的自我介绍
瞪眼问，“你翻什么？想认识我？来，我给你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梅小酒，芳龄二八，你叫啥？今年多大，可许婆家？”
对方，“……”这哪里来的怪胎，只要长了脑子都知道她刚才那是看不起的眼神好不好？
见短发社员不说话，她这才将视线放在柜台上，“不认识就算了，给我拿一块肥皂，四把牙刷一袋牙膏，两个润面油。”
肥皂可以用来洗澡洗头，她来了这些天，愣是不知道梅家都是怎么洗头的，她自己就用清水洗的，洗完跟没洗没差。
至于刷牙，直接漱口！
抹脸的东西更是没有，她这脸都起皮了。
说完见对方既不吭声也不动，她眉梢挑了挑，“你愣着干什么？为人民服务不会啊？钱和券在这。”
短发社员这才转身将东西拿出来，并生硬的说，“肥皂一毛，牙刷四把四毛，牙膏三毛，润面油五分一个。”
润面油就是那种约莫男人拇指粗，短短一截圆圆的，透明纸包着的油脂物体，这东西味道不好闻，有点香气，但油味更大，抹脸也油，经济不宽裕的人大多买这种，用来抹手脚也好的很。
其实她想买雪花膏来着，可现在钱不多，得省点花。
“给个袋子，找钱找券。哦对了，你再给我拿三只铅笔三本练习本子。”
短发社员似乎终于找到她的错漏了，不耐的说，“干什么不一次说完？铅笔在上头，还要我踩两回凳子。”
“不好意思，我一开始没看到。不过，为人民服务，不怕幸苦不怕累，同志，你思想觉悟怎么这么差？”
短发社员面色微变，快速给梅青酒拿了东西找了钱和券，等梅青酒走出供销社后，她才一拍水泥台子，“哪里来的臭丫头，卖了两三年的东西我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一张口能噎死你！”
另一个哈哈大笑出声。
梅青酒出了供销社又去国营饭店，买了十个白面素包子，一共花了三毛钱一斤粮票。
出了饭店后，她觉得她还是得找倒爷，这年头，谁家有细粮不自己吃，反而拿出来卖呢？
刚好她和大佬就约在车站，不如先过去看看。
随后，她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将买的东西收进小世界，又从里头拿出三只鸡，十来条鱼，放进袋子中。
走了二十多分钟到车站，还未进去，她就敏锐的发现有好几道视线盯着她，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有两道是来自十二三岁的少年，还有两道分别来自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人。
她摸摸下巴，在原地站了有一分多钟，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哎，你不是我姑小叔子家的老小么？叫啥，三花来着？”年轻人皮笑着问，说话间手还指指她袋子里的东西。
梅青酒嘴角弯弯，“你记错了，我叫四花！”
“哦对，四花，是四花，你瞧我这记性，你这是去哪？你小婶在我家呢，她说下午回家，你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
第37章 再次交易
“你家是不是在那淮阳小学后头？”梅青酒笑盈盈的问。
年轻男子心道，这个小姑娘有意思，合该入伙他们，瞧这机灵劲，天生的倒爷。
“小姑娘你记性也没比我好么，我家住在淮阳中学后头。”
淮阳中学离着不远，穿过县医院那条街，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七十年代人贩子还是少见的，因为人搞回来还得分她口粮吃，且又不能卖近了，卖远吧出门还得开本大队的介绍信，运输不方便。人口买卖一直到八九十年代才真正猖狂起来，所以她这会不是很担心眼前人会是人贩子。
便道，“那我得去找我小婶，正好让她帮忙提东西，不然下了车要走个六七里路呢，累死人了。”
她嘟囔着和年轻男人一起往车站里头走，穿过车站后面，再穿过县医院那条街，便是淮阳中学了。
不过她走路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见刚才的两个少年跟了上来，低声说，“大哥，身后有人呢。”
“没事，跟我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