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财务处退学费
徐老师真的不教我了。
微信拉黑，电话不接，我跑到考公班逮人，却只等来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利落的中年女性。
“是徐眉眉吗？等你好久了。”徐老师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她一见我就立刻站了起来。
“等我？”
“对，等你。”她拿来一迭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我。
“我是领航公考财务处负责人，这是当初签订的委培合同，当时的刷卡小票。学费已经全额原路退回，麻烦您在小票上签字，以及在这份退费合同上签字。”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可置信地推开文件：“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退费啦？”
财务处负责人推推眼镜，不失礼貌地回复：“这个是徐老师的意思。”
犹如五雷轰顶。往常徐老师也会说什么“明天去财务处退费吧”，可那全是玩笑话，何曾当过真。如今财务处负责人真真切切地主动找上来，才知道玩笑成真是何等的荒唐。
就因为昨天的事情吗？就因为妹夫说了徐老师几句吗？有必要闹到电话不接，直接退费的程度吗？
心头的无名火无处发泄，声调也变得高昂：“我犯了什么错，你们说不教就不教，说退费就退费！你们领航就是这么办学的吗！”
财务处负责人很尴尬，她只想早点下班：“徐小姐，您已经上了一半多的课程了，我们给您全额退款，您也不吃亏啊。”
她再次将合同推到了我的手上，那合同似针一样扎着我的皮肤。
“那让徐老师出来给我解释解释！解释清楚我就签！”
“这不太好办。”她委婉地回应道，“徐老师请假三天，他连课都找其他老师代了。”
可恶，他这是铁人心不教我了啊！从此天涯陌路人吗？
财务负责人执着地将签字笔递来：“徐小姐，这是我们老板的意思，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您何必为难我呢？”
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不要迁怒无辜的打工人，要找就找老板麻烦。
拿起笔迅速地在该签名的地方全部签上名。
退学费我不吃亏，但人我不会放过。
徐老师的教学能力没得说，他也非常认真负责地督学。
若没有他，我该如何系统学习，又该如何对抗自身的惰性？
必须想办法让他继续当我的考公老师，直到顺利上岸。
这师徒关系，岂是他单方面说断就断的了的！
****
我开着妹夫送的宾利，来到了徐老师住的小区“金品尚府”，一个品质生活楼盘。
上次送他回家，也顺便记住了他的住址。
真讽刺，上次他请我去家里坐坐，我拒绝了，如今反倒主动追过来了。
尾随着路人，通过了门禁，顺利地进入了小区内部。
可一进来，我就迷茫了——这小区还不小啊，一共16幢楼，每幢楼18层，每层2户，这徐老师住几幢几单元几零几啊？
上次只送他到小区门口，其余的一概不知道啊……
一腔的愤慨被现实打了当头一棒，人也冷静了，脑子也好使了。
我坐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左思右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漫长的忙音之后，心脏备受折磨之下，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用甜到发腻的声音迎上去：“哎，李叔叔吗？我是眉眉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用沙哑也和蔼的声音回应我。
“呦，稀客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要找我帮什么忙啊？”
他真是了解我，一下就猜到我要找人帮忙。
我尴尬地脚趾扣地，这李叔是我妈的情人之一，也就是我爸的情敌之一，要是让我爸知道我找他帮忙，我爸能一个脏字不吐地骂我一个月。
可谁让这个李叔是帽子呢，他当小片警的时候就和我妈交好，如今已经是副局了，查个徐老师的住址不是轻轻松松。
嘿嘿，李叔您真是太睿智了，一下就猜到了，要不我妈总在我面前说您是最厉害的，不仅能力出众，而且有人情味，早晚会当正局！”先拍个马屁，铺垫铺垫。
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李叔笑道：“你真是你妈的好女儿，好的不学尽学不好的！有事说事，要我做什么？”
“嘿嘿，李叔，我给您个电话号码，您能帮我查查这个人的具体住址吗？”
电话那头声音低下去，一股子八卦味：“你又被对象绿啦？”
“什么叫又啊！！”我气得忘记了礼貌。
这人会不会说话，怪不得只是个副局。
“你总被绿。上次不是你让我帮忙查开房记录，捉奸了你当时的男友吗？”
我颜面尽失，疯狂找补：“那是3年前，就那么一次，怎么能算总被绿呢？”
“对对对，吃一堑长一智嘛，不可能总被绿的。”李叔很好说话，“你把手机号给我，小事一桩，这小子的太奶奶的住址也能查出来。”
“谢谢李叔叔，您这不会有什么条件吧？”我故意这么说，先占领道德高地，他就不敢要价太过分。
“我能和你那个市侩的刘叔叔一样吗？天天讲什么等价交换。人情人情，就是欠了才算人情。”
呵呵，果然是官场人，不仅拉踩情敌，要回报也说得够委婉的。
果然，他问：“眉眉，听说你妈最近新交了个男朋友，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亲爱的老妈，出卖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突然。
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拖鞋，单手拿垃圾袋，还穿着黑色衬衫，颀长的身子在昏黄的路灯下略显寂寥。
这不正是心心念念的徐老师吗？
竟然偶遇他出来倒垃圾！
真应了那句话：缘分不需要努力，全是天定。
“李叔叔，不用你帮忙了！”
我挂断电话，没有丝毫地犹豫，冲到了徐老师面前，大手一张，堵住他的去路。
微信拉黑，电话不接，我跑到考公班逮人，却只等来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利落的中年女性。
“是徐眉眉吗？等你好久了。”徐老师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她一见我就立刻站了起来。
“等我？”
“对，等你。”她拿来一迭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我。
“我是领航公考财务处负责人，这是当初签订的委培合同，当时的刷卡小票。学费已经全额原路退回，麻烦您在小票上签字，以及在这份退费合同上签字。”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可置信地推开文件：“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退费啦？”
财务处负责人推推眼镜，不失礼貌地回复：“这个是徐老师的意思。”
犹如五雷轰顶。往常徐老师也会说什么“明天去财务处退费吧”，可那全是玩笑话，何曾当过真。如今财务处负责人真真切切地主动找上来，才知道玩笑成真是何等的荒唐。
就因为昨天的事情吗？就因为妹夫说了徐老师几句吗？有必要闹到电话不接，直接退费的程度吗？
心头的无名火无处发泄，声调也变得高昂：“我犯了什么错，你们说不教就不教，说退费就退费！你们领航就是这么办学的吗！”
财务处负责人很尴尬，她只想早点下班：“徐小姐，您已经上了一半多的课程了，我们给您全额退款，您也不吃亏啊。”
她再次将合同推到了我的手上，那合同似针一样扎着我的皮肤。
“那让徐老师出来给我解释解释！解释清楚我就签！”
“这不太好办。”她委婉地回应道，“徐老师请假三天，他连课都找其他老师代了。”
可恶，他这是铁人心不教我了啊！从此天涯陌路人吗？
财务负责人执着地将签字笔递来：“徐小姐，这是我们老板的意思，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您何必为难我呢？”
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不要迁怒无辜的打工人，要找就找老板麻烦。
拿起笔迅速地在该签名的地方全部签上名。
退学费我不吃亏，但人我不会放过。
徐老师的教学能力没得说，他也非常认真负责地督学。
若没有他，我该如何系统学习，又该如何对抗自身的惰性？
必须想办法让他继续当我的考公老师，直到顺利上岸。
这师徒关系，岂是他单方面说断就断的了的！
****
我开着妹夫送的宾利，来到了徐老师住的小区“金品尚府”，一个品质生活楼盘。
上次送他回家，也顺便记住了他的住址。
真讽刺，上次他请我去家里坐坐，我拒绝了，如今反倒主动追过来了。
尾随着路人，通过了门禁，顺利地进入了小区内部。
可一进来，我就迷茫了——这小区还不小啊，一共16幢楼，每幢楼18层，每层2户，这徐老师住几幢几单元几零几啊？
上次只送他到小区门口，其余的一概不知道啊……
一腔的愤慨被现实打了当头一棒，人也冷静了，脑子也好使了。
我坐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左思右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漫长的忙音之后，心脏备受折磨之下，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用甜到发腻的声音迎上去：“哎，李叔叔吗？我是眉眉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用沙哑也和蔼的声音回应我。
“呦，稀客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要找我帮什么忙啊？”
他真是了解我，一下就猜到我要找人帮忙。
我尴尬地脚趾扣地，这李叔是我妈的情人之一，也就是我爸的情敌之一，要是让我爸知道我找他帮忙，我爸能一个脏字不吐地骂我一个月。
可谁让这个李叔是帽子呢，他当小片警的时候就和我妈交好，如今已经是副局了，查个徐老师的住址不是轻轻松松。
嘿嘿，李叔您真是太睿智了，一下就猜到了，要不我妈总在我面前说您是最厉害的，不仅能力出众，而且有人情味，早晚会当正局！”先拍个马屁，铺垫铺垫。
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李叔笑道：“你真是你妈的好女儿，好的不学尽学不好的！有事说事，要我做什么？”
“嘿嘿，李叔，我给您个电话号码，您能帮我查查这个人的具体住址吗？”
电话那头声音低下去，一股子八卦味：“你又被对象绿啦？”
“什么叫又啊！！”我气得忘记了礼貌。
这人会不会说话，怪不得只是个副局。
“你总被绿。上次不是你让我帮忙查开房记录，捉奸了你当时的男友吗？”
我颜面尽失，疯狂找补：“那是3年前，就那么一次，怎么能算总被绿呢？”
“对对对，吃一堑长一智嘛，不可能总被绿的。”李叔很好说话，“你把手机号给我，小事一桩，这小子的太奶奶的住址也能查出来。”
“谢谢李叔叔，您这不会有什么条件吧？”我故意这么说，先占领道德高地，他就不敢要价太过分。
“我能和你那个市侩的刘叔叔一样吗？天天讲什么等价交换。人情人情，就是欠了才算人情。”
呵呵，果然是官场人，不仅拉踩情敌，要回报也说得够委婉的。
果然，他问：“眉眉，听说你妈最近新交了个男朋友，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亲爱的老妈，出卖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突然。
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拖鞋，单手拿垃圾袋，还穿着黑色衬衫，颀长的身子在昏黄的路灯下略显寂寥。
这不正是心心念念的徐老师吗？
竟然偶遇他出来倒垃圾！
真应了那句话：缘分不需要努力，全是天定。
“李叔叔，不用你帮忙了！”
我挂断电话，没有丝毫地犹豫，冲到了徐老师面前，大手一张，堵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