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媳妇儿,帮我一下。”好端端俊俏的一张脸,被他这么一笑怎么看着都傻乎乎的。
  沈华柔又费劲帮他脱到只剩里衣,搀着他在外侧躺下。
  本来是想他躺到里侧去,他又不肯,她搬着也费劲。
  终于都收拾完了,沈华柔也能躺下缓缓,就听到身边的人说。
  “媳妇儿,今天真的不是故意喝多,你别生我气。”
  怎么听都是带了点儿委屈的,还掺了丝丝的讨好意味儿。
  大手也不老实了,在被子里越靠越近,直到找到了她的手,握住了才老实。
  “不生气。”沈华柔本来就不生气,她又不是半点儿道理都不讲。
  身边的人又笑了,愉悦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来,有些闷闷的感觉。
  然后他开始提要求,“我想抱你。”
  不生气就是可以亲近,就是可是抱,就是可以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各自躺在一边,她还是平躺着,自己都看不清她了。
  等了一会儿,身边的人不为所动,贺元凌知道她还没睡,但他急了啊。
  无声的反抗,就是不愿意呗。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贺元凌自己挪着挪着往里面去,“好华柔,你转过来让我看着你。”
  沈华柔当然没睡着,握着她手的大手又用了些力气,不疼,但绝对不可能忽略。
  她才不要转过去与他面对面,不生气不嫌弃可不能代表喜欢他一身酒气。
  就算是喝过了醒酒茶,漱了口也还是有味儿,熏得她难受。
  眼看着她再不动作那人就要贴上来了,沈华柔缓缓吁出一口气,也只能给自己寻个相对来说最舒适的结果。
  先与他说清楚,“你熏着我了,难受。”
  还在不断靠近的人顿住,“哦。”
  黑夜里,沈华柔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但他这一声哦的腔调绝对含了无限的委屈落寞。
  再一想到他那张俊脸上染上落寞神情,眼睛里都没了光彩的样子,沈华柔又心软了。
  他是在示好啊,自己怎么忍心拒绝他?
  “我朝里睡好不好?”
  这样,他如愿了,自己也省得受罪。
  他要是不答应,就自己睡吧。
  沈华柔才这么想,她就被不愿意孤枕难眠的某人捞进了怀里。
  先是额头上落了温热带着酒气的唇,然后她又被某人抱着翻了个身,面朝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这一系列的举动她都没来得及反应和抗拒,就被他完成了。
  后脖颈上被他洒上滚烫的呼吸,圈在她腰间的大手轻抚着,好似有意又好似无意。
  “睡了。”
  之后身后的人真的就老实了,沈华柔一时睡不着,默默安慰自己。
  不折腾就好,睡了就好。
  第二日清早,昨夜喝多了的人比她先起。
  沈华柔问阳春,“贺元凌呢?”
  “三爷早起洗漱之后在外面打拳,这会儿该是要结束了。”
  不说别的,只这一点来谈,沈华柔绝对是佩服他的。
  果然,等她洗漱收拾得差不多时贺元凌就进来了,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气息比平常重些,可见是才结束就进来的。
  早起心情好的结果就是,沈华柔笑着关心他,“可有难受?”
  昨晚还巴巴卖委屈的人这会儿又恢复了骄傲,“小瞧我不是,就那点儿酒睡一觉还能有什么感觉?”
  说着他还转了一圈给沈华柔看,“你瞧我,哪有看着像难受的样子?”
  可见她的担心成多余了,不过也总比真难受的强。
  不知道是不是两世为人,沈华柔总觉得自己是比贺元凌更年长,对他也多了几分包容。
  也,更喜欢看现在这般神采飞扬的贺元凌。
  “不难受就好,吃饭吧,再喝一碗醒酒茶。”
  贺元凌直接表示拒绝,“都没事了还喝那玩意儿干甚?”
  昨日他喝一碗还不是为了陪她,今日她又不喝了,自己也没必要喝。
  可他媳妇儿明显不高兴了,还亲自给他端了过来。
  “就当是喝早间茶。”
  沈华柔就这么端着在他面前,看着他。
  他皱眉,她也皱眉。
  终究还是贺元凌撑不住喝了,喝个茶也喝出了豪情万丈一饮而尽。
  喝完他再发表怨言:“你也就是能把着压迫我。”
  沈华柔但笑不语,压迫也得他心甘情愿才行。
  下午他们从孟家回来,少了孟婧瑶。
  走时孟婧瑶还拉着她的手再叮嘱,“毛师傅去的时候一定要让人来通知我。”
  “还要你做军师呢,没你可不行。”
  也巧了,回来第二天毛师傅那边就有了信儿,沈华柔让贺元凌跟毛师傅定了日子,又着人去通知孟婧瑶。
  到了这天,他们又请了二哥一道去。
  沈华柔想用这个庄子挣银子,并且不是小打小闹了事,她自己是不擅长做生意的,不得不求助于二哥。
  第71章 合作
  贺元敬答应得爽快,但话也说得清楚,“我去看看就是,有什么想法自然不会瞒你们,但最后拿主意还是要你们。”
  若是以前的沈华柔也会这么觉得,但现在她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她也要与贺家的人说明:“二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是有什么事都要一起商议扶持。
  庄子改建的事,也不是我一人拿主意。”
  即便是现在分得清楚,以后也是一样的结果。
  要分,也得等到大家都好好活下来之后再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十分严肃,绝对不是在说客气话。
  不仅是贺元敬惊讶,贺元凌也惊讶。
  怕是没有哪家的妇人会把自己的嫁妆算到夫家头上,那都是她们的私产啊。
  贺元敬顺着她说一家人的话说,别的他便不提了,“弟妹说的是,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二哥的尽管开口。”
  路上,兄弟俩并头齐驱,贺元敬往马车那边观察了许久,确保弟妹听不到他们小声说话,这才警告弟弟。
  “我警告你小子,你绝对不能打弟妹嫁妆的主意。”
  没错,他再三想过,觉得很有可能是他这不靠谱的弟弟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你要是做什么缺钱用你跟二哥说,二哥兜不住还有家里。
  即便是咱们家都兜不住了,也没有要计谋妇人嫁妆来填窟窿的可能。”
  这时候,一向和蔼的二哥也端起了哥哥的姿态,跟父亲和大哥一般无二。
  贺元凌先还一头雾水,等弄明白他的意思后直呼冤枉。
  “平白无故的我打她嫁妆的主意作甚?”
  听了他的喊冤,贺元敬更沉了脸色,“你小子还真想过?真有事也不行!”
  “真是冤枉死我了,不管什么时候我就从来没生过这种心思,我发誓,真半点儿都没有。”
  贺元凌是真急了,生怕二哥不信他,都急得直接发誓。
  还是得二哥几番打量之后,又是警告。
  “没有最好,你胆敢生那个念头,别说是老头子和大哥了,我先打断了你的腿。”
  见弟弟老实点头,看他也确实是没有那种想法,这才放心。
  然后才缓了语气,“至于你们两口子关起门来如何恩爱,我不管。
  等爹娘百年之后我们也是要分家的,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
  弟妹愿意把她的嫁妆用在他们小家他是管不着,但我做哥哥的不可能觊觎弟妹的嫁妆。
  两次到庄子上来的目的不同,上次是来玩儿的,这次是正事,到了庄子上贺元敬也进去坐了,直接带着弟弟在四处查看。
  下午孟婧瑶和毛师傅也到了,几人拿着庄子上的图随毛师傅把各处都又走了一遍。
  再结合贺元敬沈伯荣他们之前提的建议,毛师傅心里有了个大致的轮廓。
  “老头子先出个测算和图纸来,得要等上半个月。”
  等肯定是需要的,反倒是他现在就定了才不靠谱呢。
  贺元凌提出,“毛师傅您要是方便的话,最近就住在庄子上,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说。”
  毛师傅大手一挥,中气十足的表示:“这段时间我肯定是要在夫人这庄子上的,只看这一次哪儿能定得下来,之后修修改改都得上实地上去。
  别的我没什么要求,但就一点,留个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