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嗯……”南星抿了下唇,尾音稍稍拖长。
  不知是不是因为陈聿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压迫感,她神情有些紧结。
  “你不答谢他什么的?”李子冒出来说,“多好的机会,你请他吃个饭,再加加联系方式,说不定他対象就成你了。”
  南星垂下眼,“我没好意思开口。”
  “害,”李子叹气,“你这不可惜了吗,好东西好男人得靠自己去争取才行呀妹妹。”
  彼时,陈聿没再盯着南星,他垂眸拿出手机,给微信里的一个人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我想查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多宝贝问啥时候完结,统一回复,我也不知道,但应该快了,后面内容不算多了,快就月中,慢就二十来号,建议是不要养到二十来号再来,因为番外各场面的详细版我不会放多久,如果大家来的时候看到标题上有“已替换”三个字,那就是来晚了
  第62章 失火
  南星那趴过去后,几个人继续玩儿转瓶子。
  瓶子有几次对准安弥和陈聿那边,本来该是南星提问, 但苏芷伊和李子她俩一直在旁边撺掇,南星索性直接让她俩问。
  苏芷伊和李子当然是集中火力在陈聿身上,问的问题都相当尖锐。
  李子第一个问题:“在安弥之前跟几个女生滚过床单?”
  陈聿答:“一个也没有。”
  “一个都没有?!”
  俩人明显不信。
  “你怎么证明?”苏芷伊直接抛出这个问题。
  陈聿丝毫不慌,不疾不徐地说:“我胯骨上有个挺特别的疤,你俩人脉那么广,应该认识不少你们认为跟我滚过床单的人,但你们随便去问, 绝对没人知道是什么形状。”
  这下俩人信了,下一个问题也跟着出来了。
  “所以是什么形状?”
  陈聿笑了声,然后看安弥一眼, “你们问她。”
  所有人齐齐看向安弥。
  “不会是个桃心吧?”李子抢答。
  安弥摇头。
  “那到底是个啥?”
  “是个……”安弥顿了顿, 这个疤的形状即便她天天都能看到,再想起来她也还是会觉得太过巧合,“是个a。”
  “我靠!!!”
  苏芷伊和李子顿时联想到了同一个点——
  安弥名字的首字母就是“a”啊!!!
  俩人激动得快疯了。
  “你俩这是什么上天注定的缘分!”
  “这就是传闻中的宿命感吗!”
  “救命!”
  “我人没了!”
  两个人用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
  “这疤怎么来的?”
  陈聿说:“记不清了。”
  他挨过太多次打,以前身上哪儿哪儿都是伤疤,怎么会记得清这个疤从哪儿来的。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疤不仅形状很巧, 更巧的地方在于,他从福利院被领到陈家后,陈太太发现了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 让他去做了祛疤手术, 他身上的疤都去得差不多了, 唯独留下了这一个。
  其中有这个疤位置特殊的原因在, 但也有他觉得这个形状特殊的原因在。
  他与安弥的确像天生就注定要在一起。
  安弥第一次看到这个疤当然就是在她俩第一次做的时候,那会儿她本来觉得太臊一直没敢看他那儿, 直到瞟到这个疤,后面她完全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注意到她发现这个疤后,陈聿压下来跟她说了句话:
  “安弥,这辈子你注定得是我的人。”
  他喜欢连名带姓喊她名字。
  因为她的姓氏刻在他身体上。
  之后,苏芷伊和李子的问题依旧尖锐,但陈聿实在无懈可击,所有问题问下来,他没一点减分,全是加分。
  他简直太过完美。
  没有人知道,这份完美,是他在多年前,安弥还未出现时,他就想送她的礼物。
  他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恋人最好的模样。
  问他的问题越多,苏芷伊和李子越是佩服他,越是支持他和安弥在一起。
  最后该散场的时候,苏芷伊直接扬言:“以后谁要敢破坏你俩感情,我苏芷伊第一个弄死他!”
  李子附议:“加我一个!”
  南星在旁边没有说话。
  陈聿看了她一眼,眼神颇为意味深长。
  五个人在东苑门口分别,苏芷伊和李子要回宿舍,南星回后街,安弥和陈聿回公寓,都不同路。
  和来时一样,安弥推着陈聿慢悠悠地在路上走。
  晚上比下午还要冷上许多。
  “今天怎么这么冷?”
  素来抗冻的安弥都把脸埋进了围巾里。
  “可能,”陈聿抬头看向天,“要下雪了。”
  他刚说完,天空真的开始往下飘雪。
  也许,这是作为险些死在一场大雪里的人对雪的直觉。
  雪不大,很薄,是晶莹的半透明色,落到手心极快便融化,只有坠在发丝和围巾上才挂得稍微久一些。
  安弥自然是惊喜的,南城的雪天太难得。
  她仰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只在雪落入眼底才缓缓眨上一眨。
  不过,她并没有看很久,因为她记起来陈聿说过,他差点死在十多年前的那场雪里。
  所以她想,他应该不喜欢雪。
  可她垂眸,看见他也仰头看着这漫天飘雪,容色不能说不温柔。
  “你喜欢雪?”她问他。
  他说∶“南方人有不喜欢雪的吗?”
  “可你……”
  安弥没有说下去,陈聿却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徐徐道∶“没有那场雪,我也许遇不见你。”
  “所以,” 他声音温柔,“我很喜欢雪。”
  安弥微怔了一秒。
  雪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里倏而大了些,雪花挂到她轻垂的睫毛上,视线里的一半画面变成朦胧的茫白。
  而后,她笑起来。
  “那我们淋会儿雪再回去。”她俯身在陈聿耳边说。
  陈聿转头,薄唇划过她脸侧,像一路吻至她耳骨,然后再扬唇开口:“想跟我白头?”
  安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嗯,她想在这场雪里和他白头。
  还想,余生和他共白头。
  她侧眸,视线与他相撞。
  像银河撞上夜色,万顷星光抖落。
  雪越下越大,如柳絮飘落,却遮不住对方的眼。
  他们在大雪纷飞里相望着,在同一刻,看着对方荡开唇角笑意。
  “你坐上来。”陈聿拍拍自己的腿。
  “干嘛?”安弥问着,却没等他回答就坐了上去。
  “抱紧我。”陈聿又说。
  安弥伸手搂住他脖子。
  “走了。”
  陈聿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控制轮椅加速朝前面一片空地驶去。
  这轮椅快起来竟跟电瓶车的速度有得一拼。
  身前没有任何遮挡,雪与风一同扑来,有种和飙车般的刺激感。
  陈聿载着她驶进那片空地,接着,在他的操控下,轮椅开始旋转,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