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来抓人。一个劫持了恒安王,又扣押了刑部侍郎的女子,太子殿下派我来抓她,”江知酌把小碗扔床上,“何大帅,你认识吗?”
  小碗楞了下,在床上坐起来,然后把两个手腕并在一起,举到江知酌面前,说:“就是我。”
  手腕被捏在一起举过头顶,江知酌尝到一些淡淡地清苦味。
  “生病了?”松开小碗的手腕,江知酌摸摸小碗的额头问道。
  “风寒……,已经……差不多好了,”小碗陷在被褥里,有些呼吸不稳,唇边带着泛红的水光,反应有些迟钝,“你怎么知……”
  小碗摸摸自己的嘴巴,难怪上次江知酌发现她没喝药,不由分说地打了她一顿,她心虚也不敢问江知酌怎么发现的,原来除了窗台上的两盆积雪草,这儿还有一个证据。
  小碗味觉弱,自己发现不了,以为别人也尝不出来区别。
  看着小碗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江知酌低笑出声,捏捏小碗的侧腰,说:“是乖了,也没瘦。”
  江知酌跑了几天,早就累了,把重云丢在刘青峰那里,简单跟刘青峰交代几句就直奔了校场。
  去江慕安屋里洗个澡,顺便借身衣服换上。
  “知酌,京中如何?”江慕安隔着屏风问。
  江知酌泡在浴桶里,都快睡着了,强撑着抬起眼皮,说:“父皇又病了,调养了些日子,现在稳定了,不过父皇上不了朝。”
  江慕安嗯了一声,没说别的。他知道江知酌如今接手了朝政。
  “你此次是刻意来看小碗的吧,”江慕安问,“那你何时回京?”
  江知酌顿了顿,从江慕安的语气里听出了他只是单纯的关心的此事,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之前还暗自担心小碗和江慕安朝夕相处再死灰复燃,虽然江知酌相信小碗,但吃醋这个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是啊,京中局势稳定,藉着交代刘青峰事项的由头,我便出来了,”江知酌站起身,扯过布巾盖在身上,又轻叹口气,“路程太远,路上就花费好几天的时间,最晚明日申时,我就得回去了。父皇那你放心,有太医照看,你母妃……陪着呢。”
  江慕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去苍赤的事,让小碗自己想想要不要交代吧,江慕安最近摸清了小碗的性子,尊重小碗的意愿。
  江慕安明白,江知酌这是多挂念人,才会策马来回跑个十几天只为见小碗一面。
  江慕安有些羡慕,也终于有了一点释怀。
  一点点。
  江慕安到小碗房里里,只有容词一人在门外守着。
  “殿下,您来了。”容词躬身行礼,“属下也很惦记您。”
  江知酌呵笑:“行了,一个大男人别这么酸了。太子妃擅作主张留在军营这件事,我知道你拦不住,不罚你。”
  容词低着头谢过,等江知酌走了才敢抬头。看着江知酌进门的背影,愁得要死。
  江知酌来得太突然了,谁事先也不知道。初十七和白竹把他推出来值夜,他到底该听哪个主子的,要不要告诉江知酌,新主子后日就要去苍赤了呢。
  容词只得冲着漫天的乌云祈祷:“最好是大帅今晚主动交代。”
  小碗正靠在床头看书。
  “怎么还没睡?”江知酌明知故问。
  “还不困。”小碗淡淡地说。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江知酌扔了小碗的书,把小碗堵在床头,捧着脸把人吻到喘不过气。
  小碗从床头出溜下去,解江知酌的衣裳。
  “怎么两月不见,筝安怎么这般主动了?太想我了?”江知酌腹诽。
  江知酌忍不住调侃小碗:“你对我这般不轨,我可是有妻子的,差点忘了,她给我写了和离书,你解吧。”
  小碗把腰带甩江知酌胸前,轻轻蹙起眉头,说道:“你穿着江慕安的衣服,跟我亲热,我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
  江知酌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没顾上尴尬,三两下除了外衫,只剩下里衣,把自己和小碗盖到被子里。
  还是彼此熟悉的体温和感觉。
  小碗有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话想问,她知道江知酌肯定累了,择了个最关键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申时,朝中有太多的事等着我处理。”江知酌带着歉意,“我只能陪你一天。”
  小碗在江知酌怀里缩得更近,小声地说:“我很想你。”
  江知酌闭着眼,满意地拍拍小碗,在小碗耳边说道:“我也是。”
  “你不用这么辛苦,我过年前就能回去了吧,”小碗说,“我努力在越州做好事,等你再厉害一点,就能把我接回京了。我乔装也行,在京城偷偷和你见面。”
  只要确定你心里还有我。
  “不用你这么辛苦,我忍不住了就来了。”江知酌声音懒懒的,“你想我了就给我写信。”
  小碗想,这不是很公平,凭什么你想了就能见到人,我只能写信。
  “睡吧,”小碗声音轻轻的,“?s?明天我什么都不做,只陪你,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江知酌没吭声。
  小碗在江知酌怀里盘算,既然你明日就走了,那可能是天意,不让你知道我去苍赤的事。
  ……
  不是……
  怎么这么累了还……
  小碗抬头戳了戳江知酌额头。
  江知酌语气无奈:“我是个正常成年有家室的男子。”
  “那你来吧。”小碗再一次献出宝贵的四字箴言。
  “现在有点累,”江知酌说,“这个地方也不好。”
  你还挑上地方了?
  “那你想在什么地方?”小碗问。
  江知酌清清嗓子,说道:“喜床上。”
  小碗回想了一下他们成婚时的情形,那样的话,很有可能喜床成凶床。
  “说现在和以后!”小碗闷声说,“现在……你……”
  “既然你同意,那就在这儿,”江知酌说,“只是我现在没精神,怕你不舒服,我睡一会儿,你四更天叫醒我。”
  小碗在江知酌胳膊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江知酌很快睡着了,小碗却越想越不对。
  “怎么反倒成了我要在今晚……和在这里啊?”
  “江知酌的礼貌和尊重一定要用在这个上面吗?”
  “我叫醒江知酌,告诉他到时辰了,可以开始了?”
  我才不管你,最好一觉睡到明天申时好了!
  小碗自己气呼呼地闭上眼睡了。
  *
  再睁眼时,不多不少,整好刚到丑时四更天。
  小碗郁闷地想,睡前还说顺从天意,这也是天意吗?
  总不能承认是自己惦记这件事吧。
  小碗决定在江知酌怀里拱三下,醒不醒看天意吧。
  只一下,江知酌就按住小碗的后背,还带着一些刚睡醒的嗓音,问道:“怎么了?”
  小碗装死。
  过了会儿,江知酌看着小碗通红的耳尖,幽幽地笑了两声。
  江知酌真没想到小碗当了真,怎么这么招人怜爱。
  小碗在装死的时候也反应过来,江知酌可能在逗她,谁家夫妻还看时辰啊。
  轻轻吻在小碗的眼皮上,小碗像被烫到一般缩了缩。
  四更,太安静了。
  江知酌的呼吸声跟平时不一般,小碗都能感受地一清二楚。
  小碗闭上眼想逃,那种蚂蚁噬心的感觉追着她跑得更快,肌肤被触摸过的地方像被羽毛轻扫,没被羽毛追上的地方也焦灼的酥痒,忍不住地颤抖。
  陌生又诡异,比在陈府时更燥热,可她那个时候是不太清醒的。
  睁开眼睛被雾气挡住,小碗费力地眨眨眼,看清了江知酌的脸。
  江知酌一样沉沦,太温软了,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又想揉碎拆干净。
  江知酌在无尽温柔和暴戾之间徘徊,想呵护又想掠夺。
  在小碗满是春潮的眼睛里,江知酌觉得小碗在引诱他。
  他是无辜的。没人能在这汪清泉里清醒。
  江知酌咬上那通红的耳尖,小碗痛得打颤。
  我的匕首呢,我的玄烛呢?
  刀人的想法不过一瞬,江知酌的啃咬又变成温柔的舔舐,小碗在这份温柔里融化。
  小碗在潮湿的空气里笨拙的回应,她自以为是的回应不过是曲起的手指无措地按在江知酌身上。
  手臂攀上江知酌的脖颈,渴望江知酌带她逃离这可怖发麻的感觉。
  可这份陌生的不安本就是江知酌带来的。
  直到小碗身上被揉的遍布潮红,在微张的唇齿里含住柔软的舌,江知酌挺了进去,把小碗的声音绕进自己嘴里。
  想刀人的感觉又来了,小碗却提不起手,只能在颠簸里轻声啜泣。
  江知酌吻尽那勾人的眼角,不让泪水落在枕上。
  在这个不是很满意的校场,江知酌大发慈悲,只把时间转到了辰时一刻。
  差不多三个时辰,小碗连手指都不想抬,被江知酌抱到浴桶里的时候昏昏沉沉地想,都是头一次,为什么江知酌的状态看上去还能去凰鸣山上打一窝野兔回来。果然年轻一岁就这么体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