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胡广:但是他记得你不吃溏心蛋。
  胡广:我都不记得。
  陆昭:……
  陆昭:那有没有可能,是你不够哥们?
  没听胡广在哪胡咧咧,陆昭找了个房间,钻进去坐了一会儿。
  他没开灯,只静静的坐在黑暗里。
  过了一会儿,陆昭拿起手机。
  群里胡广自己一个人逼逼了好几条。
  陆昭想了想,回复:“应该不是,我见过他给别人写情书。”
  胡广回了一长串问号。
  陆昭想了想,又补充:“贴了邮票往外寄的那种,总不会是给我的吧?”
  胡广:……那算了,当我没说。
  胡广:[摸头][摸头]。
  陆昭没在开玩笑。
  他高中家里没电脑,经常去网吧。
  但赵融不常去。
  有次陆昭熬夜打游戏困得迷迷糊糊,想去柜台买瓶水。
  路过某一排电脑时,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赵融坐在椅子里,很认真地在看什么。
  陆昭玩心上来,想过去吓他一下。
  他悄悄凑到这人身后,发现赵融在看信。
  灯光很暗,陆昭随意瞥了一眼,没看清字,只看到桌上躺着两个信封。
  一个只写了寄件人,贴了邮票,还没封口。
  一个刚拆了封,里面好像放这些照片。
  陆昭探头问了句:“欸,融哥,你在写信吗?”
  直到现在,陆昭还记得赵融的反应。
  赵融这人冷冰冰的,偶尔身上透着股不耐烦。
  但陆昭从没见过他发过火,那是最接近的一次。
  他快速把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转身盯着陆昭。
  一向冷淡而沉静的黑眸里第一次显出慌乱,还压着些沉沉的火光。
  陆昭吓了一跳,忙道歉:“不好意思。”
  赵融绷着身体,并没有放松。
  陆昭退后两步,不明白他反应怎么那么大。
  “是情书吗?”他安慰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赵融盯着他看了很久,这才缓缓放松了身体,随意点了点头,收了信封,往外走。
  陆昭觉得稀奇。
  原来赵融也是会写情书的人,还用的是寄信这种方式。
  天还有点冷,陆昭静坐了一会儿,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把这点事丢到了脑后。
  反正……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和程冕结婚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真的会留意这个问题。
  陆昭回到卧室。
  程冕正在打电话:“后天下午的航班?”
  陆昭以为他又要出差,站在柜子前看了一会儿。
  程冕这个柜子里放的都是旧时的玩具。
  陆昭挺眼馋那把模型枪。
  但一想到这些大多数程冕上小学时的玩具,陆昭便很难拉下脸开口。
  搞得他好像很幼稚。
  程冕挂断了电话。
  陆昭转头想问他这次又去哪出差。
  但程冕又拨通了个电话:“喂,后天下午的日程空出来。”
  陆昭愣了两秒。
  这听着……不像是出差,反倒像是接机。
  以程冕的身份……谁能让他去接机。
  陆昭手指抵在柜前的玻璃门上,目光盯着柜子里那把模型枪,思绪却在程冕的电话上。
  后天的日程似乎拍得很满,临时调动起来有些困难。
  程冕和助理聊了很久。
  期间抬眸朝陆昭看了两眼。
  陆昭垂眸盯着柜子看。
  他视线移动了一下,在那把模型抢的旁边,看到了一个别的小东西。
  像是把铜制的钥匙。
  别墅里的房门都改成了电子门锁,这把钥匙好像并没有用武之地。
  陆昭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退后两步,从柜子前离开。
  那边程冕忙了很久,终于把后天的接机时间空了出来。
  陆昭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端着回了卧室里间。
  等程冕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时,陆昭已经关了灯。
  床侧微陷,陆昭从被子里冒出头来,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折射着细微的光。
  “你后天下午忙吗?”陆昭问。
  “嗯?”程冕愣了一瞬,点头。
  他沉吟一会儿,问:“有事?”
  “没。”陆昭又把被子蒙上了。
  第二天,拍戏的场地离青园这边挺近。
  陆昭中午回了趟别墅。
  他换了鞋,顺着楼梯走到二楼,进了卧室。
  卧室里很静。
  年后刚搬过来时,这间卧室里简洁而空旷,四处只留存着程冕自己些微的痕迹。
  现在住了几个月,陆昭自己的痕迹也融了进去。
  陆昭先是走到阳台。
  那盆从公寓搬来的花,原本看着已经要枯死了,现在一遇到春天,竟然长出了嫩芽。
  蹲下身,盯着这盆花看了一会儿,陆昭又起身,关上了阳台的门。
  他走到靠墙那面柜子旁,数着格子看了一会儿。
  那枚铜制的钥匙还躺在格子里。
  旁边就是那把他很喜欢的模型枪。
  柜子没锁。
  但陆昭没打开。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出了卧室。
  陆昭没下楼,沿着二楼的走廊往里走。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这边还有一道小门,门后是一道楼梯。
  这边打扫频率不算高,但也没有太多灰尘。
  陆昭沿着楼梯上去,到了三楼的阁楼。
  阁楼不算低矮,四面开窗,也并不逼仄。
  只是有个房间,上着锁。
  陆昭弯腰看了一眼,看到了铜制的锁孔。
  果然是这个房间的钥匙。
  陆昭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想要搬出去,不光是佣人太多的原因。
  还有阁楼这间房间。
  他刚住进来那会儿,觉得楼下人太多,有些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