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闫嗔轻咳出一声,“我、我去倒杯水......”说完,她把手机卡在了旁边。
  屏幕里一片白,岑颂听着那边传来的一串略有急促的脚步声,他轻笑一声后从沙发里起身进了浴室。
  等闫嗔在楼下喝了半杯冰水再上楼,手机屏幕里已经没人了,听着那边哗哗的水声,她把唇一抿。
  这人该不会是在洗澡?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他赤着身子站在淋浴下的画面。
  作者有话说:
  岑颂:那画面应该也挺好看的...
  第40章 糖拌玻璃渣
  有过几次撞进他怀里的经验, 硬邦邦的胸膛配上闫嗔此时脑海里的天马行空。
  半杯冷水压下去的热意顿时又从她皮肤里渗出来。
  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及吁出,水声突然一停。
  嗓子眼的那口气突然偃旗息鼓住。
  闫嗔余光瞄向被搁在一旁的手机。
  “人呢?”
  他低沉的声音一出,闫嗔只觉心脏一紧, “在、在这呢......”
  岑颂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被放在洗漱池上的手机屏幕, 没看见人,他拧眉却露笑音:“哪儿呢?”
  闫嗔顺了顺耳边的头发,这才慢腾腾地把手机拿到手里,瞥一眼屏幕,只看见乳黄色的天花板,她收回视线,眼神飘忽着:“你、你干嘛呢?”
  岑颂拿起手机, 把屏幕对准自己:“你看我干嘛呢?”
  闫嗔余光这才又瞄过去, 只见他单手扣着睡衣纽扣,因为手指的动作, 盘亘在他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愈加明显。
  目光跟着他手, 落到他v型领口,只见他手指动作一顿, 转而一声低笑传过来。
  闫嗔还以为他是在笑他, 忙偏开脸。
  几秒钟过去, 见那边还没声音,闫嗔又瞄过去一眼。
  刚刚已经扣到领口的纽扣不知怎的又被他一一解开,本来只能看见一点微敞的肌理, 却因为他抬手的动作, 露出一片纹理流畅的结实。
  闫嗔目光定住一瞬,又忽地挪开眼。
  “你、你怎么, 又、又把纽扣解开了......”
  一句话被她说得磕磕绊绊。
  那边的人笑出一声自嘲:“扣漏了一颗。”
  闫嗔:“......”
  天知道她刚刚以为他是故意!
  本来脸就红着, 因为他的这一句解释, 让闫嗔更加羞窘的无地自容。
  她慌忙错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岑颂拿着手机走出卫生间:“明天上午还有一点事,定了下午两点的飞机。”
  那她是不是下午就可以看见他了呢?
  眼里刚亮了一下,又突然想起明天下午的舞蹈比赛。
  刚想说什么,又听他说——
  “明晚有个饭局,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
  饭局......
  那就是还有别人。
  还以为他会把晚上的时间都给她呢!
  心里虽然失落,可她也知道,既是饭局,应该与公事有关。
  “你忙你的,”她抿了抿唇:“我就不去了。”
  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岑颂把刚拿起的手机充电器放下。
  屏幕里只能看见她的一点下巴。
  “把手机举起来。”
  闫嗔低头看向屏幕里的人:“干嘛?”
  “两天没见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看看?”
  视频开到现在少说也有半个小时了,小姑娘给他正脸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估计都没个五分钟。
  闫嗔这才把手机举到脸前。
  未施粉黛的一张脸,肤色冷白,头发又乌黑,簌簌眼睫无辜地眨着,脸上写满了小情绪。
  “为什么不高兴?”
  他问得直白,可闫嗔哪好意思说。
  “没有不高兴。”
  表情焉巴成这样,还说不高兴。
  岑颂面露嫌弃:“你现在要是在我面前说这话......”他话说一半。
  “你就怎样?”闫嗔扁着嘴问。
  他又笑出一声无奈:“你猜。”
  闫嗔把脸一偏:“我不猜!”
  得!
  又被她拿的死死的。
  “我来之前那天晚上,你怎么说的?”
  闫嗔抬着下巴看床头柜上的台灯:“怎么说的?”
  那晚她短信里和电话里的每个字,都被岑颂深深刻在脑海里。
  “你让我安心来香港。”他说了当时最让他心安的一句。
  闫嗔垂下眼。
  “可是我来了,你却这样。”他凝眸看着屏幕里的人,轻声喊了一声她名字。
  “闫嗔,不要让我猜,我不是每一次都能精准无误地猜中你的心思,而且猜来猜去很容易让我们之间有误会,是不是?”
  见她轻点了两下头,岑颂又往深里循循善诱:“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他语气轻轻柔柔的,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
  闫嗔一双咖色的眼瞳左飘一眼,又飘一眼,犹豫了好半晌,才软乎乎地开口:“我以为你会一下飞机...就来找我。”
  还真被他猜中了。
  岑颂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虽然他拖着几分调子,但表情又非常认真,像是在仔细斟酌和权衡那场饭局和她,哪个更重要似的。
  他的犹豫让闫嗔心里没底,生怕他会不选她似的,她又忙补充:“公事要紧,我这边,你等忙完了再过来。”
  岑颂眯眼瞧了她一阵:“那你先告诉我,你想不想见我?”
  这人就会明知故问。
  这要搁以前,她肯定忍不住嘴硬,可现在,她实在硬不起来:“想。”
  岑颂嘴角滑出笑:“早这么说不就得了,绕这么大一圈。”说完,他看了眼时间:“十点了,早点睡觉。”
  挂断前,他突然想起来:“我那个替身呢?”
  闫嗔把屏幕斜给他看,见‘自己’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岑颂薄唇微翘:“睡不着就抱着他。”
  而后他又要求:“说声晚安来听听。”
  这人又开始拖腔带调了。
  闫嗔下巴微抬:“你先——”
  没等她把话说完呢,一声“晚安”从话筒里传来。
  不似刚刚那不正经的调子,声音很轻,也很柔,像四月里的晚风拂过耳畔。
  闫嗔看着屏幕里的人,浅浅笑意爬上眉梢。
  “晚安”。
  月朗星疏的夜,满室花香,很快就让闫嗔入了眠。
  一觉醒来,早阳透过未拉合的窗户,泄进来一缕碎金。
  闫嗔看着旁边那个规规矩矩躺着的‘岑颂二号’,噗得一声笑出来。
  如果是他真人躺在这张床上,不知还会不会这么老实规矩。
  虽然岑颂把自己的车给她开,但一早去学校,闫嗔还是选择了步行。
  不过车钥匙她随身带着了,还拿了一串自己的手链,想着将上面的小兔子拆下来,系在手链上,可以当后视镜上的吊饰。
  这次舞蹈比赛是全国性的,学校很重视,所以大门口提前就拉上了为参赛同学打气加油的横幅。
  只是闫嗔没想到,明明是下午的比赛,这才一大早,学校门口就停了很多辆私家车。
  扫一眼车牌,都是价值不菲的。
  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位家长眼尖认出了闫嗔。
  “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