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方少是个损的,加上又喝了点酒,就有些上头,他作为东道主,很坏心眼地炒热气氛,“咱们玩巧克力棒配对游戏怎样?单身都有份儿!能不能脱单,就看你们今晚敢不敢了!”
  众人狂呼如海啸,“来!谁不玩谁是孙子!”
  梁笑寒自然是要凑热闹的,紧拉着稚澄不放,年长者也让着他,还给这一对儿让了块明黄软糕的沙发。
  下一刻,稚澄的旁边塌了下来。
  又坐了一对儿。
  小甜塔缠了班斐整夜,似乎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抽到了跟男神一样的号码,娇怯无比坐在了稚澄的隔壁。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顿时,无数根巧克力棒咔嚓咔嚓响了起来,有的猛烈,有的温吞,还有的僵持在了半路。
  厅内逐渐升温,响起了某些缠绵的声响,还有轰鸣的刺耳的起哄声。
  稚澄这一波自然是猛烈的,梁笑寒展示了跟平日不同的猛兽模样,张嘴一口吞掉了大部分距离,夺走她今夜的第一个吻。
  稚澄猫瞳瞪圆。
  唇上是热潮涌动,她撑在沙发内缝的手背突然下陷。
  冰凉的蟒蛇爬行过来,越过女孩儿的腰,在黑暗中,咬住了她的尾指。
  班斐淡唇咬着一根细长的pocky,凤眸晕着艳火,始终冷静清明,女孩儿脸颊染着意乱情迷,睫毛湿得甚至不敢看他,涂抹了豆沙色的甜美唇肉近在咫尺,他根本不用费任何力气就能取胜。
  他却。
  舍近求远。
  越了线。
  作者有话说:
  起先
  男主:我是她的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后
  男主:汪
  第44章 家属局
  甜蜜双排,有点废心。
  事后, 稚澄跟她漂亮男孩告状。
  “你哥刚摸我了!就这一截骨头!来来回回滚了我三次!”
  稚澄举起那一根小尾指,仔细嗅嗅,还有股檀香。
  它被玷污了!
  她悲愤!她含恨!她不干净了!
  “可能是我哥不小心碰到的?”
  梁小爷的脖颈间还有些红,热的, 熏的, “而且我哥跟人玩pocky game呢,跟女孩子那么暧昧, 他可能没注意到这种细节!”
  他哥刚跟他约法三章, 只要他能忍得住两个月不去主动找人, 他哥就自动放弃这一场逐鹿游戏,当然, 他哥也要遵守这种游戏规则,如今进程快过半, 澄澄的心还是向着他的,还跟他玩巧克力棒游戏,可见此事大有可为!
  方少从中飘过, 装作不在意说了一句, “斐爷游戏输了, 人离得远,可没像你们亲了嘴儿。”
  稚澄:“他说我们放荡!我有证据!今晚堵他!”
  梁笑寒:“对!堵他!你堵前门我堵后门,保证他插翅难飞!”
  简直就是无脑粉。
  方少:“……”
  方少抬了抬眼镜,笃定道, “哥哥知错了,原来三角形是最稳定的恋情形状,我惜命, 就不加入你们了。”
  稚澄:“……”
  梁笑寒:“……”
  俩人异口同声, “你在内涵我!!!”
  经过的朋友们笑到不行, 他们评价:
  甜脸吉娃娃对阵清纯小鹿犬?完美!绝配!
  “斐爷,你们家什么时候办喜事儿,也让我们沾沾福气嘛。”
  他们挤眉弄眼。
  斐爷似乎并不在意,他如往常一样执起酒刀,去开巴花茶桌上的一瓶年份久远的红酒,正面一刀,反面一刀,割刀轻盈且无声地割过酒帽,手法漂亮且独道,银光像是碎了一般流过薄唇,阴郁,锋利,且冰冷,
  不知为何,众人的起哄声渐渐消停。
  “滋啦。”
  班斐抽开酒帽时,指节被锐利的花圈边缘刺过,划开猩红的血肉。
  “呀!流血了!”
  时刻注意他的calista眼前一亮。
  她的机会来了!
  她快速翻找起了自己的豌豆包,找出了那两片贴身备着的创可贴,还是特别可爱的草莓星球。
  “哥哥我给你贴贴!”
  班斐有些失神。
  眼前的女孩儿那么的柔软,那么的可爱,她甚至跟她有着一样微软的奶腮,嘴里也是礼貌乖巧的,不会突然就飚出一连串中西合璧的京骂。只要他应允,只要他伸手,这个俏皮又温顺的小羊羔或许会为他产出一剂止疼药,麻痹他的神经。
  这对他来说,分明是轻而易举的。
  就跟从前一样不是吗?
  意识还没有归位,身体却替他进一步做出抉择,他看见自己收回了手,端正美丽的皮囊重新挂起了虚假的笑容。
  “就这点皮肉伤,不用。”
  女孩儿愣在原地,在那么多双眼睛面前,演绎着被拒绝的难堪,眼睛甚至弥漫出水汽,啪嗒啪嗒掉了眼泪。
  众人手忙脚乱安抚。
  女孩儿越哭越凶,几乎要撅了过去。
  啊。
  又来了。
  班斐薄凉地想。
  这样的套路他没见过一千遍,也见过八百遍了,回回都这样,用眼泪当武器,狙击男人的心软。看在女孩儿面皮薄的份上,他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得很吃这一套,实际上他最不喜欢黏黏糊糊跟涂满胶水似的脏花猫脸,特别还有鼻涕。
  能哭得好看的没几个,偏偏总有些丑的乐此不疲。
  稚澄听见动静,连忙钻进一个脑袋。
  赶紧凑热闹。
  然而她选的角度不凑巧,正好撞上了班斐的视野。
  “好了,宝贝,别哭了。”班斐垂眸,“才见了第一面,就搞得哥哥好像跟你私定终身了呢。”
  场面瞬间凝结。
  稚澄:是窒息社死的程度!社牛都要挂掉!
  女孩儿的眼泪僵在半路。
  有人小声道,“斐爷,不就是贴个创可贴吗,哄她一两句又不会掉块肉,您也不是没做过,至于弄得这么难看?”
  班斐掀起眼睫,见稚澄还在围观瓜田,他唇边浮起一缕笑,分明是对男生说的,却直勾勾盯着稚澄。
  “做没做过,您都看着呢。”
  稚澄:看什么看!看了我也不承认!
  男生呛红了脸,“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小甜塔妹妹全场年纪最小,她还需要哄嘛……”
  班斐眼也不眨,“今晚全场最小的妹妹不是才19岁?她好像不需要哄。”
  还看戏看得如痴如醉。
  恨不得他的瓜田铺满全国,让她天天有瓜可吃。
  稚澄嗖的一下跟小猎豹似地蹿了回去。
  超!他果然对我怀恨在心!
  瞧瞧!
  这就给她引火烧身了!
  此地不宜久留!
  稚澄避免他二度发作,机智找了个透气的借口,跑到了下沉设计的庭院。
  稚澄挑了个隐蔽的角落,摸出了一根深咖啡色的古巴雪茄,她从方家大少的私藏里扫荡过来,她家里管得严,学校里又有她表姐盯着,可以说满地都是亲友,平常根本没有碰到烟的机会。
  毕竟在长辈眼里,女孩子抽烟多少有点大逆不道。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稚澄逮住机会就过个瘾,她自律性强,并不贪嘴。
  稚澄掏出雪茄剪,咔嚓去掉茄帽。
  砂轮再摩擦两下,放到烟脚下,炙烤出一股皮革咖啡奶油的味道。
  她食指跟中指挟直,薄薄地吸了两口,小猫似餍足眯起了眼,就听得旁边的声嗓道,“小鬼,背着大人干坏事呢?”
  真·教导主任的发言。
  吓得稚澄梦回小树林,当场就要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