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对面人也不难堪,浅浅笑意,直到他来抬她的腿,也叫她朝前来一点,“我不会,你会教我吗?姐姐。”
  曲开颜光诚着身子,再经由他扶着自己,热络络地抵触。
  顿时,有什么倒塌下来,她只反驳他的话,却反驳不了他的欺身与坚决,“不准叫我姐姐,我最讨厌做姐姐。”
  周乘既这才顺势改口,“妹妹,好不好?”他再在那揉了下,曲开颜不禁朝后一仰。
  周乘既却喊她,“过来一点。”
  他拿亲吻作安抚,手没离开,曲开颜径直捉他的手上来。
  他在她耳边说了句。
  “你不准说。”
  原来咋咋呼呼的大小姐,是这样子的。有些养尊处优的骄矜,她明明都懂甚至胜任,但她不准甚至禁止无理的人朝她轻佻。
  “曲开颜,我有点想你。”周乘既几乎本能地朝她出口这句。
  他说前段时间出差的感受,也说这一刻她微微蹙眉叫他的焦渴。
  她再起伏的斜倚在他感官里,周乘既甚至生出些破坏欲。
  窸窣旖旎里,他问她,“那晚坚持要去我姑姑那里,是怎么了?”
  怀里的人不答。
  周乘既有些急了,急着想要她和自己答案一致,便捞她的腿往他腰上环,“开颜,你害我做了一晚糟糕的梦。”
  曲开颜来堵他的话,大小姐的脑回路永远和别人不同,“可是你没有告诉我,也没有要我去。”
  周乘既整颗心跌宕到深渊里,无尽坠落,“我要你来,你真的会答应吗?”
  “en……”怀里的人没全出声,她专心听他的话,忽地眉眼里涌进些破碎的情绪。有人坚决地入了。
  一室明白灯火,一隅男女喟叹。
  曲开颜怪他,也终究把该属于她的词认领回来,“你、轻点呀!”
  周乘既捞得住她的脸,却捞不住她的话,只想拨她的脸,要她自己看看镜子,这谁能轻得住。
  他接连的冲撞,让环住的人攒不住力,也断续出声,一时只觉得房子都飘起来了。
  周乘既再要去看,正经喊她名字她不依,便手口一径喊她妹妹。
  曲开颜支离破碎地骂人。
  “那你答应我。”
  “答应什么啊?”
  “过来。”
  一直晕陶陶的人,不太明白周乘既的意思,她还要怎么过来,她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下一秒,他当真像抱邻家妹妹那样轻而易举托抱住她。
  而一处,也因为她去到的缘故,更加的相依难分。
  第35章
  曲开颜被拾掇般地抱起身, 她两只手撑在周乘既肩膀上,才要说什么,一时气力悬殊,手臂一折, 整个人全身心地落下去。
  惊呼一般地出了一口气, 这才迷迷糊糊明白, 有人的“过来”是什么意思。
  周乘既学她刚才的花招,在她纤细的脊背上撇捺,怀里的人不禁扭起身。
  那滋味……
  恹恹一息的人,本能地去咬他肩膀。
  她一半羞赧一半受用, 揶揄周乘既, “所以, 你要吃饭就是为了这个,对不对?”
  周乘既抱曲开颜回房。她卧房里只开着床头灯,却不是床头柜上的, 是那种定制的阅读灯带。
  光源柔和, 氛围独而不孤。
  二人跌在床中央位置, 周乘既却起身挪小朋友板凳般地,把曲开颜拖到了她的阅读灯带下。
  她的床单和她刚才穿的居家服是一样软缎的,人躺上去, 冷泠泠的。
  上头还有她的香气。
  刚才充足曝光的氛围里, 两个人都没有陷入面面相觑的沉默。到了床上, 周乘既反而沉默了,沉默地审视她一般。
  曲开颜问他, “你看什么啊?”
  “看你。”
  “看到了什么?”好像躺下来, 曲开颜反而自若沉浸多了。问出的话,带着些挑衅甚至哲学的意味。
  周乘既喜欢这样乖张的她, “看到那个任性且有点霸道的曲小姐还在,我就放心了。”
  曲开颜闻言,笑吟吟朝他砸一拳,却当真花拳绣腿极了,一点力气都没,“你放心个鬼啊。”
  周乘既一只手过来替她理耳边发,也顺势在她眉眼到微翘的鼻梁上描摹了下。曲小姐当即拖他的手指来咬,狎昵且痛的直觉,直教唆着他重新挤了进去。
  无限放大的欢愉杀尽了所有的理智。周乘既一面索取,一面又心有不安,“我让你不开心了?”
  曲开颜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她明明开心极了,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包括她能感受到床单上糟糕的痕迹。
  “曲开颜?”
  “嗯。”她浑浑噩噩地应着,觉察到被占据的一隅在成心撤退,她几乎本能地迎纳,不要他走,也不要他离开。
  以至于,真正感受到缺失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空了。
  她这才开始任性也好,刁蛮也罢,爬到周乘既身上去,怪他的成心,怪他的撤退。
  心细如发的人,揉她的唇,也究极想知道她的分心是怎么了。
  曲开颜一意的摇头,再叽里咕噜地骂人,她想并拢腿,有人也不让。
  精疲力尽,她才秃噜出来,“周乘既,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你远没必要因为什么而对我望而却步,我这个人很糟糕的。你也说了,我任性霸道,我甚至一件像样的家务也做不出来,不会做饭不会煲汤。我甚至会耽误你正经事……看吧,你出差的时候,我还想着你为什么不邀请我跟你一起去。”
  “就这些?”周乘既听后,安之若素。
  曲开颜懊恼,她心想这些还不够多嘛。他是个这么有计划的人,他的家庭从他身上就看得出来大致面貌。所以,他刚才在楼梯口朝她说那些,对曲开颜而言,是诚意也是负担。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在风花雪月唾手可得之际认真同她说这些过。
  也许,她不招惹他,他能遇到更值得的人,更对的人。
  她也怕今晚的一切,仅仅因为她太急了些,太上赶着了,周乘既也许只是顺势而为。
  一股脑的热,也会一股脑的凉。
  曲开颜从前的种种死,都是一样的症结。
  她是个不会经营的人,甚者,不会爱的人。起码像周乘既这样。
  躺着的人还在胡思乱想着,有人已经去而复返,先前的温柔与耐性一扫而空。
  周乘既捉她的两只手腕到头顶去,他说:“曲开颜,这些婆婆妈妈的碎碎念不该是你的词。还有,只要不是我强迫你的就够了。”
  怀里的人还要说什么,他一挤一撞,花架子恨不得全散掉了。
  “周乘既,你混蛋!”
  她就是要说:“你之前的好脾气好教养都是装的!混蛋!”
  “喜欢吗?”
  大小姐一鼻子汗,再傲娇骂人,“其实我早该明白的,能躲墙角里听人说话的,能好品到哪里去!你说!”
  周乘既笑出声,牵连着曲开颜也破功地笑出来。她占主导因素,她一笑,咯咯地,他在她里面,二人相视一笑,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
  “你闹够了没,”周乘既别着她下巴,“能不能好好地,我求你了。”
  说话的人,虔诚极了。
  吻也是,引得曲开颜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个故事,公主必要的时候要庄重要沉默。
  可是颤抖不会。
  “喜欢吗?”他再骤烈颠簸里,问她这句。
  曲开颜十万分诚意地点头,她当然喜欢。与有情人做这个事,真的很快乐,很舒心,很疯狂。
  阅读灯带上头,亚克力置物架上,搁置了些玩偶娃娃。
  不经意,震下来一只狐狸仔。
  漂亮的粉娇娇狐狸,径直掉在了周乘既头上,他信手扔到地上去。
  曲开颜软绵绵笑骂,“那是我女儿,你不准。”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准,嗯?”
  因为啊,因为……曲开颜已经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她眼里的光突然涣散起来,人也跟着紧绷起来,周乘既看在眼里,手去到那里,敏感的人拼命地摇头,甚者要拿脚蹬开他。
  才抬脚,就被周乘既剪住,锁在他腋下。
  她收不回来。
  最后,不等叫她去环他。大小姐劲一散、头一偏,几乎晕厥。
  周乘既再抱她的时候,有人率先餍足貌,傲娇地全不配合他。
  他在她耳后说些什么,说他在陈家第一回 见到她,曲开颜明明和妹妹吵得不可开交,但旁观者依旧觉得她跋扈漂亮极了;说他们家从来不信贤妻良母那套,连他奶奶都知道贤妻良母这个词是男人套给女人的枷锁呀,你怎么会不懂呢;他也不稀罕曲开颜做饭煲汤给他,因为他可以肯定,她一定没有他们家阿姨弄得好吃……哦,对了,他为了给她带盐水鹅,把他们家阿姨都带来了……
  最后一句,实在震惊。曲开颜连忙回头,问他真假。
  后头的人,不让她回头,忽地,整个人欺身压制住她。
  一阵沉闷的颤栗后,周乘既抱着曲开颜,许久都不肯她动弹。
  *
  事后,曲开颜不管不顾趴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