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没有!没有!”林峤急忙打断,“他想亲我,被我咬怕了就没敢真亲,碰了下唇,别的没有做,但我睡着的时候他有没有亲我不知道。”
  还好……
  米果果庆幸。
  然而一口气没松下来又有新的担忧,“你老公怎么说?”
  林峤泄气道:“我不敢告诉他。”
  谁会相信喝了酒的男女待在一间屋子几个小时什么也不做?
  简昱舟那么骄傲和尊贵的人,她不敢赌,不敢。
  显然,米果果也想到这一层。
  豪门夫妻各玩各的屡见不鲜,但却极其注重名声,尤其是像简家这种拥有军-方背景,不仅有钱还有权柄的顶级豪门,可以说名声比命重要。
  可以玩,但不能让人知道。
  豪门间心照不宣的事。
  都是一身傲气的富贵公子和小姐,谁迁就谁,谁也不惯着谁,如果不是爱到骨子里,另一方出轨,利益牵扯少的果断离婚,离不掉的从此形同陌路,逢年过节和公开场合一起露个面把戏演下去。
  米果果知道林峤喜欢简昱舟,因此格外担忧和心疼。
  她小心翼翼碰了下林峤嘴角结痂的伤口。
  比自己受欺辱还难受。
  “可怜的峤峤老婆,你这么软,他怎么下得去手?”
  相比她,相比赵锦乔、林蕴和云星狸,林峤的成长环境是最干净的,爸爸宠上天,未来婆婆当心肝疼,未婚夫……唐婉出现前对她无微不至,又有俞二和景程佑两个护花使者。
  因此她柔软、温暖、纯粹,活得像太阳。
  太阳一样照耀身边的人。
  所以她最奔波。
  景程佑家破人亡的时候她在,林蕴被私生饭绑架的时候她在,云星狸叛离家族的时候她在,赵锦乔争家产的时候她在,俞二险些送命的时候她在,顾楠哭鼻子的时候她在,楚翊生意失败万念俱灰的时候她在。
  还有她米果果,没有她,早就没法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坚持下去。
  她总在为朋友的破事儿忙前忙后,可她需要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看着林峤,米果果心痛到无以复加。
  她一把搂住林峤,紧紧抱住。
  “我的峤峤老婆,心疼死我了,你当时得多害怕,我们都不在,你得多恐惧。”
  什么是朋友?
  什么是真心?
  林峤从米果果身上看到了。
  好温暖。
  让人好想哭。
  两天来的焦虑,害怕简昱舟知道真相的惶恐,在好闺蜜掏心掏肺的询问和怜惜中彻底爆发。
  她搂住米果果的脖子,呜咽出声。
  “果果!呜呜!果果你不怪我,不怪我抢了俞风弋的喜欢……果果,你太好了,呜呜,你知不知道我多怕你怪我?”
  既怕简昱舟不原谅,又怕米果果怨恨。
  米果果回搂住她。
  “俞风弋算什么,哪有我的峤峤老婆重要,趁人之危的衣冠禽兽不值得喜欢。”
  想到米果果看着俞风弋时的娇羞,林峤自责不已。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带你去看他的,都怪我,把咱俩都搭进去了,我真是笨,明明俞二都提醒我了,我偏不信,偏觉得不可能,自以为是的大笨蛋,果果你打我吧,我好后悔。”
  米果果摇头。
  “不怪你,是俞风弋太会隐藏了,你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谁能想到衣冠楚楚的俞大少是个混蛋,连他弟俞二都不知道。”
  要真喜欢,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非要等人家都结婚了去破坏人家的家庭!
  她也是倒霉,相亲比谁都积极,一大群朋友帮她找对象,结果不是这儿出问题就是那儿出问题,好不容易遇上个不错的,又对她好朋友心怀不轨。
  没结婚也罢了,对有夫之妇出手,人品真值得怀疑。
  “嗯,混蛋。”
  林峤认同地点头,“大混蛋!”
  “果果,你怎么这么惨?”
  “每回有点喜欢就夭折,你也太背了!”
  “你说你长的也不差,身材也挺好,又乖又细心,坚强勇敢,对朋友仗义,又会存钱又会理财,声音还那么性感,好男人们都瞎眼了吗?”
  米果果:“……”
  伤心还带损人,损人又不好好损,知不知道半夸半损最勾心?
  不行,好想哭。
  米果果拿起一块抹茶蛋糕塞嘴里,喝一口抹茶味酸奶,把来不及滚出眼眶的泪咬牙吞回去。
  吞完拿起一块草莓味往林峤嘴里塞,“别哭了,吃蛋糕。”
  林峤摇头,重新抱住米果果。
  “我还想哭会儿。”
  然而不到五秒,就把脸从米果果的肩膀抬起来,憋着泪往嘴里塞蛋糕。
  结果吞太急,噎住了。
  米果果一脸嫌弃。
  正祭奠着死在摇篮的爱恋呢!
  嫌弃归嫌弃,把控着手劲儿,轻轻替她锤了捶背,又一下下从上往下抚。
  被温柔对待,林峤突然疯狂思念简昱舟。
  想起在非洲她生理期时他的细致,她含着半口蛋糕咕哝:“我想我老公。”
  咕哝着眼泪又不受控地冒出来,抱着米果果嚎啕大哭:“果果,咱开车把俞风弋撞死吧,为什么带我去开房啊,我恨死他了,恨死了……”
  第49章 打算
  肚子填撑了。
  负面情绪消散了七七八八。
  洗了把脸,没化妆,没回一楼客厅。
  两人在二楼靠近楼梯的小客厅坐了下来。
  镶金丝边的椭圆白玉茶几上摆着土黄色文件袋,正是害林峤被“强取豪夺”的那只,里头装着唐婉从小到大的经历,以及关于唐婉父母的调查。
  看了唐婉的成长经历,米果果震惊了。
  她抖了抖手里的资料,感慨:“以为你是公主,人家比你还公主呢,不对,是当王妃培养。”
  父亲是县教育局局长,母亲是中学校长,拿职工的薪水,过暴发户的生活,在自以为广阔的“井底”作威作福,将金钱至上的理念融入女儿教育的方方面面。
  难怪愿意嫁老头子,难怪喜欢别人的未婚夫。
  感情是从小耳濡目染。
  关于唐婉的过去,林峤几年前就查过,并不觉得奇怪,唐婉父母的犯罪证据才是她的关注点。
  “这个数额,男的死刑绰绰有余,女的三五十年没跑,稍加疏通判个死罪也不是不可能。”
  米果果瞟了眼数额。
  也就两台千万出头跑车的钱。
  这种量级的车,米家车库有二十多辆。
  放在徽山别墅,连入车库的资格都没有,不说别的,就林峤现在开的那辆全球唯一定制款柯尼塞格,简昱舟作为新婚礼物送出的,价格在四千万美刀以上。
  “唐婉是被这对夫妻给毁的。”
  米果果斩钉截铁下结论。
  在小县城长大的公主,有一天飞出温室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白天鹅,巨大的心里落差,加上金钱至上的观念,会拼了命的想往上爬。
  如同她那个亲妈。
  为了钱给男人当情人、当二奶,游离在一张又一张属于不同男人的床上,出卖身体、出卖灵魂、出卖女儿。
  看出米果果又想起被妈妈抛弃的往事,林峤安慰道:“会好的。”
  “谁在乎!”米果果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把资料扔在茶几上。
  “证据有了,你打算怎么办?送这两口子进监狱?唐婉要真有出息,不会管这两口子死活。”
  瞥了眼米果果一眼,林峤道:“等拿到顾楠和唐婉在一起的证据,我爸和她离了婚,再利用这份罪证。”
  米果果:“如果他们没睡,唐婉死皮赖脸不离怎么办?你爸不放手又怎么办?”
  林峤轻蔑地勾了下唇,缓声道:
  “她自以为玩弄人心,以为男人陷进温柔乡就出不来,以为当了几年富太太就瞧明白了金银窝。”
  “我只需要把她和顾楠的不正当关系暴露在顾家人面前,自然有人收拾她,没权没势的偷情值几个钱,她以为顾楠是独苗顾家就会由着他,却不知正因为顾楠无兄无弟,她才更进不去顾家的门,大不了抹除她这个人。”
  “至于我爸,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她清楚,他的宠爱是建立在忠诚和顺从的基础上的,不管她和顾楠有没有睡过,只要证明他们互相暧昧,以我爸对女人的要求和对我这个女儿的看重,把她打一顿丢出去都是轻的。”
  “她唐婉,错的最离谱的地方就是以为上流社会遍地是多情种,你我十岁就不信的东西偏她信,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