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这是我同事尤菁菁,这是我哥靳紫皇,”
  程婧娆一边给他们两个做个短小的介绍,一边接过靳紫皇手里的保温饭盒。靳紫皇这身高档位私人定制西装的穿着,与手里拿着的描黄花的保温饭盒,很是格格不入。
  除了安蔷以外,靳紫皇对程婧娆的朋友一般都是很客气的,比着对他自己的朋友还会客气三分,他对尤菁菁勾起唇角,展颜,礼貌有风度地打了一声招呼,“尤小姐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尤菁菁这没有用的,差点没被靳紫皇这笑容晃得缺氧窒息,连个回礼的招呼都没打出来,就羞红了一张脸,垂头装娇羞去了。
  靳紫皇这些年晃瞎多少人眼睛,他自己都记不住了,早就见怪不见了。
  在服务生托着帐单盘,递到程婧娆面前时,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没有密码的黑卡,递到了托盘里,替程婧娆付了帐。
  程婧娆和靳紫皇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他付就他付吧,结过帐后,他们一起出了凯伦咖啡厅。
  靳紫皇又叮嘱了程婧娆几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程婧娆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他打电话,尤其不要再擅自作主,做出什么‘以身相许’的傻事,把程婧娆气得都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靳紫皇先她们一步离开,等尤菁菁看到靳紫皇优雅地坐进一台黑色的劳斯莱斯车里时,她的眼睛瞪得和et有一拼了。
  “程……程姐……程姐,你哥开幻影啊?”
  尤菁菁这种夸张表情的,程婧娆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其实很想说那幻影后面的四辆辉腾也是靳紫皇的。哎,还是别刺激尤菁菁了,万一刺激出点毛病来,她还得负责。
  “程姐,他真的对你没意思啊?真的只是你哥和你师兄?”
  直到那台幻影彻底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尤菁菁终于缓过精气神来寻问她程姐了。
  程婧娆笑着点头,“真的啊,都是真的啊,”
  “那就奇怪了,”尤菁菁摸了摸她自己的下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在追求你吗?”
  从小学开始就热衷于八卦的尤菁菁,对自己的这点直觉还是十分自信的,她绝对不会看错的啊。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在没有血缘的情况下,只有是情到深处了,才会有刚才的那些举动和言语来的啊。
  章节目录 五十三、求情和认命
  少管所的生活是十分有规矩律性的,晚上临睡前的洗漱时间虽然短暂,但安排的有条有理,许多个少年共同洗漱,也不会觉得集体洗漱间里有多么拥挤。
  门口有几个值班管教,一边盯着里面一边聊着少管所工作上的事情。睡前的这段时间里,无论是管教还是少年,都很放松。
  姜民秀一边快速地挥动着牙刷刷牙,一边想着今天上午他们第一节课课前每班都通过班内大喇叭召开的广播会议。
  眼看着元旦即将来临,新春的脚步一日快过一日了,迎新活动一直是少管所每年必有的项目。
  今年少管所翻新重盖,又有了白清洋的慈善捐款,在来年可建活动场馆和大球场地,着眼之处尽是欣欣向荣,要不是外面有一圈高墙和铁门隔着,这少管所建的和一般的初中高中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少管所的几位领导一直颇以为荣,能把当初一个破破烂烂的少管所建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也算是对得自己国家的信任了。
  既是如此,那今年新年活动就更是不可少了,而且今年比着往年又多了一项,可以由家长来陪同过新年,一同欣赏他们自编自演的新春联欢会,联欢会现场还可以互动、出节目。
  今天早上做这个广播宣传,就是通知他们可以在即将到来的探视日里和家长联系,确定一下家长能来与否,以寝室为单位,把能来的家长名字和人数,连同每个寝室必须出的一个节目,一起报上去。
  要是以往有这种活动,姜民秀根本不去想,他连个监护人都没有,还能想哪个家长来陪他过节日吗?
  可这次不同,他有妈了,就是不知道他妈有没有时间来陪他过元旦,碰上节假日,他妈会不会很忙呢,胖子他妈就是越到节日越忙,肯定是过不来的了。
  姜民秀正想得出神,连牙都忘记刷了,牙刷叼在嘴里,整个人显得有点呆萌,连韩棋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他都不知道。
  直到韩棋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声音也有点急燥地问他,“喂,姜民秀,我说话你听到没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按你舅舅说的那个方法来吧,老子宁愿一死,也不要再写什么道歉书了。”
  姜民秀这才反应过来,他身边竟然站了一个死对头,而刘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怕他吃亏,站在他的另一侧,正笑眯眯地看着韩棋呢。
  “干嘛,让开,想打架啊!”姜民秀性子内向,平时和熟悉的人都不怎么爱说话,何况向是韩棋这种相看两厌的,那恨不得像扫苍蝇一样的赶紧扫走。
  “打架我都不怕你,”但这次韩棋来找姜民秀,确实不为了打架,“你帮我和你妈商量商量,我不管柳特和熊胖子他们两个怎么样,我选择你舅舅说的那个方法,老子站那楼下,你拿砖在楼上砸老子吧,老子要是死了是老子自己倒霉,和你没关系,老子要是没死,那是老子自己幸运,反正老子不想写个什么狗屁道歉书了。”
  就这两天,为了写这个狗屁的道歉书,他都快把头发揪光了,两天两宿都没合眼,一点儿觉都睡不下去,这份心血熬的,简直比他前十六年加一起过得都累都痛苦。
  不知道柳特和熊林毅能不能憋出来,他自打回去之后就没和这两个人说过话,反正他是写不出来了,他再不找姜民秀来说道说道,他觉得他自己就要心肌梗塞了,还不如快点死了,早死早脱生,他是真活够了。
  没想到韩棋是来找他说这个的,姜民秀拿湿毛巾往脸上抹了一把,面无表情地瞥了韩棋一眼,“明天我妈就来了,你自己和她说啊,找我干嘛。”
  他才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去他妈面前浪费口舌呢,他觉得他都够给他妈丢脸的了,可不想再添坏印象。
  “我不是不敢和你妈说吗?”韩棋回答得理直气壮,把旁边站着的刘涛都气笑了,韩棋瞪了刘涛一眼,又对姜民秀说:“你妈厉害得什么似的,教训起人来,一个脏字没有,却句句都和刀似的,让人听了比打一顿还难受,你就说你帮不帮我说吧?你要是帮了,我今晚不写了,明天早上咱们就楼下楼顶见。”
  姜民秀肯帮韩棋才怪,今日种种,都是韩棋自找的,他以往又没有和韩棋有过过节,谁让韩棋非要信了柳特和熊林毅的话,跟在他们屁股后来来找自己麻烦的。
  这时候事惹出来了,连封道歉书都写不出来,才想起来找他,哼,怎么不去找熊林毅和柳特啊,你们三个不是关系好吗?一起研究着写啊。干嘛找他来,要死要活的。
  姜民秀刚想开口表达他的意思,就被刘涛一把拉住了。
  刘涛笑嘻嘻地说:“你写的道歉书让我看看呗,要是行,我帮你劝姜民秀找他妈求情。”
  姜民秀听刘涛要帮韩棋,有些不愿意,回头去看刘涛,见着刘涛正冲他挤眼睛,刘涛的心眼一向比较多,鬼主意更多,姜民秀一时半会也体会不到刘涛的意思,但他到底是没有反驳了刘涛。
  刘涛要韩棋拿出道歉书,韩棋很是为难,以牙咬唇半晌不动,眼看着洗漱时间都要过了,他们就要回各自寝室了。刘涛忍不住催他,“你不会是两天一个字没写吧,那这情可是帮你求不来了。”这不是会不会的事,这是态度不端正。
  听刘涛说他没写,韩棋可是急了,“谁说我没写,我这两天没干别的,就写道歉书了。”饭都没吃好,觉也没睡,只做这一项劳动来的。
  “写了到是拿出来啊,光用嘴说有什么用啊!”
  洗漱结束的铃声已经响起来了,刘涛不耐烦地催着韩棋。
  韩棋也听到铃声了,知道不好再耽误下去,不情不愿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了刘涛面前,“给,拿去看,不准笑话大爷我。”
  不笑话才怪,刘涛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快速摊开后,本不想笑得那么大声,却实在没有忍住,到底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那边正组织看管他们洗漱的管教,大声问道:“干什么呢,快点,快回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