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但秦川一双黑耀石一般的眼睛只是略带玩味的看着自己,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比如……”她又挠了挠头皮,整张脸红得跟个红番茄,“你有我没有的身体部位……”
  秦川忍住了抽动的嘴角,努力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
  陆澄澄清了清嗓子,严肃的问:“你知道哪些部位,你有我没有吗?”
  秦川说:“要不你先抬杯水给我?”
  陆澄澄把水杯递给他后,急忙回到了门边。
  秦川一口气喝完了整杯水,答:“不知道。”
  陆澄澄有些惊讶,“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秦川:“不然呢?”
  陆澄澄急了:“你有喉结!我有吗?”
  秦川认认真真的将她光洁漂亮的脖子看了三遍后,严肃的答:“没有。”
  陆澄澄:“然而还不止这些……”
  她目光炯炯的看着秦川,希望他能开窍。
  秦川却耸耸肩。
  陆澄澄叹口气,“男女之间不一样的,比如你,你……你……”
  她又把稻草人提了起来,用食指圈了圈稻草人两腿中间,“你,这里。我没有。”
  秦川眉心一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拿起旁边的杯子,发现里面水已经空了。
  “它长大,就会分泌一种叫雄性激素的东西,使你对女性产生好奇。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我是你身边唯一的女性,所以你错把好奇当成喜欢。”
  陆澄澄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后,说完都有些喘。
  觉得自己大功告成了。
  然后继续盯着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空空如也的水杯放在旁边的桌机上,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了掐高挺的鼻梁。
  “我觉得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
  陆澄澄双手挠着头皮,对啊,她跟他说什么雄性激素,他哪怕再聪明,也不可能理解得了。
  秦川继续说:“而且你离我太远了,那稻草人我都看不清楚。”
  陆澄澄叹了口气,走近了几步。
  “你站着说了那么多话,不累吗?”他拍了拍床。
  陆澄澄又叹了口气,是挺累的,主要是神经太紧绷了,这些也是大学上课时学的,当时听得个面红耳赤。
  她坐到了床尾。
  “你刚才说,我有的你没有?那你有什么我没有?”秦川一脸认真好学的样子。
  “嗯?”陆澄澄举起稻草人,用指头在它身前点了点,“女性第二性-征”;然后两腿间点了点,“第一性-征,这个和男性的是对应的。和你的都不一样。”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太难了。
  书里的龙傲天秦川十八岁都已经社会实践了,他却还要自己在这里给他普及生理知识。
  “无论男女,你就拿同一个稻草人忽悠我呢?”
  “我……我下次捏两个泥人吧。”想着你一点就透,没想突然变笨了。
  “那么麻烦做什么?”
  “也不麻烦了,我就是希望你知道,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受到青春期荷尔蒙……啊!!秦川!!”
  她整个人被秦川拽到了塌上也就一瞬间的事。
  秦川速度快得像只捕捉猎物的豹子。
  他将她锁在身下。
  按着她双手的手烫得像烙铁,皮肤近看有些微微发红。
  他整个人像是在燃烧一样。
  “你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她才发现他声音都变了味。
  *
  有什么不一样?
  他知道。
  他看过。
  陆澄澄一直背着他和师傅在后山偷偷摸摸晾东西。
  她那点小心思,无非也就害羞。
  她那些东西他都知道。书里什么都有,没什么大不了的。
  唯独有一件让他耿耿于怀很久。
  那玩意由两片三角形缝制而成,上面还有四根带子。
  他查了各种书,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怎么穿戴。
  有一次见她收这个时候,他一把抢了过去。
  她当时脸红得很厉害,追着他跑了半座山。
  说你不告诉我这是什么,我就不还给你。
  当时她如果像今天这么坦诚就好了。
  结果她愣是不说。
  他的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自然是跑了半座山也不还给她。
  没想到她那次居然给气哭了。
  他自然是给吓着了,急忙把那东西还给了她。
  结果那天她气厉害了,还把他这些年的“劣迹”都给狠狠的数落了一遍。
  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挺喜欢欺负她的。
  她心理活动贼多,但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软绵绵的。凶起来也不可怕,奶凶奶凶的,还有些可爱。
  有时候弄哭她,他又内疚,又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爽。
  他就那么坏心眼一个人。
  只是好像他年纪越大,就越见不得她哭了。
  他把手绢给她,她呜呜咽咽的在那里哭:“你说你长大了,保护我。结果呢?就只知道欺负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忍不住想欺负她,可能他这人天生就这种嘴欠手欠招人烦的性格吧。
  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在哭。
  他搂住了她,想安慰一下她。
  才发现原来她现在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软,好像用力就可以揉碎似的。
  而且身上的味道又甜又香。
  然后他真的忍不住用了力。
  勒疼了她。
  把怀里的人真真正正的惹毛了。
  “痛死我了!秦川!你真是个熊孩子!”
  她跑回了屋中,锁上了门,一整天没理他。
  要知道这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么没忍住,碰着她,就觉得她好像有一种让人忍不住犯错的力量。
  那三角形布料的事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直到有一次他无意中撞见了正准备沐浴的她。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三角布料,无奈他好奇心和求知欲都太重,怎么都不能释怀。
  他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
  他发誓,那是他唯一一次这么做。
  他当时真的只是太想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她身上衣服一件一件的落下来。
  他觉得自己呼吸开始急促。
  他承认自己虽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可是做向来事光明正大,这事偷鸡摸狗的事他向来不屑。
  就在他准备扭头走的一瞬间,她肚兜掉了下来。
  他看见了让他纠结了很久的两片三角形直接覆盖在了山峰上,轻轻的衬托着它们。
  然后她纤细的手腕灵巧的在背后解开了缝在三角形上的带子。
  它,也掉落到了地上。
  他才知道,原来她和自己是那么的不一样。
  他一败如水,落荒而逃。
  再也不敢有第二次。
  那样的陆澄澄,后来他想,足以让世间男子瞬间发狂。
  那个时候他开始觉得,她这副样子,不能再给世间除他外的第二个男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