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
  十二点,谢鹤语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搬开茶几,支了张折叠桌,让喻闻对着电视机吃。
  喻闻正在追综艺,《大逃杀》,越看脑仁越疼。
  “我不想去这个综艺。”他委委屈屈地说。
  谢鹤语瞥了眼屏幕,立刻明白,“因为累?”
  《大逃杀》以环环相扣的情节剧本和精巧机关出圈,电视机前的观众感受最多的是烧脑,然而深想一下就知道,这些关卡需要的不仅有脑子,还有体力。
  里面的嘉宾都快累成狗了。
  谢鹤语略一思索,道:“实在不想去,跟谢嘉茂打个招呼,他不会逼你。”
  “算了。”喻闻也就是随口说说,其实节目里的漂亮衣服他还挺馋的,而且他心脏承受能力高,又不怕鬼,简直是这种节目的天选之子。
  退一万步说,老板正在为这个资源奔波,他说不去就不去,未免轻贱别人的劳动成果。
  他往前坐了点,拿起筷子,发现自己的米饭上盖了一个煎蛋。
  一戳,金黄的蛋液淌出来。
  “溏心蛋!”喻闻惊喜地欢呼。
  谢鹤语泡了一杯感冒冲剂,放在旁边放凉,“趁热吃,今天桌上没有你不喜欢的东西,别挑挑拣拣,等得饭菜都凉了。”
  喻闻回忆了下,“我没……”
  谢鹤语:“节目里。”
  喻闻闭嘴了。
  录《山间》的中餐和晚餐都是烧烤,可惜火候过了,嘉宾们自己动手,对挑嘴星人来说简直是地狱,以至于满当当一大桌子食物,他愣是挑挑拣拣,吃得都凉了,也没吃饱。
  楚晗也问他是不是挑食。
  他一边把食物上的葱扒拉开,一边说:“没有,就是没胃口。”
  最后楚晗给他兑了一碟最好吃的五花肉,他全部吃光了,但他其实觉得不好吃,肉不新鲜。
  做人不能太矫情,喻闻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而此时此刻,喻闻终于明白为什么早上开门见到谢鹤语的第一反应是心虚。
  因为谢老师是第一个仅凭一袋橘子就知道他挑食的人,这个人很敏锐,跟他一样。
  “……谢老师也看我的节目?”他从饭碗边悄悄抬眼。
  “嗯。”
  “看到哪里了?”
  “看完了。”
  “哈哈哈昨晚才更新诶,谢老师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看节目。”
  “能抽时间做开题报告,为什么抽不出时间看节目。”
  喻闻哑口无言,“这两件事……一样重要吗?”
  “嗯。”简易折叠桌空间不大,喻闻想边看电视边吃饭,谢鹤语才给他支了这张桌子。而此刻,谢鹤语侧坐在旁边,一米九的个子只占了一小块地方,显得颇为局促。
  他说:“我是你的助理,虽然不太称职。”
  谢鹤语这个人,温柔,细心,还有些奇怪的道德感和责任心,任何事情只要落到他头上就一定要做好。
  喻闻有时会觉得,他求全到过分了。
  喻闻发着怔,视线落在他颈侧,喉结凸起,向上是清晰明了的下颌线,只看侧脸,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其实十分清瘦。
  他轻声道:“你的学业更重要,没必要让其他身份压过你自己,我一直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没有助理也没关系,你最近都这么忙,还抽时间看节目,这会影响你的……”
  “先吃饭。”谢鹤语打断他。
  “……哦。”
  喻闻只好憋住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盯着他吃了小半碗,谢鹤语才道:“我习惯提前修后面两年的课业,但今年期末这么忙,主要是因为想把下半年的时间空出来,所以临时把很多任务提上日程。”
  “下半年你的行程会很多,不能像现在这样只身一人到处乱跑,谢嘉茂当然会为你请新助理,可你身边得有一个信得过的人。”
  喻闻下意识道:“这不是经纪人的工作吗?”
  谢鹤语微妙沉默一瞬,“你觉得他靠得住?”
  “……也是。”
  他老板每天的行程,比他这个艺人还忙嘞。
  我们星光传媒果然是草台班子!
  喻闻回忆着他的话,习惯性数了数,忽然发觉谢鹤语买菜回来后,话多了特别多,比他以前正常的时候还多。
  喻闻放下饭碗,探头去觑谢鹤语的神色。
  “谢老师你不生气了?”
  谢鹤语眸光一顿。
  “生气?我没有。”
  “少骗我了。”喻闻胸有成竹地摇晃手指,“你肯定生气了,我一眼就知道。”
  论洞察力,他可不比谢鹤语逊色。
  他们这么敏锐的人,就不要在对方面前说谎了。
  喻闻目光明晃晃写着“从实招来”。
  谢鹤语注视他半天,抿抿唇,“抱歉。”
  喻闻忍不住好奇:“为什么生气?因为我生病了?可生病也不是我想的啊。”
  “……不是。”谢鹤语撇开脸去,过了会儿才从轻轻舒出一口气,说:“来开门的时候,你嗓子哑了,脸烧得通红。而当时你只穿了件单衣;电脑还亮着,电脑椅旁边散着拖鞋;床上被子没铺开。显然你昨晚没上床睡觉,而是睡在了电脑桌前,所以才生了病。”
  喻闻:“……难道你真的是柯南?”
  谢鹤语:“最关键的是,你当时表情都烧糊涂了,还不穿鞋,也不穿袜子。”
  喻闻:“……”
  就多余问。
  现在好了,又心虚了。
  第25章
  吃完中饭,喻闻灌下一杯冲剂,谢鹤语拿来体温枪,“……不烧了。”
  36.9c。
  喻闻觉得自己状态还行,早上起来头疼欲裂,但吃完药过一会儿就好了很多,虽然浑身懒洋洋的没劲,但不算特别难受。
  “谢老师,你忙你的吧,我都退烧了,不用人看着。”
  “……你不困?”
  “不困啊。”喻闻不懂为什么这么问,“我说我状态还好,真不是骗你,别人生病都犯困,我一点都不。”
  谢鹤语深深看他一眼,看不出情绪。
  他拿过自己的电脑,说道:“没带宿舍钥匙,等室友回去再动身,在你这里坐两个小时行吗?”
  喻闻想了想,不是为了照顾自己就行。
  无缘无故承受一份远超正常社交的好意,会让他感觉压力山大,哪怕谢鹤语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
  “那你坐吧,把这当自己家,不要拘束。”喻闻很是大方。
  谢鹤语已经打开电脑,低头敲键盘,“嗯,谢谢。”
  十分钟后。
  谢鹤语无奈地叹口气,看向倚在自己肩头睡着的人,“……又乱睡。”
  喻闻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皱了起来,哼哼唧唧的。
  感冒冲剂含有安眠成分,不困才不正常,谢鹤语担心他又倒头乱睡,这才找借口留了下来。
  果不其然,他在赶开题报告,喻老师凑过来看了两眼,直接挨在他肩头睡着了。
  谢鹤语移开电脑,动作轻柔地把喻闻抱了起来。
  喻老师很轻,抱在怀里像团软绵绵的棉花。
  可他也有肉,早年间的舞蹈基础始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比如挺拔的体态,纤长的脖颈,饱满丰腴的臀部,和柔韧的腰肢。
  谢鹤语目不斜视,可喻闻在床上滚了一下,脸埋在枕头里,腰下正好压住一只毛绒玩具,把腰臀部分挺了起来——
  宽松裤带卡住胯骨边缘,露出一圈白色内裤,两瓣臀肉将浅色布料撑得毫无褶皱,光看就能想象那是怎样销魂的手感。
  往下,t恤下摆卡在肋骨处,一截盈盈一握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收出极致漂亮的腰线。
  很难目不斜视。
  谢鹤语站在床边生生沉默了一分钟。
  他一直知道自己跟同龄人不一样,青春期时就有所察觉,不仅对异性毫无想法,连看片也只在看“纯爱片”才会有微弱的反应。
  虽然从未与人诉说,但他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只是意识到是一回事,真正见识到又是另一回事。
  谢鹤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啧……”
  他忍不住抓自己的头发。
  喻闻思索的时候喜欢玩头发,谢鹤语一直觉得那个举动很可爱,直到眼下……
  头发拉扯头皮,带来细微的刺痛感。让他清醒了些。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