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回去之后三个人就找机会把这事告诉给了男女知青的组长。
男知青组长徐浩皱着眉头道，“说得容易，有这样的人在，谁能放心啊？周佳禾又不住这儿，她当然不用担心。”
秦卫华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人又不是周佳禾分配过来的，你要怨也怨不到她头上吧？”
“就是，人家好心来告诉我们一声，你埋怨人家做什么？”谢琳琳也跟着帮腔。
李晚玉也跟着点头，“他在公社闹了一场，没闹起来，大队长那边现在压着不给他落户，说是要看他表现，他暂时不敢乱来。”
众人瞅了一眼李晚玉，觉得挺稀奇的，之前不论讨论大事小事，她都不怎么会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跟她不存在似的，没想到这次会开口。
“那咱们这个迎新饭还吃不吃啊？”孟丽珍思索了一下说道。
毕竟有这么一个人在，万一那些知青不知道说了啥出去就不好了。
“吃，先探探他们的底。”徐浩也思索了一下说道。
他对着女知青组长孟丽珍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合作这么久，也算很有默契了。
上一次这么团结还是因为养鸭场的事情，那个职位是他们公平竞争上去的，所以大家心里并没有不满。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大家再合作，也很得心应手。
吃饭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聊起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周子成看了一圈都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姐不住这里吗？”
秦卫华道，“她不住这儿。”
大家都知道周子成是周佳禾的弟弟，想到大队里那些有关于周佳禾的事情，既然断绝关系是真的，那为什么周子成还要过来找周佳禾呢？
“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姐。”周子成顿了一下说道。
想到自己出发前，家里乱糟糟的样子，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王庆峰快速扫了一眼周子成，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话。
聊着聊着就沉默了下来。
主要是其他知青跟这新来的三个人不太熟悉，说不上什么说话，平日里负责活跃气氛的组长也不吭声，这一顿饭吃得也很沉默。
周佳禾没管那边怎么样，让统子盯着，自己回去之后，又使唤着统子帮着忙前忙后的，还给她弄了几块冰镇西瓜，一口咬下去，又冰又甜，可好吃了。
她躺在按摩椅上放松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这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想起周子成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开心的，但来都来了，她也没权利让他走。就算真有本事让他回城，不就是顺了他的心意？
不开心情绪只是暂时，想想今天从他身上赚了一块钱，又开心了起来。
他们是姐弟这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隔天就有人盯着周子成看了，大家伙可不知道含蓄两个字咋写，再说了，他们看得是大小伙子，又不是没出门子的大姑娘，给他们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周子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偏偏好些婶子下工后还围着他打听，他们家是不是真的和周佳禾断绝了关系。
他哪里能招架得住这些婶子，问啥说啥，底都被翻出来了。
刘菊花和伍大红是周佳禾的忠实拥护者，听到周子成的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周知青说得就是真的了，你那爹妈在家打她的时候，你就把门关上，不让她跑出去找人求救？”
周子成被说得没吭声，他越是这样，就越坐实了周佳禾在家里受了委屈，她之前说得那些话都是真的。
“那你妈带过来的那个姐抢了周知青的工作也是真的了？”
“那是花钱跟佳禾姐买的。”
众人嗤笑，伍大红更是不客气的说道，“那你们有没有逼着她把工作让出来？”
这事他们都听周知青说了，一开始是逼着直接让的，后来她闹了一通，家里有所忌惮才哄着她说买的，也就是周知青心地善良，才没跟他们计较。
一通炮轰下来，周子成整个人都懵了，他还真不知道，佳禾姐在大队里这么受人喜欢。
也有人发现周子成说得和周佳禾说得有些出入，可立马就有人替周佳禾说话了，说那些有出入的部分，不是周佳禾自己说的，是她们自己猜的，人家周知青可没说过这话。
而且周子成的话也印证了周佳禾在家的时候确实被所有人都欺负，先入为主，这会儿大家都看周子成不顺眼，自然不会去追究他话的真假。
周佳禾是看不到这样的场景的，她听统子说石家那边出事了，正在吃瓜呢。
石宝珠说不喜欢房间的柜子，想要换一下。
石开山没答应，她就跟王改凤闹，因为她上次把王改凤推倒的事情，心里对她也有了意见。
见亲妈不答应，她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绝食，石开山见状叮嘱自己的媳妇这次绝对不许心软。
当然这是当着石宝珠的面说的，私底下还是跟王改凤说了一番道理的，就这么一个闺女，怎么会不疼，可是眼看着这脾气越来越差，自然是能想法子掰回来一点算一点儿。
王改凤听进去了，知道自家老头子也是为了闺女好，也狠下心不管她，顶多也就是饿她个两顿。
被饿了一天的石宝珠，知道今天她爸去县城开会了，再听到外头的欢声笑语，心里的怨气达到了顶峰，直接翻找出了屋里的蜡烛点了起来。
她举着点燃的蜡烛，对着王改凤喊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了是吗？好，那我现在就去死。”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死，就是想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想到举着蜡烛靠近窗帘的时候，直接被点燃了，火势一下子就蔓延了起来。
石宝珠被吓得丢了蜡烛，愣在了原地，那蜡烛被丢到了被子上，又烧了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都是火，她根本就没办法出去，只能在原地不停地尖叫。
王改凤被吓了一跳，立马就要冲进去救人，被林玉兰和苏慧给拦住了，这挺着大肚子呢，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还得了。
“快救人，你们快把宝珠救出来啊，宝珠，我的宝珠啊。”
之前老头子说他们从前太娇惯宝珠了，所以现在得不到就开始哭闹，这回不管怎么说，也要让她改改这个性子。
那些衣服什么的石宝珠平日里也没怎么收拾，随处乱扔，遇到火一点就着。她整个房间都烧起来了，门上都是火，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王改凤看到闺女被困火海，差点晕过去，可想到闺女还没出来，硬是撑着要去救人，被两个儿媳妇死死抓住。
石家老大的大儿子石淮还是机灵的，知道拿把铁锹过来把门撞开，还用水把自己的衣服打湿冲进去救人，没想到石宝珠死死扒着他就是不走。
不管石淮怎么说都不动，石淮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也就比石宝珠小个四五岁，这些年好吃的基本都进了石宝珠嘴里，她死命拽着石淮的腿，石淮也没法把她拖出去。
爷爷去县城了，爸爸三叔都在厂子里，妈妈和三婶一左一右才勉强把奶奶架住，还得把她拖得远了些，免得她挺着大肚子就要往里冲。
根本就没有人进来帮他。
“小姑，火越来越大了，别喊了，快跟我出去啊。”
石淮都要急死了，可石宝珠还是拼命的拽着他。
屏幕前的周佳禾想着要是自己，就把石宝珠踹那里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石宝珠死了可别拖累别人，还是个小孩呢。
她准备去帮忙救火，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屏幕里的石宝珠突然站起来，一把推开石淮，自己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石淮被推了个踉跄，没站稳，摔倒的时候，手之外按在了燃烧的被子上，他痛得喊出了声。
想要爬起来，火已经烧到了他身上的衣服，几乎是一瞬间，他浑身就着起了火。
周佳禾没忍住爆了粗口，刚要冲过去，又折返回去，用广播通知大家过去救火，然后自己随便拿了个桶，接了水就朝着石家那边冲了过去。
眼看着石宝珠跑了出来，王改凤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把她揽在怀里，心肝儿心肝儿的叫。
“我儿子呢，我儿子还在里面呢？他怎么没出来？”林玉兰顿时就炸了，她儿子进去救人，怎么就小姑子出来了，她儿子怎么没出来。
她正要冲进去，就听到有人喊。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随着一声喊叫，周佳禾先跑了过来，她手里还拎着一桶水，直接越过林玉兰，借着水火珠冲进了火海，那火围绕在她四围，但周佳禾感觉不到丝毫的灼热感，她一桶水浇在了身上着火的石淮身上，然后把他拖了出去。
比周佳禾慢了一步的其他人也连忙上前把水往屋子上浇，在大家齐心协力下，除了石宝珠的屋子，其他地方并没有怎么受到波及。
等大家回过神来，看到石淮黑乎乎的躺在地上，林玉兰跪在他身旁，都不敢上手抱他，她不知道儿子到底受到了哪里，怕碰疼他。
众人有帮着把石淮抬到卫生所去，周佳禾自然也跟着去了。
林玉兰哭着跟了上去，生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
王改凤也连忙拉着石宝珠跟了上去，也想带着她去卫生所看看有没有伤了哪里。
一行人到了卫生所又是一通检查，石淮除了手上的伤严重些，其他地方倒还好，周佳禾那一桶水浇得很及时，性命没什么大碍。
大夫给他处理过伤口之后，石淮很快就醒过来了，林玉兰连忙问发生了啥事，怎么小姑子跑出来，他没出来，到底是孩子，面对亲妈的时候忍不住就哭了出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林玉兰当时就炸了，但还是儿子最重要，安抚好儿子之后，才托三弟妹苏慧帮她照看一下，自己撸起袖子就去了外面。
石宝珠身上除了被烟熏黑了，屁事没有，这会儿正靠在王改凤怀里伤心的哭呢，没提防就被人薅住了头发，拖走了。
气归气，林玉兰还是知道婆婆有身子，万一误伤她就不占理了，所以拽着石宝珠头发，把她到了卫生所外面，这才踹了她一脚，趁她摔在地上的时候，扑过去骑着她身上，对着她左右开弓。
“石宝珠，你个贱人，小淮是你的亲侄子啊，你要死就死远点儿，在家里点什么火，他冲进去救你，你却为了自己逃命，把他推进火里，他差点就没命了，畜生，你个畜生，我打死你，打死你！”
每一巴掌都是用尽了全力的。
原本想要劝架的人也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话，看着这对姑嫂不作声。
王改凤挺着肚子赶过来劝架，“住手，老大媳妇，你快住手，宝珠她也不是有意的。”
林玉兰哪里听她的，就是把石宝珠脸扇烂了她都不够解气。
石家老大老三听说自家着火了，连假都没请就往家跑，到家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说是都去了卫生所。
一过来石老大就看到自家媳妇把妹妹按住地上打，看到他们过来，王改凤连忙道，“老大，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把你媳妇拉开。”
石老大立马就上来把林玉兰挡住，把她拉了起来，林玉兰早就抽急眼了，谁挡她谁死，石家老大硬生生挨了她好几巴掌。
第75章 吃瓜四
“玉兰, 是我。”
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林玉兰回神，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双手握紧用力锤着他的胸膛，“你拦我干什么，拦我干什么，你妹妹这个畜生, 差点儿害死你儿子，她差点把你儿子害死了。”
她哭倒在石老大怀里，又挣扎着要去打石宝珠，被石老大拦住了，“玉兰，你冷静点儿，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宝儿，我的宝儿。林玉兰，你敢打我闺女, 老大，你看看你这个媳妇, 真是本事大了, 连你妹子都敢打。”王改凤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林玉兰每一巴掌都是铆足了劲的，石宝珠一张脸再好看, 在连环巴掌下也肿成了猪头。
她躺在地上，不是不想起来和大嫂拼命, 可是她一动弹脸就疼, 根本就起不来。
这个时候，她甚至还有空想, 她妈每天喝山楂干泡得水，情绪起伏又这么大，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呢？
石老三把她拉了起来，石宝珠总算回神，看着在大哥怀里哭的林玉兰，恨意涌上心头，朝着她扑了过去。
这正合林玉兰的意，姑嫂两个又打了起来，当然，还是林玉兰单方面碾压她，拽着她的头发，又趁机扇了她几巴掌。
男知青组长徐浩皱着眉头道，“说得容易，有这样的人在，谁能放心啊？周佳禾又不住这儿，她当然不用担心。”
秦卫华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人又不是周佳禾分配过来的，你要怨也怨不到她头上吧？”
“就是，人家好心来告诉我们一声，你埋怨人家做什么？”谢琳琳也跟着帮腔。
李晚玉也跟着点头，“他在公社闹了一场，没闹起来，大队长那边现在压着不给他落户，说是要看他表现，他暂时不敢乱来。”
众人瞅了一眼李晚玉，觉得挺稀奇的，之前不论讨论大事小事，她都不怎么会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跟她不存在似的，没想到这次会开口。
“那咱们这个迎新饭还吃不吃啊？”孟丽珍思索了一下说道。
毕竟有这么一个人在，万一那些知青不知道说了啥出去就不好了。
“吃，先探探他们的底。”徐浩也思索了一下说道。
他对着女知青组长孟丽珍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合作这么久，也算很有默契了。
上一次这么团结还是因为养鸭场的事情，那个职位是他们公平竞争上去的，所以大家心里并没有不满。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大家再合作，也很得心应手。
吃饭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聊起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周子成看了一圈都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姐不住这里吗？”
秦卫华道，“她不住这儿。”
大家都知道周子成是周佳禾的弟弟，想到大队里那些有关于周佳禾的事情，既然断绝关系是真的，那为什么周子成还要过来找周佳禾呢？
“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姐。”周子成顿了一下说道。
想到自己出发前，家里乱糟糟的样子，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王庆峰快速扫了一眼周子成，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话。
聊着聊着就沉默了下来。
主要是其他知青跟这新来的三个人不太熟悉，说不上什么说话，平日里负责活跃气氛的组长也不吭声，这一顿饭吃得也很沉默。
周佳禾没管那边怎么样，让统子盯着，自己回去之后，又使唤着统子帮着忙前忙后的，还给她弄了几块冰镇西瓜，一口咬下去，又冰又甜，可好吃了。
她躺在按摩椅上放松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这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想起周子成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开心的，但来都来了，她也没权利让他走。就算真有本事让他回城，不就是顺了他的心意？
不开心情绪只是暂时，想想今天从他身上赚了一块钱，又开心了起来。
他们是姐弟这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隔天就有人盯着周子成看了，大家伙可不知道含蓄两个字咋写，再说了，他们看得是大小伙子，又不是没出门子的大姑娘，给他们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周子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偏偏好些婶子下工后还围着他打听，他们家是不是真的和周佳禾断绝了关系。
他哪里能招架得住这些婶子，问啥说啥，底都被翻出来了。
刘菊花和伍大红是周佳禾的忠实拥护者，听到周子成的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周知青说得就是真的了，你那爹妈在家打她的时候，你就把门关上，不让她跑出去找人求救？”
周子成被说得没吭声，他越是这样，就越坐实了周佳禾在家里受了委屈，她之前说得那些话都是真的。
“那你妈带过来的那个姐抢了周知青的工作也是真的了？”
“那是花钱跟佳禾姐买的。”
众人嗤笑，伍大红更是不客气的说道，“那你们有没有逼着她把工作让出来？”
这事他们都听周知青说了，一开始是逼着直接让的，后来她闹了一通，家里有所忌惮才哄着她说买的，也就是周知青心地善良，才没跟他们计较。
一通炮轰下来，周子成整个人都懵了，他还真不知道，佳禾姐在大队里这么受人喜欢。
也有人发现周子成说得和周佳禾说得有些出入，可立马就有人替周佳禾说话了，说那些有出入的部分，不是周佳禾自己说的，是她们自己猜的，人家周知青可没说过这话。
而且周子成的话也印证了周佳禾在家的时候确实被所有人都欺负，先入为主，这会儿大家都看周子成不顺眼，自然不会去追究他话的真假。
周佳禾是看不到这样的场景的，她听统子说石家那边出事了，正在吃瓜呢。
石宝珠说不喜欢房间的柜子，想要换一下。
石开山没答应，她就跟王改凤闹，因为她上次把王改凤推倒的事情，心里对她也有了意见。
见亲妈不答应，她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绝食，石开山见状叮嘱自己的媳妇这次绝对不许心软。
当然这是当着石宝珠的面说的，私底下还是跟王改凤说了一番道理的，就这么一个闺女，怎么会不疼，可是眼看着这脾气越来越差，自然是能想法子掰回来一点算一点儿。
王改凤听进去了，知道自家老头子也是为了闺女好，也狠下心不管她，顶多也就是饿她个两顿。
被饿了一天的石宝珠，知道今天她爸去县城开会了，再听到外头的欢声笑语，心里的怨气达到了顶峰，直接翻找出了屋里的蜡烛点了起来。
她举着点燃的蜡烛，对着王改凤喊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了是吗？好，那我现在就去死。”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死，就是想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想到举着蜡烛靠近窗帘的时候，直接被点燃了，火势一下子就蔓延了起来。
石宝珠被吓得丢了蜡烛，愣在了原地，那蜡烛被丢到了被子上，又烧了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都是火，她根本就没办法出去，只能在原地不停地尖叫。
王改凤被吓了一跳，立马就要冲进去救人，被林玉兰和苏慧给拦住了，这挺着大肚子呢，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还得了。
“快救人，你们快把宝珠救出来啊，宝珠，我的宝珠啊。”
之前老头子说他们从前太娇惯宝珠了，所以现在得不到就开始哭闹，这回不管怎么说，也要让她改改这个性子。
那些衣服什么的石宝珠平日里也没怎么收拾，随处乱扔，遇到火一点就着。她整个房间都烧起来了，门上都是火，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王改凤看到闺女被困火海，差点晕过去，可想到闺女还没出来，硬是撑着要去救人，被两个儿媳妇死死抓住。
石家老大的大儿子石淮还是机灵的，知道拿把铁锹过来把门撞开，还用水把自己的衣服打湿冲进去救人，没想到石宝珠死死扒着他就是不走。
不管石淮怎么说都不动，石淮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也就比石宝珠小个四五岁，这些年好吃的基本都进了石宝珠嘴里，她死命拽着石淮的腿，石淮也没法把她拖出去。
爷爷去县城了，爸爸三叔都在厂子里，妈妈和三婶一左一右才勉强把奶奶架住，还得把她拖得远了些，免得她挺着大肚子就要往里冲。
根本就没有人进来帮他。
“小姑，火越来越大了，别喊了，快跟我出去啊。”
石淮都要急死了，可石宝珠还是拼命的拽着他。
屏幕前的周佳禾想着要是自己，就把石宝珠踹那里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石宝珠死了可别拖累别人，还是个小孩呢。
她准备去帮忙救火，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屏幕里的石宝珠突然站起来，一把推开石淮，自己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石淮被推了个踉跄，没站稳，摔倒的时候，手之外按在了燃烧的被子上，他痛得喊出了声。
想要爬起来，火已经烧到了他身上的衣服，几乎是一瞬间，他浑身就着起了火。
周佳禾没忍住爆了粗口，刚要冲过去，又折返回去，用广播通知大家过去救火，然后自己随便拿了个桶，接了水就朝着石家那边冲了过去。
眼看着石宝珠跑了出来，王改凤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把她揽在怀里，心肝儿心肝儿的叫。
“我儿子呢，我儿子还在里面呢？他怎么没出来？”林玉兰顿时就炸了，她儿子进去救人，怎么就小姑子出来了，她儿子怎么没出来。
她正要冲进去，就听到有人喊。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随着一声喊叫，周佳禾先跑了过来，她手里还拎着一桶水，直接越过林玉兰，借着水火珠冲进了火海，那火围绕在她四围，但周佳禾感觉不到丝毫的灼热感，她一桶水浇在了身上着火的石淮身上，然后把他拖了出去。
比周佳禾慢了一步的其他人也连忙上前把水往屋子上浇，在大家齐心协力下，除了石宝珠的屋子，其他地方并没有怎么受到波及。
等大家回过神来，看到石淮黑乎乎的躺在地上，林玉兰跪在他身旁，都不敢上手抱他，她不知道儿子到底受到了哪里，怕碰疼他。
众人有帮着把石淮抬到卫生所去，周佳禾自然也跟着去了。
林玉兰哭着跟了上去，生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
王改凤也连忙拉着石宝珠跟了上去，也想带着她去卫生所看看有没有伤了哪里。
一行人到了卫生所又是一通检查，石淮除了手上的伤严重些，其他地方倒还好，周佳禾那一桶水浇得很及时，性命没什么大碍。
大夫给他处理过伤口之后，石淮很快就醒过来了，林玉兰连忙问发生了啥事，怎么小姑子跑出来，他没出来，到底是孩子，面对亲妈的时候忍不住就哭了出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林玉兰当时就炸了，但还是儿子最重要，安抚好儿子之后，才托三弟妹苏慧帮她照看一下，自己撸起袖子就去了外面。
石宝珠身上除了被烟熏黑了，屁事没有，这会儿正靠在王改凤怀里伤心的哭呢，没提防就被人薅住了头发，拖走了。
气归气，林玉兰还是知道婆婆有身子，万一误伤她就不占理了，所以拽着石宝珠头发，把她到了卫生所外面，这才踹了她一脚，趁她摔在地上的时候，扑过去骑着她身上，对着她左右开弓。
“石宝珠，你个贱人，小淮是你的亲侄子啊，你要死就死远点儿，在家里点什么火，他冲进去救你，你却为了自己逃命，把他推进火里，他差点就没命了，畜生，你个畜生，我打死你，打死你！”
每一巴掌都是用尽了全力的。
原本想要劝架的人也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话，看着这对姑嫂不作声。
王改凤挺着肚子赶过来劝架，“住手，老大媳妇，你快住手，宝珠她也不是有意的。”
林玉兰哪里听她的，就是把石宝珠脸扇烂了她都不够解气。
石家老大老三听说自家着火了，连假都没请就往家跑，到家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说是都去了卫生所。
一过来石老大就看到自家媳妇把妹妹按住地上打，看到他们过来，王改凤连忙道，“老大，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把你媳妇拉开。”
石老大立马就上来把林玉兰挡住，把她拉了起来，林玉兰早就抽急眼了，谁挡她谁死，石家老大硬生生挨了她好几巴掌。
第75章 吃瓜四
“玉兰, 是我。”
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林玉兰回神，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双手握紧用力锤着他的胸膛，“你拦我干什么，拦我干什么，你妹妹这个畜生, 差点儿害死你儿子，她差点把你儿子害死了。”
她哭倒在石老大怀里，又挣扎着要去打石宝珠，被石老大拦住了，“玉兰，你冷静点儿，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宝儿，我的宝儿。林玉兰，你敢打我闺女, 老大，你看看你这个媳妇, 真是本事大了, 连你妹子都敢打。”王改凤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林玉兰每一巴掌都是铆足了劲的，石宝珠一张脸再好看, 在连环巴掌下也肿成了猪头。
她躺在地上，不是不想起来和大嫂拼命, 可是她一动弹脸就疼, 根本就起不来。
这个时候，她甚至还有空想, 她妈每天喝山楂干泡得水，情绪起伏又这么大，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呢？
石老三把她拉了起来，石宝珠总算回神，看着在大哥怀里哭的林玉兰，恨意涌上心头，朝着她扑了过去。
这正合林玉兰的意，姑嫂两个又打了起来，当然，还是林玉兰单方面碾压她，拽着她的头发，又趁机扇了她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