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挂了电话，王村长嘴角挂着虚浮的笑，意犹未尽的盯着墙发呆。
“村长？”
王村长惊了一下，回过神，看见阮静雯眼睛微微睁大。
他脸色潮红，情绪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通电话里，声音因兴奋而微微有些颤抖，“呦，你倒是自己过来了。明阳区派出所的同志打来电话，说想让你配合调查点儿事。”
阮静雯心想，那两人肯定是想将她也拖进去，“我正要进城去呢，您把自行车借给我吧，别让公安的同志等的急了。”
王村长一抚掌，恍然大悟，“就是就是，我这就给你取自行车去。”
王村长那台自行车可是宝贝的很，从来不轻易借给别人，本来还想着怎么求呢，如今倒是省事了。
阮静雯哭笑不得的看着王跛脚的王村长跑了几步，这个年代的人对公家都有种莫名的尊崇，连村长这样的半个公务员也不例外啊。
阮静雯领着二丫在村委会院子里等着，王村长没一会儿就骑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他飞快的将自行车立好，走到阮静雯跟前，虎着脸问道：“刚都忘了问你了，你做什么了，公安的同志为什么要叫你去，你不是做啥坏事了吧？”
“王叔，我像是违法乱纪的人嘛。人家公安叫我是去做证人的。”
王村长狐疑盯着阮静文的脸看，似乎在评估她平时的为人，“不是做坏事就好。咱们淇洼村可从来没出过进大狱的。你可是念过书的文化人，别给咱村子破了例，抹了黑。”
估计最近自己白天一直往城里跑，有人嚼舌根了，村长这才逮着机会敲打自己，她严肃的点着头，“您放心，我出去都没当自己是独立个体，那可是代表着咱们整个淇洼村。我知道不能丢了咱村的脸面，都是以村长为榜样，常做好事呢。”
哄得王村长高兴，阮静雯这才领着二丫进了城。到仓库的时候，马上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让二丫现在仓库外面等着，她进去将空间里的菜运出来放好，刚直起腰，门外就传来汽车喇叭的滴滴声。
阮静雯将仓库打开，司机满头大汗的站在车门边，二丫一脸羡慕的围着小货车转。
刚刚坐公交车的时候，这孩子就已经激动过一次了，现在看见小货车，更是难掩兴奋。
“二丫，这是你李叔，来，叫人。”
二丫虽然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农村丫头，但天生胆子大，也不见怯场，乖乖的叫了人，轻轻摸着还带着温度的车头。
司机家里有个差不多大的妹妹，看着二丫还挺亲切，“这谁家孩子啊？”
“我家的。这不快开学了，今天带来买几件衣服。”
二丫听见阮静雯说自己是她家的，看着阮静雯，露出个甜甜的笑来。
第29章 遮掩
看二丫笑得可爱，司机非要带着孩子坐车遛弯。
刘二丫一脸期待的看着阮静雯，她也狠不下心来拒绝，况且一会儿还得去派出所，也不好带着孩子过去。就跟司机约好，一小时以后在仓库门口汇合。又嘱咐二丫乖乖听话，这才放了两人。
二丫被抱到副驾驶上坐好，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方向盘，司机坏心眼儿的按了下喇叭，二丫愣了一下，咯咯咯的笑起来。
阮静雯温柔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心想等孩子生了，自己也得考个驾照去，再买辆面包车，送货方便，也能让自家孩子不总是羡慕别人。
明阳区派出所。
阮静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就被带到了询问室。
不一会儿，一名女警察带了一杯水进来，放在阮静雯面前，她拿着个笔记本坐在了阮静雯对面。
女警笑了一下，温和的说道：“你别紧张，就是有些情况需要跟你了解一下。”
阮静雯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但嘴上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开始不过就是问了几句昨晚的事，阮静雯如实说了。民警也没为难她，这点小事，要不是云上的人跟所长有点关系，昨晚就将王雪二人放了。
话锋一转，女警忽然问道：“你肚子几个月了？”
阮静雯愣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只当同为女人的好奇心，遂摸着肚子，好脾气的答道：“七个月了。”
民警表情却不像是要闲聊的闲适，越发严肃起来，“孩子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阮静雯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眉头紧皱，“请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跟昨晚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感受的阮静雯的抵触情绪，民警安抚道：“你别紧张。昨晚，王雪和潘若海交代了一些事，今年元旦，他们曾合伙将你迷晕，让你跟一位男性发生了性关系。这件事如果是真的，他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是非常严重的。我们需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阮静雯心里咯噔一下，上辈子因为自己一直困在村里，也没发生这么一档子事，所以直到十几年后她自己承认，才知道自己闺蜜的真面目。
而且，十几年来，孩子的亲生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在她深陷泥淖的时候，也曾憎恨过抱怨过，但后来也释然了。
看着对面女民警严肃的眼神，阮静雯脑子里飞快的运转。若是真的说出真相，说自己是被害的，那这恐怕就能够得上是强奸罪了。虽然有可能会让王雪二人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到时候，孩子的亲生父亲肯定会被挖出来。对方若是对孩子不感兴趣还好，若对方有权有势又一心想要孩子的抚养权，自己又是否能抵挡住压力，留住孩子？
若是心心被抢走，那自己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又依靠什么活下去。
想到这，阮静雯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行，哪怕自己受点委屈，也要杜绝任何一丝失去心心的可能。
以后的时间长着呢，想要报复王雪的机会还有很多，不急在这一时。
阮静雯想通了这些，压下心头的恐惧感，平静的答道：“我是自愿跟孩子的父亲结合的，他们没有强迫我也没有迷晕我。”
女警皱紧了眉头，王雪和潘若海交代的内容一致，基本可以判断就是真的，不知阮静雯为何要这么说，难道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你不用害怕，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阮静雯摇摇头，“我没什么怕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说迷晕过我。我确实是自愿的。”
“你若是不说实话，有可能构成伪证罪，你明白吗？”
阮静雯不欲再多说，只是又强调了一遍自己是自愿的。
连受害者本人都这么说了，那案子也就没有再调查下去的必要。女警低头记录了一会儿，放了阮静雯离开。
所长办公桌上，平摊着女民警呈交上来的案情记录。李所长沉默了一会儿，给云凯去了个电话。
云凯办公室内，康明哲正研究着新菜的名字。看云凯一脸严肃的挂了电话，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谁的电话？”
“李所长的电话。”
原来，王雪被讯问的民警一吓唬，倒出了不少猛料。除了陷害阮静雯的怀孕，还交代了后续自己如何给阮静雯的嫂子提供刘建国这个人渣的情况，怂恿阮静雯的嫂子逼着她嫁人的事。
康明哲脸色也难看起来，阮静雯从来没说过自己家庭。每次见到都一副温和的样子，人也乐观，没想到竟然过得这般辛苦。
云凯气不过，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个王雪，看着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心这么黑。阮姐心善不计较，我可不能放过她。”
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第30章 逛街
王雪在派出所待了一晚上，出了派出所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战战兢兢的回到学校，还没把宿舍的椅子坐热乎，就收了一纸劝退文书。
文书写得含含糊糊，只说该同学平时表现不佳，参与校外违法活动，予以劝退。
王雪马上猜到是派出所的人联系了学校，赶忙找到校长办公室，准备好好解释解释。她好不容易考上的大专，要死要活闹过几次，家里才他同意她念下去，怎么能说劝退就劝退啊。
“校长，昨天的事都是误会，您可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开除我啊！”
说着，就哭天抹泪起来。
校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小事？你确定是小事？”
“当然是小事啊，派出所都没处分我。我要是被开除了，以后可怎么活啊，校长，求求您了。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从您办公室跳下去，我不活了啊。”
看着王雪泼妇一般的做派，校长对电话里的内容更加相信了几分。
他今天接到个匿名电话，事关重大，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他又托人到派出所打听了情况。没想到，派出所说的跟电话里那个人说的分毫不差。
本来印象不错的一个学生，现在越看越觉得恶心，竟然有人的心剖开能这么黑，“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们学校不允许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存在。”
阮静雯在校的时候成绩一直很好，后来怀孕也是被王雪爆出来，才不得已退了学。校长记得阮静雯这个人，当时还觉得挺遗憾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根源竟然在王雪身上。
虽然不清楚公安局为什么没有处理王雪，但学校是神圣而纯洁的地方，对于这种人绝对不会姑息。
“校长——”
校长狠拍了下桌子，打断了王雪的话，“别说了，你若是再纠缠不清，我就只能把你的家长叫来，当着他们的面在全校大会上宣布你的处分，再让他们亲自把你领走。”
王雪想到那种场景，害怕得一个哆嗦。不，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也不能就这样被劝退，
“校长，我让阮静雯来帮我解释好不好，这真的都是误会。”
听她敢叫阮静雯替她出面，倒是让校长有些狐疑了起来。总不能冤枉了无辜的人，“我给你一天的时间。”
王雪什么都顾不上了，急急忙忙的就往淇洼村赶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此时的阮静雯已经接上了二丫，到了全燕市最大的服装城。咱现在有这个条件，苦谁也不能苦了孩子。
童装区，一排排的货架上挂满了各个年龄段小朋友穿的衣服，裙子、牛仔裤、t恤，各式各样，应有尽有。有的摊位前面还摆着小朋友的塑料模特，展示着最热卖的衣服。
二丫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张成“o”型，不断发出感叹的音节，看得阮静雯直发笑。
刘建国虽然人品极差，但不得不说皮囊还是不错的。家里三个孩子长得都不丑，尤其是二丫。原来营养不良，瘦的皮包骨看不出来，经过这一个月阮静雯用空间菜的精心养育，二丫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小美女。脸蛋白白嫩嫩，软乎乎的，大眼睛像洋娃娃一样溜圆，嘴唇嘟嘟，泛着健康的粉色亮光，还有两个腻死人的小酒窝。
卖货的老板看她模样可爱，也都拿着漂亮衣服招呼她，有这样的小顾客给自家衣服打板，那可就是免费的活招牌。
“小姑娘，阿姨家的这个公主裙，特别漂亮，要不要试试看啊？”
一个年轻老板举着一件白色的缀满塑料彩色钻石的白色纱裙给二丫展示，二丫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蓬起来的纱质裙摆，眼里流露出歆羡的眼神，但最终她还是摇摇头。
将二丫的喜欢全都看在眼里，阮静雯开口问道：“老板，这裙子多少钱？”
“一看您眼光就好，这全商场能进来我这种高端货的不超过三家。您看这布料，这款式，二十块钱，您买回去绝对不亏。”
二丫眼珠子几乎从眼睛里掉出来，“姨，太贵了，不要这个不要这个。”
阮静雯冲着二丫轻轻摇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小姑娘真懂事，今天我还没开张，你们要诚心要，十八，行不行？”
阮静雯装作嫌弃的拉了拉裙摆，又捏了捏塑料钻石，“这质量也一般，十二吧，十二我带一件。这种裙子也没什么机会穿，就是个好看。”
“那可不行，十二我进货都进不来。你给加几块，让我赚个摊位费。”
“走吧，二丫，咱们再去前面看看。”
二丫不懂这些讲价的套路，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听话的抓着阮静雯伸过来的手，往前走去。
没走出两步，就听身后老板喊人回去，“哎哎，别走啊，咱们再说了唠唠，再唠唠。”
阮静雯低头冲着二丫笑了一下，板起脸回过头，“十二我就带一件。”
“村长？”
王村长惊了一下，回过神，看见阮静雯眼睛微微睁大。
他脸色潮红，情绪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通电话里，声音因兴奋而微微有些颤抖，“呦，你倒是自己过来了。明阳区派出所的同志打来电话，说想让你配合调查点儿事。”
阮静雯心想，那两人肯定是想将她也拖进去，“我正要进城去呢，您把自行车借给我吧，别让公安的同志等的急了。”
王村长一抚掌，恍然大悟，“就是就是，我这就给你取自行车去。”
王村长那台自行车可是宝贝的很，从来不轻易借给别人，本来还想着怎么求呢，如今倒是省事了。
阮静雯哭笑不得的看着王跛脚的王村长跑了几步，这个年代的人对公家都有种莫名的尊崇，连村长这样的半个公务员也不例外啊。
阮静雯领着二丫在村委会院子里等着，王村长没一会儿就骑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他飞快的将自行车立好，走到阮静雯跟前，虎着脸问道：“刚都忘了问你了，你做什么了，公安的同志为什么要叫你去，你不是做啥坏事了吧？”
“王叔，我像是违法乱纪的人嘛。人家公安叫我是去做证人的。”
王村长狐疑盯着阮静文的脸看，似乎在评估她平时的为人，“不是做坏事就好。咱们淇洼村可从来没出过进大狱的。你可是念过书的文化人，别给咱村子破了例，抹了黑。”
估计最近自己白天一直往城里跑，有人嚼舌根了，村长这才逮着机会敲打自己，她严肃的点着头，“您放心，我出去都没当自己是独立个体，那可是代表着咱们整个淇洼村。我知道不能丢了咱村的脸面，都是以村长为榜样，常做好事呢。”
哄得王村长高兴，阮静雯这才领着二丫进了城。到仓库的时候，马上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让二丫现在仓库外面等着，她进去将空间里的菜运出来放好，刚直起腰，门外就传来汽车喇叭的滴滴声。
阮静雯将仓库打开，司机满头大汗的站在车门边，二丫一脸羡慕的围着小货车转。
刚刚坐公交车的时候，这孩子就已经激动过一次了，现在看见小货车，更是难掩兴奋。
“二丫，这是你李叔，来，叫人。”
二丫虽然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农村丫头，但天生胆子大，也不见怯场，乖乖的叫了人，轻轻摸着还带着温度的车头。
司机家里有个差不多大的妹妹，看着二丫还挺亲切，“这谁家孩子啊？”
“我家的。这不快开学了，今天带来买几件衣服。”
二丫听见阮静雯说自己是她家的，看着阮静雯，露出个甜甜的笑来。
第29章 遮掩
看二丫笑得可爱，司机非要带着孩子坐车遛弯。
刘二丫一脸期待的看着阮静雯，她也狠不下心来拒绝，况且一会儿还得去派出所，也不好带着孩子过去。就跟司机约好，一小时以后在仓库门口汇合。又嘱咐二丫乖乖听话，这才放了两人。
二丫被抱到副驾驶上坐好，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方向盘，司机坏心眼儿的按了下喇叭，二丫愣了一下，咯咯咯的笑起来。
阮静雯温柔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心想等孩子生了，自己也得考个驾照去，再买辆面包车，送货方便，也能让自家孩子不总是羡慕别人。
明阳区派出所。
阮静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就被带到了询问室。
不一会儿，一名女警察带了一杯水进来，放在阮静雯面前，她拿着个笔记本坐在了阮静雯对面。
女警笑了一下，温和的说道：“你别紧张，就是有些情况需要跟你了解一下。”
阮静雯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但嘴上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开始不过就是问了几句昨晚的事，阮静雯如实说了。民警也没为难她，这点小事，要不是云上的人跟所长有点关系，昨晚就将王雪二人放了。
话锋一转，女警忽然问道：“你肚子几个月了？”
阮静雯愣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只当同为女人的好奇心，遂摸着肚子，好脾气的答道：“七个月了。”
民警表情却不像是要闲聊的闲适，越发严肃起来，“孩子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阮静雯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眉头紧皱，“请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跟昨晚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感受的阮静雯的抵触情绪，民警安抚道：“你别紧张。昨晚，王雪和潘若海交代了一些事，今年元旦，他们曾合伙将你迷晕，让你跟一位男性发生了性关系。这件事如果是真的，他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是非常严重的。我们需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阮静雯心里咯噔一下，上辈子因为自己一直困在村里，也没发生这么一档子事，所以直到十几年后她自己承认，才知道自己闺蜜的真面目。
而且，十几年来，孩子的亲生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在她深陷泥淖的时候，也曾憎恨过抱怨过，但后来也释然了。
看着对面女民警严肃的眼神，阮静雯脑子里飞快的运转。若是真的说出真相，说自己是被害的，那这恐怕就能够得上是强奸罪了。虽然有可能会让王雪二人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到时候，孩子的亲生父亲肯定会被挖出来。对方若是对孩子不感兴趣还好，若对方有权有势又一心想要孩子的抚养权，自己又是否能抵挡住压力，留住孩子？
若是心心被抢走，那自己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又依靠什么活下去。
想到这，阮静雯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行，哪怕自己受点委屈，也要杜绝任何一丝失去心心的可能。
以后的时间长着呢，想要报复王雪的机会还有很多，不急在这一时。
阮静雯想通了这些，压下心头的恐惧感，平静的答道：“我是自愿跟孩子的父亲结合的，他们没有强迫我也没有迷晕我。”
女警皱紧了眉头，王雪和潘若海交代的内容一致，基本可以判断就是真的，不知阮静雯为何要这么说，难道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你不用害怕，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阮静雯摇摇头，“我没什么怕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说迷晕过我。我确实是自愿的。”
“你若是不说实话，有可能构成伪证罪，你明白吗？”
阮静雯不欲再多说，只是又强调了一遍自己是自愿的。
连受害者本人都这么说了，那案子也就没有再调查下去的必要。女警低头记录了一会儿，放了阮静雯离开。
所长办公桌上，平摊着女民警呈交上来的案情记录。李所长沉默了一会儿，给云凯去了个电话。
云凯办公室内，康明哲正研究着新菜的名字。看云凯一脸严肃的挂了电话，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谁的电话？”
“李所长的电话。”
原来，王雪被讯问的民警一吓唬，倒出了不少猛料。除了陷害阮静雯的怀孕，还交代了后续自己如何给阮静雯的嫂子提供刘建国这个人渣的情况，怂恿阮静雯的嫂子逼着她嫁人的事。
康明哲脸色也难看起来，阮静雯从来没说过自己家庭。每次见到都一副温和的样子，人也乐观，没想到竟然过得这般辛苦。
云凯气不过，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个王雪，看着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心这么黑。阮姐心善不计较，我可不能放过她。”
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第30章 逛街
王雪在派出所待了一晚上，出了派出所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战战兢兢的回到学校，还没把宿舍的椅子坐热乎，就收了一纸劝退文书。
文书写得含含糊糊，只说该同学平时表现不佳，参与校外违法活动，予以劝退。
王雪马上猜到是派出所的人联系了学校，赶忙找到校长办公室，准备好好解释解释。她好不容易考上的大专，要死要活闹过几次，家里才他同意她念下去，怎么能说劝退就劝退啊。
“校长，昨天的事都是误会，您可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开除我啊！”
说着，就哭天抹泪起来。
校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小事？你确定是小事？”
“当然是小事啊，派出所都没处分我。我要是被开除了，以后可怎么活啊，校长，求求您了。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从您办公室跳下去，我不活了啊。”
看着王雪泼妇一般的做派，校长对电话里的内容更加相信了几分。
他今天接到个匿名电话，事关重大，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他又托人到派出所打听了情况。没想到，派出所说的跟电话里那个人说的分毫不差。
本来印象不错的一个学生，现在越看越觉得恶心，竟然有人的心剖开能这么黑，“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们学校不允许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存在。”
阮静雯在校的时候成绩一直很好，后来怀孕也是被王雪爆出来，才不得已退了学。校长记得阮静雯这个人，当时还觉得挺遗憾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根源竟然在王雪身上。
虽然不清楚公安局为什么没有处理王雪，但学校是神圣而纯洁的地方，对于这种人绝对不会姑息。
“校长——”
校长狠拍了下桌子，打断了王雪的话，“别说了，你若是再纠缠不清，我就只能把你的家长叫来，当着他们的面在全校大会上宣布你的处分，再让他们亲自把你领走。”
王雪想到那种场景，害怕得一个哆嗦。不，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也不能就这样被劝退，
“校长，我让阮静雯来帮我解释好不好，这真的都是误会。”
听她敢叫阮静雯替她出面，倒是让校长有些狐疑了起来。总不能冤枉了无辜的人，“我给你一天的时间。”
王雪什么都顾不上了，急急忙忙的就往淇洼村赶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此时的阮静雯已经接上了二丫，到了全燕市最大的服装城。咱现在有这个条件，苦谁也不能苦了孩子。
童装区，一排排的货架上挂满了各个年龄段小朋友穿的衣服，裙子、牛仔裤、t恤，各式各样，应有尽有。有的摊位前面还摆着小朋友的塑料模特，展示着最热卖的衣服。
二丫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张成“o”型，不断发出感叹的音节，看得阮静雯直发笑。
刘建国虽然人品极差，但不得不说皮囊还是不错的。家里三个孩子长得都不丑，尤其是二丫。原来营养不良，瘦的皮包骨看不出来，经过这一个月阮静雯用空间菜的精心养育，二丫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小美女。脸蛋白白嫩嫩，软乎乎的，大眼睛像洋娃娃一样溜圆，嘴唇嘟嘟，泛着健康的粉色亮光，还有两个腻死人的小酒窝。
卖货的老板看她模样可爱，也都拿着漂亮衣服招呼她，有这样的小顾客给自家衣服打板，那可就是免费的活招牌。
“小姑娘，阿姨家的这个公主裙，特别漂亮，要不要试试看啊？”
一个年轻老板举着一件白色的缀满塑料彩色钻石的白色纱裙给二丫展示，二丫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蓬起来的纱质裙摆，眼里流露出歆羡的眼神，但最终她还是摇摇头。
将二丫的喜欢全都看在眼里，阮静雯开口问道：“老板，这裙子多少钱？”
“一看您眼光就好，这全商场能进来我这种高端货的不超过三家。您看这布料，这款式，二十块钱，您买回去绝对不亏。”
二丫眼珠子几乎从眼睛里掉出来，“姨，太贵了，不要这个不要这个。”
阮静雯冲着二丫轻轻摇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小姑娘真懂事，今天我还没开张，你们要诚心要，十八，行不行？”
阮静雯装作嫌弃的拉了拉裙摆，又捏了捏塑料钻石，“这质量也一般，十二吧，十二我带一件。这种裙子也没什么机会穿，就是个好看。”
“那可不行，十二我进货都进不来。你给加几块，让我赚个摊位费。”
“走吧，二丫，咱们再去前面看看。”
二丫不懂这些讲价的套路，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听话的抓着阮静雯伸过来的手，往前走去。
没走出两步，就听身后老板喊人回去，“哎哎，别走啊，咱们再说了唠唠，再唠唠。”
阮静雯低头冲着二丫笑了一下，板起脸回过头，“十二我就带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