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他带着玫瑰闯进了她的生活。
  他用玫瑰写出了一首诗,将她空洞的生活渲染成了粉色。
  四月她生日那天,蒋寒送了她一只包,是她之前想要的一款限量包。
  但她却高兴不起来,她一直在等柳成权的电话。
  但他始终没有打给她。
  她心神不宁,蒋寒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她跟着他去了,车开去了郊外,停在了别墅区内。
  他将钥匙递给她,“虽然比不上你叔叔的豪宅,但我们也有别墅了。”
  她看着老式的装修,看着一串分不清房间的钥匙,完全提不起兴致。
  她说自己有点头痛,回了自己的公寓,蒋寒什么都没察觉,还说着让她早点休息。
  柳成权始终没给她打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方明米放弃了,但在23点59分的时候,她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她打开了门。
  那个男人站在她门外。
  “我想我没有迟到,哪怕在最后一秒遇见你。”
  那天晚上,他又带她来了这游艇,补了一场浪漫到了极致的烟花。
  他们在一起了。
  可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爱意越深,处境就越难。
  蒋寒仍然忙着他的工作,毫无察觉。
  柳成权却在五月的某天病倒了。
  她搭了最早的飞机去了首市。
  柳成权发着烧躺在床上,他嗓子很哑,说自己太难受了。
  “我爱上一个已经订婚的女人,只能眼看着她步入与别人的婚姻... ...我可能这辈子都好不起来了。”
  方明米哭了。
  她第一次对这场婚姻绝望透顶、厌恶至极。
  她无措地哭着。
  却不敢提任何关于退婚的话。
  柳成权痛苦地看着她,“我比不上蒋寒是吗?你始终不肯为了我放弃他。”
  方明米拼命摇头。
  “不是!和他没关系!他算什么呢?”
  “那你在意的是什么?”柳成权问她。
  她不想回答,但此时此刻,她无法隐瞒下去。
  “叔叔说会送我一个结婚礼物,是他在浦市早年买的十六套房的钥匙。”
  这十六套房产,是叔叔早年购置下来的,如今价值早已翻了几番。
  叔叔说把管理权交给她作为礼物或者说陪嫁,等到他们夫妻双双离世,这十六套房就归了她。
  这是叔叔能给她的最丰厚的资产。
  而资产的前提,是她和他看重的接班人蒋寒结婚。
  她说完就哭倒在了柳成权身上。
  柳成权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发,“我不会让你为了我,放弃这么重要的东西。”
  “那我们怎么办?”
  当时柳成权笑了笑,“可我也不会放弃你,让我为了爱情,做一次恶人吧。”
  方明米抬头看向他,他说出了他的计划... ...
  六月方鼎周年庆酒会。
  她紧张极了,但是想到就此就能甩脱蒋寒,有了重新择偶的机会,还能让自己显得可怜,叔叔不忍责怪,再紧张她也顶得住。
  谁想到,一切明明成了,却在最后关头没了影。
  蒋寒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面上看不出任何怪异,他甚至让她亲自去房里拿衣服。
  她进到房间,什么都没看到,她不甘心还以找领带的名义,检查了衣橱,可是完全都没有叶静的踪影。
  她当时脑袋空了。
  事情不成,那就有可能会败露。
  她开始活在胆战心惊当中,而柳成权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再下手,跟她打电话的时候,耐心削减。
  之后的一切,更是发生着不可控的变化。
  柳成权不再跟她谈感情,只是催促着她推迟婚礼,说要再找机会下手。
  她却开始在意蒋寒,本来属于她的男人,好像因为那一晚,和叶静产生了纠葛... ...
  再次登上游艇,方明米毫无耐心。
  简单吃了些东西,她疲累地坐着喝酒。
  柳成权坐在她对面。
  “看来方小姐已经厌烦我了。”
  方明米不想说话,将酒一饮而尽。
  柳成权却在这时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想回到蒋寒身边?”
  酒气还在喉头盘旋。
  比起柳成权的不可控,不那么浪漫的蒋寒突然变得令人安心起来。
  她反问,“如果是呢?”
  柳成权笑出了声。
  “可我舍不得你啊。我要是得不到你,也只能告诉蒋寒你的所作所为了。”
  方明米在一瞬间瞪圆了眼睛。
  柳成权无所畏惧地继续说着,“你说到时候蒋寒还要你吗?你叔叔还喜欢你吗?给你的礼物,还会如期交到你手上吗?”
  方明米一下子急了,“你别发疯!你这样有什么好处?!”
  柳成权说不会发疯,“对啊,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只是不想等下去,等到十二月你们结婚。”
  他说着,看住了她,“把你的婚礼推迟了吧,总得让我们再找到下手的机会。”
  方明米咽了口吐沫,问他,“我就算是结婚了,也可以离婚。”
  房产管理权拿到再离婚,她不损失。
  但柳成权嘲笑似得看了她一眼。
  “你想的简单,你结婚就意味着方鼎与蒋寒这个接班人的彻底融合,你可以离婚,蒋寒和方鼎分的开吗?”
  他说完,不再废话。
  “推迟吧,当然你也可以不推,随你选择。”
  方明米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她脑中因柳成权刚才说的话,掠过一个念头。
  比其她,柳成权好像更在意方鼎。
  可没等她想明白,柳成权给她倒了杯酒就走开了。
  “给你十五分钟好好想想。”
  方明米直接将酒杯连同酒,一并扔进了江里。
  她烦躁至极。
  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是蒋寒。
  方明米拿着手机的手颤了几下。
  手机一直在响,她深吸一口气接通,“寒哥?什么事?”
  对面蒋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说出的话却好似天雷炸开在方明米头顶。
  “我好像看到你了?”
  方明米几乎把手机扔进了江中。
  她急急忙忙地环顾四周,“寒哥在哪看到我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她紧张得满身都出了冷汗。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哦,看错了。”
  方明米几乎神经衰弱了。
  不由地抱怨,“你怎么胡乱说话吓人?!”
  电话那边的蒋寒疑惑了一声。
  “我看到明米你,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吗?你在哪?”
  方明米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她赶紧给自己找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