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侧耳去听,模糊中只能勉强辨认出两个字。
  “妈妈。”
  作者有话说:
  生病还是要及时就医,别像陈狗似的网上自己查完套症状……
  第52章 “那你想要什么?”
  林殊止头痛欲裂,最终还是不太安稳地睡了一夜。
  醒来时天光大亮,窗帘大敞开着,阳光已经洒满了整间屋子,他迟钝地回想起自己在与陈穆谈心。
  而谈心之前似乎还发生了点什么,死活都记不起来了。
  但这不重要,几乎是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陈穆不可能在昨晚抱着他与他谈心。
  他过于笃定,为什么不可能也没想清楚。
  可床头又放着板退烧药和半杯水,昭示着昨晚一定有什么人来过。
  “醒了。”陈穆站在门口出了声。
  林殊止抬眼望去,陈穆迎着他视线状若无事地进来,在他面前站停。
  他不太敢说话,只因为记得昨天陈穆还在同他闹别扭。
  怎么今天就像没事人似的了。搞不懂。
  虽然在闹什么他不知道,可陈穆生气是实打实的,让他下楼吃饭时语气也穷凶恶极。
  他眼神躲闪,微微低着头不去直视面前自带威压的人。
  陈穆抬手的动作被他察觉,下意识要偏开头。
  “躲什么?”有人不满意地出声,与此同时手掌轻轻落到他额头上,停顿几秒后又撤开。
  林殊止:“没躲。”他后知后觉陈穆不是要打他。
  这不是针对陈穆,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在作祟。
  小时候林正安不知这样扇过他多少巴掌。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逻辑链——如果有人抬手,那有可能是要打他。
  “怕我打你?”陈穆看破他所想,有些严肃道,“我不家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打人。”
  明明昨天那别扭闹了一天,陈穆是如何当做从未发生过的?林殊止还是觉得尴尬。
  肚子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异响,恰好给了他发挥的机会。他胡乱地点着头,趁机道:“下楼吃饭吧。”
  说罢就要抢占先机走在前面,结果一站起身就一阵天旋地转,费了老大力气才稳住身形没向一旁倒下去。
  陈穆在背后跟着道:“烧一场就饿了?”
  林殊止还点头,脚步一刻不停。
  他打开门,楼下隐约传来张姨摆放碗筷的清脆声响。
  半边身子已经出去,陈穆又将人拉进了房间。
  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外人说。
  陈穆动作猝不及防,林殊止打了个颤,靠着墙边站好。
  陈穆:“躲什么?不能好好说话?”
  “没有躲。”林殊止有些没来由地害怕。
  他不擅长与人争论,本能地抗拒这种有点像当面对质的场合。
  之前能与林正安面对面刚上几句已经花费了他很多年去练习,而今对上陈穆只有躲的份。
  明明是在躲,还是要硬着头皮说‘没有’的感觉好难受。
  陈穆比他高大半个头,站在面前林殊止只觉得大半光亮都被遮住。
  陈穆说:“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啊?”林殊止不解。
  “你昨晚自己说过的话,全忘了?”
  昨晚说过什么啊……
  林殊止没什么底气:“没忘。”也没记得。
  “所以刘习畅,你打算怎么办?”陈穆说,“打算按照你母亲的意思来?还是违逆她?”
  林殊止诧异抬头,那张没血色的脸因为带上震惊而变得有些生动。
  陈穆是如何得知一切的?
  等等。
  所以昨晚那一系列的事都不是梦?
  陈穆真的抱着他睡了一晚,还给他讲故事哄睡?
  太荒谬了。
  “看来是不记得了,”陈穆见他一脸茫然和震惊,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谎言,“你如果把脑子烧坏了,就去医院挂个号查一下。”
  记忆慢慢回笼,林殊止赶忙道:“这回是真的记得。”
  “那打算怎么办?”
  林殊止:“这件事我插不上手。”夏兰琴本就是强人所难,刘习畅被封杀的事与他全然无关,顶多是陈穆还与其挨上一点边。
  可陈穆当初也亲口间接承认过的,在封杀一事上他一点手脚都没做。
  “你做不到,但我可以。”陈穆说,“只是金主落了马,上不得台面的关系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如果刘家要保,他不至于被封的。”
  “我当初是因为你,才给他们制造了点障碍。”
  林殊止不知道陈穆口中的“一点障碍”是有多大,但这不重要,他脑子已经完全被那句“因为你”占据。
  因为你。
  陈穆是特地为了他。
  “可你之前不是说,是因为刘习畅上面的人与你公司的利益产生了冲突,所以一切都是‘顺便’吗?”
  林殊止好像又要抓到什么了。
  他一点不停顿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陈穆脸色越变越难看。
  “这个问题不要再讨论了。”陈穆直接将他打住。
  林殊止什么也没抓到,有些可惜地垂下眼。
  陈穆说:“现在还有转圜余地,到底要如何,你决定。”
  林殊止想说不要,想说他一点也不喜欢刘习畅,可话到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出来的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