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范杨说完,终于敢抬头看掌门,随后离玄点头。
  众人见掌门都点头了,那便顺着这个方向,或许能很快得出结果。
  俄顷,萧然赶忙站出来:“既让范师兄说出心魂令是被人盗窃这一结论,那么想必你心中也早有人选吧,不知谁有这个嫌疑呢?”
  又抛回一个难题给他,闻言,范杨直接毫不怜香惜玉的怒瞪萧然一眼。
  “若知嫌疑者是谁,我定然告之于诸位听,可惜我不是先知。”范杨朝众人大声喊话,接着继续说,“但是依掌门方才所言,我猜想此人定是个修为高深且十分熟悉地形机关的人,所以至高塔中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阵法也没有被破坏。”
  “熟悉地形机关?那岂不是有奸细,还是说迹云城中出现了……”顿时口直心快,只听最后“叛徒”两个字没来得及从嘴里吐出,萧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过为时已晚,众人怎不知原意,就连掌门闻言,脸色也骤变得难看。
  苍无痕更是心里一紧,感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铁链铐住,难受得让他慌张不安。
  他不是奸细,更不是叛徒!当时全城上下无一活口,说实话苍无痕的确有私心只想复活褚九三,但同样若再不使用心魂令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萧然的话让周遭陷入半刻寂静,眼看气氛已经尴尬到这种地步,谁料竟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接话:“叛徒是吗?这好像也不无道理,而且只是猜测罢了。”
  “既然如此,萧然,你觉得这迹云城中谁最有嫌疑盗窃心魂令?”这话是杜铮问的。
  话落,只见她美艳的脸上立马成了一朵枯萎的花,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是不敢说还是真不晓得。
  然而就在这时,离玄突然开口叫了苍无痕一声,问道:“无痕,你认为心魂令失窃一事,是何人盗窃?”
  措不及防,没等苍无痕应声,众人倒不约而同齐齐将目光投去,同时反应过来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显然,这很令人怀疑。
  苍无痕表面平静抬手作揖并恭敬:“掌门。”殊不知身体已经在颤抖、紧绷起来,就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没想到最极端致命的问题竟让他来回答,苍无痕这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沉默许久,就在离玄都准备收回问话时,他终于思索好并冷声回道:“心魂令突然毫无预兆的失窃,诸位仅凭几句猜测的话就已经开始内讧,哼,实在可笑。迹云城到底有没有叛徒,这事我不知。但有件事不知诸位还记不记得?”
  闻言,众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第7章 下毒
  苍无痕也不拐弯抹角,恢复如初平静,直接了当:“一百五十年前,照封鬼王亲临迹云城求借心魂令,被拒之后一怒之下率领整个鬼族与我们开战,并放话势要将心魂令抢走。”
  “记得,当时照封鬼王还落得一败涂地的名声,之后再也不敢与我们迹云城叫嚣。”经此一提,范杨细细回忆,嗤笑道。
  杜铮则皱眉,问苍无痕:“这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难不成你怀疑照封鬼王还不死心?”
  “一百五十年又如何?心魂令此等宝物难道不是早就被世人觊觎了几千年吗?”
  一句反问彻底打消杜铮,以及所有人的顾虑,并彻底信服。就连一贯我行我素的萧然都不得不承认:“好像有点道理。”
  苍无痕不再开口,这件事在当时还传了个天下人皆知的地步,也是迹云城为数不多的大战,就因为一个心魂令。而后来照封鬼王惨败之后,从此他与整个鬼族彻底销声匿迹。
  本不应该再提,但苍无痕为了不暴露,迫不得已扯出将这个罪名扣在他头上,现在他也只希望照封鬼王有怪莫怪。
  顺着台阶下,范杨赶忙道:“对,与其在这里怀疑自己人,倒不如寻起旧事推测来得快。”
  “可鬼族已经不曾出现人间许久,一百年来更毫无有关事闻。”
  此话一出,离玄正欲发话,只见苍无痕抢先一步站出大殿中央,这举动霎时引得在场所有人眸光。
  对首座上的离玄行一礼,苍无痕清冷的面容已然那般严肃,启唇:“掌门,心魂令失窃关乎迹云城名声,不管是鬼族亦或是逃之夭夭的盗窃者,眼下都迫在眉睫。”
  说罢,苍无痕再次高昂:“既已有定论,无痕自愿下山前往调查,誓死寻回心魂令,恳请掌门准行!”
  须臾,整个大殿内噤若寒蝉,安静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起来。
  皆知苍无痕虚怀若谷,一心只为迹云城大事着想,可万万没想到,如此棘手的事他竟主动请缨下山调查。
  而且以苍无痕的人品,就算方才要指出叛徒,断定最不可能被扣上罪名的就是他了。
  可惜可惜,凡事都有例外。
  对于这样的提议固然是好,但离玄似乎还有一丝顾虑,导致他没有立马答应,而诸位更是流露出复杂之色。
  苍无痕能说出这句话,自然有他的算盘:一是心魂令就在自己身上,今日发现不见说不定明日就暴露,为了稳妥起见下山避一避正好;二是拖延时间,待下山后也能寻找解除办法,起码有希望;三则是为了褚九三,既要下山那就带上小九一起,从此断绝他与迹云城的缘分,阻止当上掌门改变结局的计划。
  如此提议,简直一石三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