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哪怕看见他倦怠冷漠的眼神,礼汀都会心悸到止住呼吸。
  可是和他成为恋人的情形,就在眼前。
  她却只能旁观。
  就像熟透的脆桃散发出来浓郁的果香,短暂保质期也值得世人贪慕。
  礼汀心绪躁动,她看着礼桃洋洋得意的笑容。
  好羡慕,哪怕一次也好,只有一次也好。
  安恬地躲在江衍鹤怀里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撑着的是她的椅背该有多好。
  那她一定会彻底把江衍鹤征服。
  “哪怕他是永远无法停驻在同一滩涂的野鹤,我一定让他陷入湖汀,永远走不掉。”
  她不要遥望他离开的身影。
  非要勉强,偏要勉强。
  不要像其他渴望被江衍鹤爱的人一样,盼春风。
  要永远地得到江衍鹤,不需借东风。
  想到这里。
  礼汀撑着脸,海藻般的黑长发在肩膀后铺散开。
  她嘴角微翘,惯常恬净白皙的脸上,浮现少女悸动的薄红,显现出一种遗传母亲的,从骨相就好看得惊人的媚来。
  才不要暗恋。
  她要筹划很多种独占他的方式。
  礼汀眼尾上挑,带着会得逞的笑意,眼睛水光潋滟,像一只天真无辜,狡黠聪慧的小狐狸。
  总有一天,他眼里没有别人,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礼汀咬住下唇,垂眼看着不属于她的那截冷白腕骨。
  “江衍鹤,你知道我在等你们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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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和礼桃的事情,70章有解释。
  他和女主双洁双处,从头到尾彼此深爱
  这本酸甜向。
  纯甜文可以看隔壁《京港蝶眠》
  只看文案虚假排雷,我会删掉。
  第2章 似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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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鹤果然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
  他和礼桃在一起不到三个月,两人就分手了。
  暴雨骤至,潮热的季候在两三天之内变化无端,在雨汽中终于降下温来。
  礼汀望着大雨,心烦意乱。
  之前海难过后,她就和礼家彻底决裂。
  在学校外租的房子,一到梅雨季节就渗水。雨从阳台上漫进来,形成小水洼,浸透地砖和墙壁。
  楼下大呼小叫投诉,让她解决渗水问题。
  裙子和衣服,总有一种阴湿的霉味。
  礼汀每天晚上睡不着觉,蒙在枕头浸润的湿气里,咬着下唇掉眼泪。
  她会很经常,看校园论坛上,和自己隔着天堑的江衍鹤。
  每一张别人偷拍的,模糊的图。息数被她装进设了密码的相册。
  有一段他在大学生篮球联赛上打球的视频。
  他穿着篮球服,额发湿润,英俊的下鄂被柔风拂过,汗水蒸腾出来,显出隐秘的性吸引力。
  江衍鹤在喝彩和欢呼声中,手臂微伸,肌肉流利,发力标准,漂亮的弧度勾出一个三分球。
  礼汀看过很多遍,她细细摩挲屏幕上对方微湿有力的手臂和肩颈,还有他棱角锋利的脸庞幅度。
  “江衍鹤,你真的漂亮到让我失眠。”
  凌晨的时候,雨才变成点滴,逐渐停下。
  礼汀在窗台,看着空荡荡的湿润街道,她熄灭掉屏幕,一点点清理干净阳台的水。
  白色的鞋子已经被水浸透。
  礼汀垂着眼,用湿巾擦拭莹白纤长的脚趾。
  她的脚掌生得很漂亮,除了拇指上,有年幼练芭蕾的磨痕以外。
  玫红的脚趾,秀丽雅致,比雪还剔透。
  礼汀没有回忆早前衣食住行无忧无虑,被佣人围着照顾,名牌饰品拱卫的幼年。
  她想,要往前看,不能再住在这里,得想办法赚点钱。
  要靠自己的双手。
  她在灯下细看掌心线条,缘分线开始得极早,但是不断有细丝伸出羁绊。
  逐渐断裂,纠葛。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近江衍鹤。
  嗯,要想想办法。
  或者从他周围人入手。
  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维持生活。
  她最开始想过,去辅导小孩子。
  但京域周围的学校都是双一流大学,教培机构遍地生花。
  礼汀也没有犹豫太久。
  在学校门口的一家花店,找到一个兼职。
  店主是个极温柔的姐姐,常年孤身,经常亲力亲为,拿着花剪忙碌,日子惬意舒适。
  她会送礼汀卖不完的花,还会教女生怎么醒花,如何护理衣物,能保持一种独特的清香。
  在店主的鼓励下,礼汀拍了一个蓝紫相得益彰的无尽夏插花视频。
  她把vlog当成记录生活的工具。
  渐渐有了很少的一部分人关注。
  店里有一只很可爱的纯白西高地小狗。
  有天店主出差,把小狗寄养在礼汀那里。
  回家她直播修剪花枝,小狗跳到她膝盖上,用舌头去舔她白皙跳跃的手指。
  手机被弄歪,女生慌乱去扶,露出一张白净清纯到无暇的脸,眉毛浅淡微垂惹人怜爱,唇珠小巧薄红如春日樱桃。
  礼桃和江衍鹤分手前两周。
  江衍鹤在neccs竞赛,获得了特等奖。
  他和礼桃在一起这段时间,一直在参加优胜者的夏令营,根本没有联系过。
  结束那天,礼桃来找他。
  两人回校,从跨海大桥开回京域。
  她天天对江衍鹤狂轰滥炸,不管对方在参加演讲还是辩论赛,肆无忌惮地表达她的需求。
  求他爱自己。
  礼桃已经找到其他解闷的男友,是学校校队的。
  但是她怎么可能放得下江衍鹤,所以她先发制人,指责是他的错。
  江衍鹤一贯鲜少回复。
  面对礼桃长篇大论的想念,他三言两句,冷淡寡情。
  今天礼桃脾气来了,她坐在副驾,和他吵了一架。
  礼桃声嘶力竭地控诉江衍鹤不会爱人。
  至少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恰到好处地慰问和关心。
  江衍鹤停下车,没打断她,很耐心听完。
  他懒倦散漫地笑,夜风里,他的笑是凉的,“这几天我很累了,回酒店很晚,没时间看消息。”
  他英俊锐利,高鼻薄唇。
  面孔是诱惑毒药,咬字带歉意,没有人不受蛊惑。
  甚至在此刻,有种高高在上的神,只为自己蒙尘的错觉。
  礼桃已经完全消气,“我不生气了,但是我想要你给我送花。”
  “行。”江衍鹤从来说到做到。
  他启动了车,黑色抛光跑车的雪白前灯亮起来,“叫个外送,或者我们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