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派胡言!”温文尔雅的相爷难得动怒,挥袖将挡在面前的张嫣掀开到一边去,相爷虽是文臣,但是力气不小,一下就将消瘦的张嫣推出去几米远。
  走过来的秦简扶住张嫣,秦简笑意融融:“大喜之事,张大人有心恭贺,温相何必动怒。”
  温相独子与晋王侄女打小定过亲,他们这些人是知道的,现在好了,兄夺妹夫,惹出这般丑闻来,看这二人要如何处置这个烂摊子。
  听到秦简的声音,二人同时回头,眼带杀气。
  温相将手背在身后,斜视秦简:“秦简,你教的好儿子!”
  秦简纵横朝堂二十年,早已见惯大风大浪,丝毫不为所动,还是笑容和煦一派明媚春光。
  晋王发话了:“秦简,祸不及子女,你也是有儿子的人,做事不要太绝,免得祸及自身,悔则晚矣。”
  秦简眼尾微挑,这两个家伙不会以为他们儿子的事是他在背后捣鬼吧,他秦简确实成事不择手段,但也还没到要从小的身上下手的时候,所以,他们俩没教好儿子,惹出事端来,可赖不到他身上。
  “劳烦王爷费心,二位公子之事,在下确实不知,犬子顽劣口无遮拦,我定会严加管教。”
  他这意思就是说,这事情与他无关,他儿子并未诬陷任何人,只是错在不该将事情说了出来,还不是在暗示这个事情确有其事么。
  三个人间仿佛有道看不见的漩涡,暗潮涌动。……这头,秦玉休沐准备回家,带着福安鬼鬼祟祟从侧门探出头向外看去,就见秦家的管家秦善已经带着人在国子监外等着他了。
  福安还在奇怪:“少爷,咱们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不是回家吗?管家和接的人都已经到了。”
  “嘘,小点声,别惊动了他们。”
  福安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会儿我们走后门,避开他们。”
  “啊?”福安觉得奇怪,也不明白少爷想干什么,但是只能听命。
  二人躲开了秦家的人马,偷偷摸摸从国子监的后门跑了出来。
  刚一出监门,秦玉就有种豁然开朗,如获新生的感觉,他心情异常开心,一把搂住福安的肩膀,“福安,爷带你去玩想要什么爷都赏!”
  福安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真的?!谢谢少爷,少爷您真的是太好了!”
  秦玉拍了拍福安的肩膀,情真意切道:“福安,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人前你我是主仆,人后我拿你当兄弟,你有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帮!”
  福安突然没了动静,秦玉奇怪,回头却看到福安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满脸感动,内流满面:“少~爷……”
  他怔怔地愣了半天,然后“哇”地哭了出来:“福安卑贱,怎敢与少爷称兄道弟,福安此生能伺候少爷,乃是三生有幸!”
  秦玉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大可不必如此夸张。”
  两个人许久不曾出来玩过,这回出监如猛虎出笼,从街头逛到街尾,获得众路人的频频侧目。
  原因无他,秦玉长得太好看了,跟画里的神仙童子似的。
  秦玉一路走一路四下张望街边的店面,福安手里拿着糖葫芦跟在后面。
  他们走着到了一处布市,四下的店铺都是各家布庄绸缎庄。
  福安见他似乎对各绸缎庄格外在意一些,心下奇怪:“少爷,您看绸缎做什么?府里的绸缎库都堆不下了,每年上头赏赐的,下头孝敬的都是最顶尖的绸缎,外边这些俗物哪儿能配得上您。”
  “我不是看绸缎,我是在看铺子。”
  “看铺子?”福安整个人都震惊住了,他现在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少爷的想法了,“少爷你要买铺子做生意啊?”
  秦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少爷,你怎么突然想起做生意来?老爷是当朝一品大员,圣上面前的红人,秦家富贵,家中金银财宝几辈子也吃不完,老爷向来疼宠你,从来有求必应,您若是觉得银子不够使,大可以去账房提么,何苦要累着自己?”
  对,几辈子都用不尽的家产也扛不住一次抄家啊,疼宠也疼不了多久了。
  “依傍他人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凡事还是要靠自己。”他决定自己做生意,若到天塌地陷那一日,也好有依仗保命。“我在外边找铺子做生意这件事,你可得把嘴捂严实了,不可告诉他们任何人。”
  虽然他知道自己爹手眼通天,自己做生意这件事终究瞒不过他,但是能瞒一天是一天,他还不想让他太早知道。
  福安一脸纠结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少爷。”
  福安话还没落,就见着秦玉脚步停了,然后迅速朝街角走过去。
  “哎,少爷!”福安赶紧跟上,到了店铺门口,发现店主在关门,这天色还早呢,哪有做生意的这么早就关门?福安抬头一看,林记绸缎庄。
  秦玉走上前与店家搭话:“店家,你这铺子盘卖吗?”
  福安这才注意到店铺旁边的墙上贴着告示:“铺子转让”。
  原来是要卖的铺子,难怪关店那么早。
  福安心中纳罕:少爷这是要做绸缎生意?可他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吧,能成么?不过秦家有钱,亏了也不打紧,亏多少都不怕,少爷估计就是心血来潮,图个新鲜好玩,少爷开心就好。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