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明天没课。”许京淮言外之意,睡不好明天补觉。
  温凝继续胡扯,“我睡觉打呼噜。”
  听到这鬼扯的理由,许京淮不和她拉锯了,手转向后落在柔软里一捏,“味道都尝过了,羞什么?”
  温凝受不了他的直白,“闭嘴。”
  许京淮的手悬停在那,“同不同意一起睡?”
  关掉灯羞耻感没有这么强,在这明亮的灯光下,温凝被迫无奈,“同意。”
  许京淮在她tun上轻拍一巴掌,收回手臂,放裙摆下落,“回去吧,我冲个澡。”
  温凝心有不甘,瞪他,“坏种。”
  许京淮笑:“你不是早知道吗?”说着伸手想把人拉回来,温凝反应极快,一溜烟地跑了。
  进到卧室,温凝关掉灯想尽快睡着,脑子无比清醒,怎么能不让他进来?
  卧室的门反锁没用,可以拿东西堵上。
  许京淮装了那么多年绅士,总不能为进一姑娘房间,叮叮当当撞门制造杂音影响邻居吧?
  温凝按开灯,使出莽荒之力把两个床头柜摞在一起堵住门,许京淮要是硬闯,上面的柜子会掉下来发出巨响。
  做完这些,她累得往后一仰倒在床上,之前和许京淮同床共枕过很多次,今晚倒不是害怕和他一起睡,纯是不甘心被套路被拿捏,想反击气他。
  她躺在床上,静等猎物过来,没多久房门传来一声响。
  许京淮推门没推开,以为她又反锁,拿来卡刷了下,还是打不开门,他用力推开一条门缝,见两个落在一起的床头柜,笑了,也不知小姑娘哪来的力气搬动两个柜子。
  想进两个柜子阻拦不了他,只是强行推开,柜子倒地,噪音太大,许京淮关上门,回了对面房间。
  温凝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对着空气比了个耶。
  手机一震,许京淮发来条消息:【再给你一次机会,打开门】
  温凝:【不要哦】
  许京淮:【凝凝你会后悔的】
  温凝不理他的威胁,甩去个胜利的表情包。
  许京淮:【行】
  温凝盯着这充满无奈的“行”畅快地笑了,一夜好眠。
  第二天,她忘了昨晚和许京淮较的劲,洗漱后搬开床头柜开门出去。
  许京淮坐在沙发里看电脑,温凝走过去,“没去上班?”
  “休息。”
  工作日休假,生病了?
  温凝好心好问:“不舒服?”
  许京淮合上电脑放在一旁,扯住温凝手腕,向前倾身压住,“舒不舒服,你不知道?”
  温凝记起昨晚的小胜利,得意一笑,“不知道,反正我睡得很舒服。”
  “宝贝儿好样的。”许京淮说着温柔的话,却做着不温柔的动作。
  蕾.丝被扯下,温凝慌了,抓着他手腕,用老办法哄人,“我错啦。”
  许京淮直起腰,松松领带,随手把领带从衣领里抽出来,轻轻缠绕住腕骨,垂下眼眸望她,“晚了。”
  温凝猜出他要做什么,双手悄悄藏入身后。
  许京淮挂着温淡的笑,强行拉出温凝藏在身后的双手,举过头顶,解开腕上的领带,一圈圈缠住她手腕。
  “你这混蛋,”温凝抬腿踢他,“要做什么?”
  许京淮绑好她手腕,低头面不改色地亲了亲温凝,“是凝凝先不讲信用的。”
  “我——”温凝理亏,又不想认错,和他强词夺理耍赖,“好男不和女斗,你要让着我。”
  “是这个道理,”许京淮手撑在温凝身体两侧,低垂着头,直直地望着她,“但可惜我不是好男。”
  温凝气结,又担心大清早的许京淮就做出格的事,还是保持平和的语气,“我今晚保证不堵门。”
  “没惩罚,凝凝是不会长记性的。”
  许京淮软硬不吃,温凝手脚又动不了,只能嘴上嚣张,“我不要惩罚,许京淮你混蛋、王八蛋……”
  许京淮发了狠地吻她,似要把昨晚没拿到的,连本带利要回来。
  许京淮的修长的手指,游进无人探过的暗河。
  温凝挣扎的四肢逐渐平静,好似漂浮在大海深处,没有边际,全世界都空了。
  这样还不够。
  许京淮拿过一旁放着的东西,调了最轻的频率,“还要分房间睡吗?”
  温凝不理他。
  许京淮:“我们凝凝总是这样倔强。”
  调快频率。
  温凝在一点点瓦解。
  许京淮重复:“还分房吗?”
  温凝在破碎中挤出个“不。”
  许京淮满意了,“以后乖一点。”
  温凝狠狠地咬住他肩头,“变态。”
  许京淮不以为然,“按照凝凝的标准,恐怕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变态。”
  温凝不愿讨论这问题,向前伸出双手,“解开。”
  许京淮压着不动,“以后还乖不乖?”
  “不堵了,随便许总进出,可以了吧?”
  许京淮徒然一笑。
  温凝不知道他笑什么,便问出来。
  “哪都可以随便我进出?”
  温凝反应过来,面颊一红,扭头看远处的墙壁,“我指的是门,普通的房门。”
  许京淮解开温凝手腕的领带。
  一切回到原位,他重新系上领带,戴上眼镜,打开电脑说:“还有两封邮件处理完陪你。”
  “谁要你陪。”温凝小说揶揄。
  许京淮笑了,没再说话。
  温凝坐着无聊,打量起身旁的人,他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食指无意识地划过高挺的鼻梁向上推了推眼镜,手腕的纽扣打开,衣袖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
  整个人透着淡淡的温雅,与刚才捆绑手腕要她乖的暴徒,判若两人。
  她没由来地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
  “看什么?”许京淮扣上电脑,揽过温凝肩膀,“还想要?”
  温凝推他,“你闭嘴。”
  性是身体的一部分,许京淮不觉得享受其中有什么羞耻的,但小姑娘脸皮薄,让闭嘴就闭嘴。
  “饿没?”许京淮搂着温凝肩膀重新把人拥进怀中,“出去吃饭看电影?”讲了陪她,他便告知孟铭,下午不要来打扰,一切工作等明天去公司再汇报。
  温凝补习请假期间缺席的功课,连轴忙了一个多月,休息下来,哪都不想去,只想在家窝着,她如实说了。
  许京淮一口答应,对他来讲,只要能和温凝在一起,宅家还是出去没差别,“午饭想吃什么?”
  “你做?”
  “可以试试。”
  许京淮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会做饭,那时周茉上班忙,继父整日喝酒打牌,家里只有他和三岁的弟弟,弟弟年纪小饿了就哭嚎,许京淮没办法,只能搬着小板凳去厨房,踩着板凳碰到灶台学着母亲的样子给弟弟煮粥。
  来到许家后温饱问题不用操心,他也没再下过厨,简单做些三明治没问题,复杂的菜系只能试试。
  “算了,我怕中毒。”做饭太慢,温凝饿了不想等待,“叫外卖吧。”
  许京淮下单点完餐,温凝问:“怎么不请住家阿姨?”
  许京淮的世界有道厚厚的城门,极少有人能撞进来,这些年照顾过他起居阿姨不少,能真正走进来的只有孟铭母亲。
  孟母待他虽不能和亲儿子比,但友打实拿他当成亲人,其他阿姨做不到孟母这程度,只是普通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不仅阿姨,朋友来过许京淮家的也寥寥无几。
  许京淮这人就是这样,恩怨爱恨分得清清楚楚,真心相待的人,他会十倍百倍奉还,拿不出真心的人,连他世界的大门都摸不到。
  工作上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混得如鱼得水,生活里厌极了无效社交,多数时间都在家里看书下棋,家是他浑浊生活里的一块秘密基地,不愿不相干的人进来窥探。
  他轻描淡写地回她,“不想被打扰。”
  “你真是——”温凝停下想了想,“怪人。”
  怪吗?
  或许吧,不然也不会只在幼年见过她一次,便一辈子也装不下别人。
  好人坏人还是奇怪的人,许京淮不在乎,在乎的只有她。
  前些天熬夜太狠,闲下来,温凝只想睡觉,饭后,她又回到卧室见周公。
  这一觉睡到傍晚,再出来客厅没人,书房也没人,温凝睡眼朦胧地走到棋室门口,歪头往里看眼。
  许京淮独坐在棋桌前,掌心托着暗红色的棋篓,冷白的手指捏着黑色棋子,缓缓放入黑白相间的棋盘。
  窗外高楼林立,晚霞满天,火红的霞光,落在许京淮头顶映出一层金色光芒,他毫无察觉,手里捏着棋子悬停在棋盘上方,双眉微微拧着。
  黑白交锋本是两人的对决,许京淮却时长一个人。
  工作中的许京淮温凝不了解,工作外许京淮朋友不多,也不喜娱乐场所,多数时间都是独自在家看书下棋,挺孤独的。
  她走到棋桌对面坐下,“怎么一个人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