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从严
  “喂,我说你怎么不说话?”
  其实不只是不说话,吴廉甚至转过身去,只留给了尚小夏一个宽广的背影。并且两人以这样背靠背的坐姿互相僵持着,已经有一个小时之久。
  还是那辆熟悉的林肯加长,还是那个熟悉的执事。可吴廉却不说话了,变成了个哑巴。无论尚小夏怎样逗弄吴廉,他都和街边商铺里的模特儿一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咻——”吴廉的微信收到一条新消息。因为关闭了通知显示消息详情的功能,吴廉只有点进微信聊天界面,才能知晓是谁发的什么消息。
  吴廉点进去一看,果然就是与自己相距30厘米的尚小夏。而尚小夏既然利用了这一点,自然不会发送像是“你为什么不理我?”或是“喂!”,这样毫无作用而言的废话。这样的招式只能使用一次,如果吴廉直接收起了手机,那么手机再嗡嗡嗡地响个不停,都不会再唤起他一丁点想要点开的欲望。
  所以,当吴廉看到尚小夏发来的消息的内容时,眉毛就不自觉地往上一挑,嘴角露出一丝难忍的笑意。
  上面写着:“您收藏小说的《绿色骷髅头》更新啦!”
  尚小夏还真是个妙人。
  紧接着,尚小夏不间断地一句又一句编撰着半年前虚构的《绿色骷髅头》。只不过剧情和之前的完全衔接不上,人物设定上都进行了大量的魔改。毕竟这只是一个尚小夏半年前随口说的故事,她不可能把所有剧情记得清清楚楚,能记住骷髅头是绿色的便已经实属不易了。
  吴廉被尚小夏一直吊着观看上回没讲完的剧情,越看便越无法放下手中的手机。心道怎么会有心眼这么坏,又如此可爱的人。
  故事里讲道:绿色骷髅头和发现她的书生突然有一天吵架了,一人一鬼谁也不理谁,背对着背半晌也不说话。骷髅头说:“你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又接着说:“你要是现在和我说一句话,我就原谅你。要不然我就拔光你的头发,让你和我一样秃。”
  看到这里,吴廉笑了笑,便回复道:“我生气了。”
  “为什么?”尚小夏不解,自己今天出来一句话都没说,应该没得罪吴廉才是吧,而且他脾气又一向很好。
  吴廉叹气,自己不把话说清,尚小夏估计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她的脑子里就只有别人的八卦,对自己周围的情况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于是吴廉便直接回复道:“我吃醋了。”
  这回尚小夏就更不解了:吃谁的?
  现场就那么几个人,程诗吟,林欣,顾念,还有自己。刨去男的,也就自己和程诗吟。程诗吟和他也没什么交集,那就只能是吃自己的醋了。可自己的醋有什么好吃的,她周围除了吴廉,一个相熟的男的都没有。
  等一下,难道是林欣?
  吴廉知道林欣是男的了?那么也就是说程诗吟也知道了,顾念也知道了。
  我的天呐!
  尚小夏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嘴巴长得老大,活脱脱一副世界名画《呐喊》。然后她又一次无视了吴廉,沉浸在新鲜的八卦当中。开始幻想他们发现林欣性别时的表情。只可惜她的想象力不够,脑子里的画面总是过于俗套。不外乎尖叫,捂耳朵,解释不听跑出去,然后一辆大卡车压过去。镜头一转就到了他们三个的葬礼上。
  尚小夏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才隐约听到从背后传来地磨牙声。她悄悄将头转过45度,余光扫到的地方就是吴廉的一张黑脸。浑身上下冒着火,写着内有恶犬,生人勿进。
  完蛋了,吴廉更气了。
  好吧,其实尚小夏早就知道吴廉喜欢自己,她佩服吴廉的商业头脑,羡慕吴廉的家境,也感谢吴廉愿意和自己闹天闹地。但这并不足以支持自己和吴廉谈一场阶级恋爱。所以她一直没有挑明自己和吴廉该有什么关系,甚至还总是故意曲解吴廉的话,绕开吴廉打算挑明的话题。
  这次也是一样。
  吴廉这么明显的吃醋,就是一次挑明的机会。可尚小夏却非要说:“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必有血光之灾啊。”
  吴廉气得直接关掉了手机,双手往怀里一抱,一个人生起了闷气。他不再用强烈的表情和皱起的眉毛故意表现出自己很生气的模样。而是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对自己说些有的没的,自我发泄自己的怒气,这是他小时候的一个坏习惯,很多年都没有再这样过了。
  尚小夏盯着吴廉的不断张合的嘴唇,熟悉的频率一下子唤起了她儿时的记忆,眼前浮现出一张张尘封多年的关于初恋的画面:那是小女孩一段过于短暂的恋情,始于男孩的哭脸,终与自己愚蠢的欺负举动。
  尚小夏被记忆所影响,不受控地骂了一句:“妈的,别叨叨了!”
  然后接着说出记忆里曾经说过的话:“再叨叨,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怎么缝?”吴廉终于张开嘴,主动和尚小夏说了一句话。吴廉的反应与小男孩的画面重合在了一起。
  尚小夏的脑子瞬间就像是浑了一样,什么避开的想法都没有了,直接抓住吴廉,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吴廉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好了,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咚咚咚——”交警敲了敲车窗。
  执事看到后座上正难舍难分的两个人,立即发挥了他四十年执事生涯练就出的眼力劲。他赶忙下车主动和交警扯皮了起来,为吴廉争取足够的时间。
  当然,罚单还是少不了的。
  …………
  吴廉事后想起这一天,总是后怕的。
  他不是怕交警把自己揪出去,而是尚小夏小时候用来封自己嘴的可不是吻,而是路边带着杂草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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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走主线就特别好写,大概解释一下吴廉和尚小夏的童年故事,我就不愿意细写了,主要细写也就是水字数,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其实也就一句话:“这女人竟然敢用这肮脏的石头侮辱我,从来没人敢这样做,好的你引起我的注意力。”标准霸总(不,人家是骂人或者扇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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