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两个大叔都像是不认识她一般,纷纷行礼:“见过太妃娘娘。”
  萧太妃看着这两人,笑着朝许融说道:“皇儿倒是得了些忠厚能干的好大臣!”
  许融嘴角一抖,许益能干是能干,忠厚吗?
  刘彦,忠厚么?能干么?
  许融在上头心思百转,刘彦在底下开始撒泼了,越众而出,朝着龙椅上的许融说道:“陛下,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袁大人诬蔑我们英国公府的事情,可怎么算?还望陛下给我们做主啊!”
  许融有些为难地看了袁知安一眼。
  袁知安如今是孤臣,能依靠的,只有许融的宠爱,见许融的眼神扫过来,立马老老实实地跪下去,叩头请罪:“陛下,微臣听信谗言才有今日犯下大错,还请陛下责罚!”
  许融对他的知情知趣很是满意,点点头,随即吩咐道:“来人,拉出去,廷杖三十!”
  袁知安黑着脸,闷头被拉出去了。
  不久,外面就传来杖打的闷响声,袁知安也是硬气,居然一声不吭地扛了打。
  刘鎏在殿内听得嘴角直抖,转身扶着王氏,低头不吭声。
  许融眼角一转,朝刘彦和许益温声笑道:“还没恭喜二位,两家喜事得成,大婚之日,可别忘了请朕吃杯喜酒。”
  哟,这是想给他们两个主婚呢?
  刘彦一听,顿时乐了,急忙答应下来:“陛下肯来,微臣高兴还来不及呢!”
  许益也在一边笑了笑:“微臣先谢过陛下隆恩了。”
  刘鎏朝旁边看了看,许劭接收到目光,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刘鎏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许融在上头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底暗暗失落片刻,可也明白,此时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说道:“来人啊,国公府和王府,各送一份赏赐过去!”
  “是!”
  刘彦满意地谢了恩,带着老婆孩子出宫去了。
  待一行人出了宫门,刘鎏才忍不住轻呼一口气,身边的王氏听见了,忽然紧紧地拉住她的时候,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该咋说呢?
  刘鎏也朝王氏依偎过来,低声说道:“娘,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的!”
  她今日已经看明白了,她的身世。
  前朝太子和太子妃的遗孤啊,难怪这么多人牵涉其中,这么多人一起保守这个秘密了!
  王氏有些感动,拉着刘鎏的手没放,一家人上了马车跟许益许劭一行人分别,转身回了府,一进门,刘雍就忍不住轻声问道:“爹,娘,今天的事情,你们难道不应该跟我们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吗?”
  刘彦看了王氏一眼。
  王氏点点头。
  他才低声吩咐:“去书房吧。”
  一家人进了书房,关起门来之后,刘彦才轻叹一口气:“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想必已经猜到了。”
  刘雍脸色发白,看了看刘鎏。
  刘鎏开口问道:“我们的亲生父母,果真是前朝太子太子妃吗?”
  王氏眼圈一红,眼泪没忍住就落了下来。
  刘彦叹了口气:“前朝覆灭之时,太子妃生下你们,当日是年亲王率人围堵东宫,我、前朝的太子殿下还有许益,在战乱发生之前,本都是知交好友。许益当时动了恻隐之心,将你们暗地里带了出来,送给了我!正巧那时,我和夫人成婚五年也没有孩子,本打算让夫人假孕,到时候领养一个孩子的。夫人那时正揣着假肚子,看到你们,当即决定假装早产生子,就顺理成章地,将你们算作我们的孩子……”
  王氏在一边悄悄抹眼泪。
  刘雍和刘鎏都听傻了,年亲王居然也知道这件事?!
  怪不得每次年亲王看见他们姐弟俩,眼神都像是看着精心护着的树苗子长大了似的欣慰!
  刘彦拉过王氏的手,也有些哀伤:“夫人,是我对不住你……”
  王氏摇摇头,又拉过刘鎏,看着刘雍:“我和老爷虽然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可是有了你们,我觉得与生个亲生的孩子并没有分别!如今你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千万不要与我们生分了,啊?!”
  刘雍立即跪下,刘鎏也郑重地走到他身边,一起跪倒,姐弟俩心有灵犀,朝着堂上父母叩头。
  “爹,娘,你们永远都是我们的亲爹娘!这一点,永远都不变!”
  第二卷 078 半夜翻墙
  刘家大宅里一家四口关起门来说话,不远处的宫门外,许劭带着三十来名王府护卫,气势汹汹地守在宫门口。
  等到袁知安在宫里挨完了揍被太监们用板车抬出来,送上了袁知安府上的小马车,许劭就在阴影里狞笑一声:“走,跟上去。”
  袁家大宅如今成了刘家大宅。
  袁知安就住在刘家大宅的对面,那里是他一早买下来的一处三进小宅子,本来打算袁家成事之后他分出来单过的,如今倒好,和刘鎏他们成了对面的街坊了。
  刘家大宅如今所处的地方叫做三元坊,是个僻静精美的街道,街头竖着一块硕大的牌坊,据说是前朝时期,这街道上一户人家,一门出了三位状元,当朝皇帝亲自下旨造了这块牌坊,街道的名字也由此改为三元坊。
  袁知安的马车刚刚拐进三元坊的牌坊后,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帮人马,个个蒙着脸,冲过来就将袁知安的马车往小巷子里引,驾车的车夫被一拳打晕,扔在了犄角疙瘩里。
  刘子文也被一脚踹出去,随即被抓起来五花大绑,被一只脏兮兮的破袜子塞住了嘴。
  袁知安听到响动要起身反抗,一只大手却突然从车外抓进来,精准地拉住他的胳膊,将他狠狠地扯了出去。
  他身上受了很重的皮外伤,被扯出马车跌在地上滚了一圈,顿时脸色惨白,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你们是谁?为何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