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听到确实有这么个差不多的人之后,女人和警察都松了口气,警察又说:“能不能麻烦你们,把你们老板请出来,我们有些话想问她。”
  “好的好的。”小姑娘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功夫,那个给九天和金玉檀奶茶的女孩儿就出来了,她脸上有着红印子,似乎在刚睡醒,眼睛里面还有一点水气,配上她的花容月貌,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两个警察都是小年轻,这会儿看到出来这么一个美女,下意识的挺了挺腰背,然后轻声轻语的问:“这位同志,你有看到一名二十岁出头,身穿粉色t恤,白色薄外套,牛仔裤,运动鞋,短发大约一六三的女孩吗?”
  出来的老板眨眨眼,满脸迷茫,想了想,摇摇头:“不好意思,我这里每天很多人来来往往,我不记得了。”回答的很巧妙,没说看过,也没说没看过,只说不记得,做生意的这么说,没毛病。
  “就在半个小时前,你还跟她让她来你这里换衣服呢。”不等警察说话,女人急切的声音插进来。
  女孩儿愕然的看着女人,满脸迷茫,摇摇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因为过了黄金周,所以我这里这个时间段不是特别忙,因此我回屋去睡觉,半个小时前我在睡觉。”
  警察和女人瞬间傻眼,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矢口否认。
  女人顿时慌乱起来,瞬间想起那对儿说看见的男女,左右看看,竟然没看到两个人,顿时更加慌乱,连忙又向后看去,然后微微松了口气,原来两个人一直站在大家身后,所以不容易看见。
  九天一直面无表情,看起来就不好说话,女人还记得金玉檀的温和,所以下意识的把金玉檀拉出来:“他看见了,看见你把我女儿领进家里的。”
  漂亮女老板此时才看到被掩在后面的九天和金玉檀,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愕然的神色,她不确定对方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对方是有手段的人,假看到?心中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她冷静下来,自己有“证据”。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女老板说:“我这里有监控,你们可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领人进来,我一直都在睡觉,根本没有出去过。”
  警察有点儿傻眼,眼见女老板这般有恃无恐,怀疑的目光落在九天和金玉檀的身上:“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怎么会这样?如果他们认错了,那么自己的女儿到底去了哪里?
  “没认错。”九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金玉檀点点头:“绝对没有认错,就是她。”
  双方各持一词,不过女老板这边有监控,似乎更有说服力,围观的人也都在想,是不是这对儿小年轻的认错人了?可是他们看起来都好肯定的样子。
  九天趁着女人去看女老板的瞬间,再次抓了一根头发到手里,左手的生气缠绕到头发上,掐了一咒诀,头发自动飘荡起来,慢悠悠的飘出去。
  监控室就在店面后面的小隔间,女老板请大家进去,九天和金玉檀没动,两个警察看了看这狭小的地方略一商量,一个同女人进去看监控,一个同九天金玉檀一起在外面等。
  进去的三个人刚走两步,断后的警察刚走一步,一声尖叫从这家店的上面传来。
  走在前面的女老板勃然变色,女人瞬间变得激动不已:“是桃桃的声音,桃桃、桃桃……”喊了两声之后,女人看向女老婆的背影,恨不得烧个窟窿出来:“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走在后面的警察停住脚步,转回身同留守的警察一对眼,两个人立刻表示要去尖叫声来源的地方去看看。
  女人这时候也抓住漂亮女老板的身体,开始踢打:“贱人,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漂亮女老板眼中含有水汽,刚想开口,这一次就不是桃桃的尖叫声,而是明确的救命两个字。
  两名警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发出声音的地方,这是一个杂物间,一个年轻的女孩满脸惊慌失措的尖叫和求救,看穿着打扮正是桃桃,除了桃桃之外,还有一具骨骸,从形态来看是人的骨头,上面似乎还有些东西没有彻底腐烂,散发出阵阵臭气。
  女人跟着警察闯进来,这会儿一看,尖叫一声,眼睛一翻直接昏死过去。原本吓得魂不附体的桃桃这会儿反而清醒过来,跑过去扶起女人的身体,喊:“妈、妈、妈……救护车,救护车……”
  金玉檀掏出手机立刻叫了救护车,九天的眼睛则盯着女老板,九天的视线完全不加遮掩,原本还想趁乱逃走的女老板目眦欲裂的瞪着九天,恨不得扒皮喝血。
  出了人命案,案子的性质更上一层楼,一名警察连忙给局里打电话请求支援,封锁现场……
  救护车来的很快,到了之后下来人将女人抬上救护车,桃桃也跟着上车,两名警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拿出手铐将漂亮女老板扣住,再找九天和金玉檀,发现人已经消失不见。
  两个人的时候金玉檀问:“九天,你是怎么确定捣鬼的一定是那个女老板?”
  “她的奶茶不对劲儿是其一,其二这是是长安。”
  “长安怎么?”金玉檀很是不懂,难道说因为长安的名字好?长久平安所以没问题?
  “这里是始皇帝的地盘,没有成气候的妖魔鬼怪,只能是这种不入流小打小闹而已。”九天颇有些嫌弃。
  金玉檀目瞪口呆:“始皇帝?他、他、他……”
  “只是阴兵便有百万,所以不会有谁来触他的眉头,只是他尸骨在此,因此不能出这方圆地界,妖魔鬼怪皆有共识,不会来此作乱的。”对此,九天有些感慨,有始皇帝在,此地再难出真龙,不过也正是因为始皇帝,庇佑一方。
  金玉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金玉檀觉得,自己新世界的大门每一天都在开一扇,永远停不下来:“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九天有些迟疑:“应该是人,然而腐烂的气息好像尸体,我今晚过去看看。”
  “你要出去?”金玉檀愕然。
  “嗯。”九天没隐瞒:“我觉得不太对,所以打算去问问。”
  金玉檀想了想:“晚上我开车送你过去?”
  九天摇摇头:“不用,我会轻功。”
  “我知道,你那次救小孩子的事儿曝光,大家都知道你会轻功,但是这里是大城市,晚上也是有车有人的,你用轻功被别人看到,恐怕会有不方便。”金玉檀又说:“我去租一辆车,送你过去,这样不引人注意。”
  九天想了想,她发现金玉檀说的很对,最终点了点头。
  “晚上几点去?”
  “两点。”
  金玉檀一顿,咬牙说:“好。”心中发狠,从一点三十就开始让闹钟响,自己一定能起得来。
  回去之后金玉檀简单的收拾一下后就定了一辆车,然后今天非常听话的早早睡下,幸亏最近一直在调整作息,早睡倒也不难,金玉檀没发现的是,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比刚刚认识九天的时候好了很多。
  半夜一点半金玉檀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金玉檀立刻坐起身,闭着眼睛用冷水洗脸刷牙,冰凉的水刺激着皮肤也刺激着神经,没一会儿功夫,金玉檀就彻底清醒,如此他发现,早睡果然有好处,这么早起来完全无压力。
  金玉檀出门发现九天也出了门,两个轻手轻脚的出去之后,上了金玉檀租借的车子,打开导航,一路奔着这附近的拘留所而去。
  因为事先功课十足,晚上人不多,因此没费什么力气就到了地方,九天看了看里面,明显还有灯光,看来有值班的,想了想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拔开塞子,从里面飘出袅袅细烟,又拿出一张符咒,那符咒见烟而散,也化作细烟。
  “这是什么?”
  “安魂香,会让这里的人睡着。”
  金玉檀点点头,然后想了想觉得不对,赶忙提醒:“九天,即使人睡了,可是监控依旧存在,还是能够监视到你。”
  九天不在意的摆摆手:“看到就看到,不耽误我事儿就行。”言下之意就是压根不担心被发现,被发现又能怎么样?等他们发现,自己就已经离开长安了吧。
  “现在都是联网的,想找你很容易,想想当初的那个陈怡佳?”金玉檀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你不怕他们,不过他们找你总归会打扰到你,对吧?”
  九天想了想,金玉檀说的也有道理,这天地间如论是妖魔鬼怪人她都不怕,只是总来骚扰她,嗯,那绝对很坑。
  “我去监控室做点儿手脚,也许能满混过关,你遇到监控的时候再躲着点儿走。”
  九天点头,两个人瞬间兵分两路。
  金玉檀打算采取白天九天虚虚实实的方法,把监控篡改一下,主要是大家昏睡这段儿时间,就用过去的录下来的填补。
  九天身轻如燕,宛如狸猫一般,瞬间就闪进了看守所,被抛弃的金玉檀看着九天消失的背影抽了抽嘴角,自己一个人摸索着跑去监控室。
  九天的身形比金玉檀快,很快找到被看押的女老板,九天观察了一下这个女老板的状态,也昏睡了,所以果然是人类吗?拿出令一个小瓶子,拔出塞子,这个里面不是烟雾而是水露,从里面倒出一滴水,这水滴流圆,仿佛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一般,九天弹指把这滴水露弹到女老板的额头之上,正中眉心,不偏不倚。
  差不多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女老板才悠悠转醒,对此九天很是有些惊讶,正常人应该立刻苏醒的,除非灵魂十分孱弱的人才会延迟,延迟的时间越长说明这个人的灵魂越弱,如今差不多二十分钟,这是将死之人才有的状态。
  女老板醒转之后一眼就看到外面的九天,瞬间瞪大眼睛,眼里全是仇恨的目光,就是她,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幸好自己还有底牌,不然岂不是要吃官司?
  “为什么抓那女孩,说清楚。”九天没想着进去,就在外面问话,实在是女人身上的味道不好。
  女老板没开口,冷冷的看着九天,心中想着等人救自己出去之后如何搞死这个小贱人。
  眼看女人没吭声,九天左手微动,女人瞬间发现自己喘不过起来,而原本充满身体的那令人沉醉的生气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完全不能进入到自己的身躯,女人的头发以眼见的速度从乌黑油亮变成灰色,然后变成白色。
  九天放手:“说不说?”
  女人呼吸畅通,被隔绝的生气再次流通起来,女人的头发再次从白色变成灰色眨眼之间恢复成乌黑亮丽。
  九天若有所思,这个人吸取了别人的生气延寿?
  “我说。”女人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暗哑:“我抓她,是因为她漂亮,我嫉妒……”女人笃定九天不知道那句骸骨,所以开始扯谎。
  九天再次动左手。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较长,因此不单单是头发,脸和手也开始急速老化,脸女人看不到,但是手能看到,眼看着自己一双柔嫩白皙的手瞬间变得干枯无比,眼睛瞪得比喘不过来气造成的副作用还大。
  觉得达到威慑的效果,九天再次收手。
  眼见自己的手再次恢复,这一次女人老老实实的开始交代。
  女老板从小就长的可爱漂亮,渐渐长大之后更是出落的如花似玉,成为十里八村有名儿的美人,十七岁那年,女老板的村里来了个男人。
  这个男人引起所有人的侧目,因为大家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人,一双斜飞入鬓青黛眉,一对儿月牙弯弯含情目,满身的温润,通身的斯文,气质华美如璋,举止似桂如兰,仿若神仙下凡,如此的人物看直了整个村里人的眼。
  那是五十年前,还没有旅店,只有招待所,男人就在村里一户殷实的人家租了一个小屋子,住了下来,天天往山上跑,很少与人交谈,直到他不经意间帮一位脱臼的老大娘后,大家才知道他是一名中医,为了寻找一些药材才来到这个村里。
  那时候的人都朴实,这般漏洞百出的谎言也没有人怀疑,一次女老板的父亲扭伤了脚脖子,男子出手帮忙。
  老实的乡下人想着人家没收钱,正好男主人身体也不好,所以干脆杀了一只公鸡,做了土豆炖鸡肉,然后让女老板给男人送一碗过去。
  女老板是乐意的,十七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女老板对男人是一有些爱慕的,得了这个活计后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开开心心的过去送菜。
  女老板家里不富裕住在村子的第二排,这里属于山脚下,第一排都是村里祖上就在这里的住户,男人租借的殷实家庭在第一排,女老板要过去要经过一小片清脆的玉米地,村里民风很好,从来没出过事儿,所以大家走夜路什么的都很放心。
  刚刚步入到玉米地旁的小路,女老板就听见有人说话声,仔细一听正是女老板要找的对象。
  第95章
  “姓上官的, 我没拿你的东西。”
  “祝寿杯交出来。”
  “你口口声声让我交出来, 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鸡鸣狗盗之辈?”
  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女老板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甚至呼吸都放缓,微风吹着玉米的叶子,莎莎的声音让这夜晚充满一丝诡异的气氛。
  “我的东西我都有感应, 就在你的身上。”好一会儿,另一个声音才低沉着嗓音说道。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和委屈,幸亏今晚月色不明亮,所以看不真切,好一会儿男人才说:“锦城,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但是东西我真的不是想偷的, 我、我、我、我不小心摔碎了。”低下头,真是满脸难堪。
  “摔碎了?”上官锦城颇为惊讶。
  “是, 我看上面有花纹就拿起来看看, 结果不知怎么的没拿住, 摔了, 摔的四分五裂,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 担心你生气, 所以脑子一抽我又找来东西砸了几下,想彻底毁尸灭迹……”男人彻底低下头, 他当时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上官锦城无语。
  鼓了鼓勇气,男人继续说:“然后我立刻就醒悟过来,可是后悔来不及,我忘记在哪本书上看过说这里有一座古墓,古墓里面有一种东西,有复原的效果,所以我来碰碰运气。”
  上官锦城没吭声,男人低着脑袋,恨不得这里有个耗子洞让他钻进去,这么蠢的事儿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干出来的?简直匪夷所思:“这是祝寿杯的碎片。”男人从贴身的衣服里面拿出一个丝绸小包,将小包打开,瘫在自己的手心里,里面果然是一些碎片。
  上官锦城无语的看着男子,其实对于祝寿杯的损毁他是有些感觉的,只是没想到损毁的过程这么——真是一言难尽。
  男子的头几乎垂到胸口,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
  正在这时候,一阵大风吹来,祝寿杯本身就是残片,就算男子反应快立刻合住手掌,依旧有几个碎片吹了出去。
  年少的女老板看着面前发出红色亮光的碎片,着魔似的捡起来后藏在了自己的衣兜里。最后去给男人送菜。也许是天意,女老板当时正赶上来大姨妈,身上有血腥味儿,碎片又太小,终究没有被上官锦城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