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易时微微一挑眉,面无表情看着他,贺昭的手指又顺着易时的睡衣下端往上攀爬,摩挲揉捏着易时腰腹顺畅的线条。
  手感真好。贺昭细细地感受指尖的细腻坚实,仿佛在抚摸爱不释手的玩具,没一会儿就意图不轨地往下探。
  易时站着没动,也没有阻止他胡作非为的手,面色看不出端倪,但呼吸重了一些。几声呼吸之间,贺昭反倒像是被勾挠的那个,忍不住踩在沙发上站了起来,比易时还要高半个头,勾起易时的下巴往下亲。
  沙发很软,易时怕他站不稳,托着他。贺昭一开始还是轻轻地亲他,柔软温暖的唇贴着他的,一啄一咬亲昵得要命,慢慢越亲越重,演变成近乎放肆的交贴缠绵。
  是贺昭开的头,但他渐渐失去了主权,只能攀附着易时。不知过了过久,他呼吸困难地仰起头,易时托着他,轻轻咬着他的喉结,咬完又轻轻舔。
  两人都洗过澡了,这之后又一起洗了个澡。贺昭往床里边挪,给易时让了位置,等易时关了灯,躺了下来又滚了回来,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拱进易时怀里。
  贺昭这会儿还有些心驰神荡,蹭在易时耳边咬耳朵:怪不得人家都说小别胜新欢。
  语气像在揶揄,又像是在回味。
  别往我耳朵吹气。易时把他往上提了提。
  不是吧,这都不行,青春期啧啧啧。贺昭说。
  说你自己?易时搂着他。
  说我也没毛病,贺昭嘿嘿笑,问,沙发脏了吗?
  不知道。易时说。
  不知道想到什么,贺昭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你刚刚,好色情。
  易时轻轻亲了他耳朵一下,语气不带多余感情:回味无穷?
  不行啊?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贺昭趴在他身上,贴着他,闻着他的味道,我太想你了,想得受不了,都不敢给你打电话了,怕自己真哭出来。
  易时顺着他的背往下摸: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贺昭问。
  航班太晚了,不想让你等。易时实话实说。
  而且受天气影响,航班改动很大,他不想让贺昭有希望,又落空。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贺昭又问。
  没去洛杉矶。易时答得简洁明了。
  啊你直接回来了啊,为什么?贺昭问。
  我从纽约开车几个小时去别的州,转了三趟机回来,你觉得是为了什么?沉默了几秒,易时问他。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他。
  你也很想我对不对?贺昭一颗心被灼热的东西充盈,仿佛所有的思念有了着落,忍不住在易时下巴亲了亲。
  易时很少说好听的话,他的手段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用各种方式让贺昭真切感受到他的爱。贺昭太受用了,不停地亲他。
  易时张开手指,在他发上揉了揉。
  那你不是没去你爸爸,爷爷奶奶家?贺昭贴着他的脖颈,又亲了亲。
  跟他们沟通过了。易时说。
  贺昭本就不是爱操心的人,听易时这么说没再继续问,易时回来了他太高兴了,什么事都可以抛在后头的那种高兴。
  他好像有点儿理解君王不早朝的那些君王了,有美人在怀,谁还早朝?
  你回来了,我好高兴,我太想你了,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贺昭又亲了亲他的耳朵。
  易时似乎觉得痒了,把他捞了捞,侧脸亲了亲他:你最厉害就是这一张嘴。
  贺昭笑眼奕奕,弯着眼角心满意足地贴着他,闭上了眼睛: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别不信。
  没说不信。易时低低地说。
  第88章 开学
  贺昭是被外公的电话叫醒的,让他出来吃早餐,他便带着易时和外公外婆小姨一起去吃早餐。
  你就是易时啊,长得真好看,白白净净的,跟我们家昭昭有得比了。外婆说,感觉还有点儿像混血。
  易时:我是混血。
  贺昭天天盯着易时看,易时作为一个混血儿长相偏东方,除了五官深邃些,看不出什么太特别。
  贺昭开玩笑:这你都看出来了,你是听我妈说的吧?
  外婆笑了:我一把年纪了还能在这儿故作玄虚,逗你们玩啊?
  小姨闻言端详着易时:不说还不觉得,一说确实像混血,你像妈妈多些还是像爸爸多些?
  易时低声回答:都不是很像。
  外婆再度感叹:那你这孩子得多会长,专挑父母的优点捡,真好啊。
  贺昭心想,外婆不愧是他的外婆,他喜欢的人外婆也很喜欢。他们在附近的景点逛,不是这个城市最热门的景点,而是老城区十分有市井特色的山梯,没有热门景点的人山人海,拾级而上也别有一腔风味。外婆一路上都对这个沉默做事的男生十分关注关心,时不时小易小易地叫。
  贺昭和易时咬耳朵:我没说错吧,我姥姥是颜控,肯定可喜欢你了。
  小姨拿着手机拍照,突然转身对着贺昭和易时:别动。
  咔嚓拍了一张。
  贺昭凑过去看,小姨伸给他看:可帅了。
  确实还不错,他也帅,易时也帅,贺昭笑嘻嘻地说:小姨记得发我。
  外公擦了擦额头的一点儿薄汗:今天好像比昨天热,昭昭你热不热啊,你这高领毛衣。
  贺昭今早发现脖子上留了个小小的红印,特地穿高领毛衣挡住,笑着说:我还行,不热。
  他目光一转,瞥见石梯旁边不远处的小卖铺,指使易时:公公你渴不渴?小易快去买水。
  易时闻言没有停顿,直接向小卖部走去。
  哥,你指使人易哥也太顺口了吧?走在前面的张江洋跟着易时去了。
  小洋是个好孩子,一路都麻烦他照顾着我这老太婆。外婆夸赞道。
  停了两秒,外婆眉眼带笑,扫了贺昭一眼:小易也真不错,姥姥很喜欢。
  外婆的话语听着很正常,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贺昭的心脏却突突地狂跳,下意识对上外婆的视线,但外婆的目光和往常一样,温和慈祥,没有一丝异样。
  长得好看白净的你不都喜欢?小姨说。
  也不能这么说外婆视线轻松地挪向易时和张江洋,都是好孩子。
  他们就站在原地休息,等易时和张江洋买水回来。
  小卖部在路边插着旗子,但其实还要往里走几米。
  拐了个弯,离开了贺昭一行人的视线,张江洋立即压低声音问:你跟我哥是怎么回事?
  易时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张江洋。
  张江洋抓了抓头发:我昨晚本来想上去找我哥,看到你们在门口
  他不太好意思说下去,但易时听懂了。
  易时没有直接回答:你没问贺昭?
  我就是不好意思不太敢问他,才来问你。张江洋说得磕磕巴巴,支支吾吾,你知道我一直挺怕我哥,也不是那种害怕,反正就哎就是有点儿怕。他要不想让我知道,被我当面戳穿了,也不知道他会怎样。也真是,怎么你们的事,反倒是我紧张了一晚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易时说。
  我先说啊,我是绝对保密的,也不反对你们,我哥跟谁谈恋爱不都是我哥么,我还能管他啊。张江洋说,但是你们下回能不能注意点,别在楼道里啊,让街坊邻居看到了多不好,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国内大家都很含蓄
  昨晚是意外。易时说。
  哎,行行行,你心里有数就行。张江洋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谁知张江洋和易时聊了几句,刚把心里的疙瘩放下,贺昭主动来找他了。
  你昨晚是不是上楼找我了?贺昭问。
  啊哈张江洋不知道自己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啊哈什么,打什么哈哈,看他这反应,贺昭更确定了,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就是张江洋,你是不是看见什么?
  张江洋听着贺昭这自然大方的询问架势,反倒像是他被贺昭撞破什么一样,忍不住乐了:我看见什么了?看见你和易哥在楼梯口亲嘴啊?
  什么楼梯口,是门口。贺昭纠正。
  我管你们在哪。张江洋看着大大咧咧,在这方面还很纯情,跟女朋友拉个手亲个嘴都是大事,得激动几节课,见贺昭脸不红心不跳,这么理直气壮,忍不住咂舌,哥,你脸皮真厚。
  我也就在易时面前还挺害羞。贺昭说。
  哎哟,得得得,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会完全保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张江洋听不下去了,自动保证。
  贺昭也说不上自己这什么变态心理,要是张江洋大方大胆一些,他兴许还有几分被撞破的羞耻感,但张江洋越是这样,他越是忍不住逞口舌。
  我怀疑你那些个女朋友都白谈了。贺昭说。
  我们就是单纯的交个朋友谈谈恋爱,张江洋说,别说人女孩,我也是有底线的,自尊自爱,为自己和他人负责。
  他亲妈和张鹏属于未婚生子,生下他没多久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他平日里是混了点,但知道什么叫负责任,更不想重蹈覆辙。
  不然怎么说你们小学生恋爱呢。贺昭说。
  你们就不小学生恋爱了?张江洋不服气。
  我们贺昭踢了他一下,你管我们呢!
  我哪敢管你啊?张江洋说。
  外公外婆玩了两天回去了,象征着新年开始的春节也很快过完了,似乎什么都提上了日程,紧接着就开学了。
  学校就是这样,年复一年伫立在这儿,送走一波学生,又迎来年轻的面孔。
  教学楼一楼大厅的大屏幕天天轮播着距离高考还有x天,像一个□□不停地倒计时,从三位数跳到两位数,不止提醒着高三学子,也警示着高二的同学。
  这是接力赛,高三的师兄师姐一离开,马上就轮到他们接力了。
  除了高考这一件大事,每年春季末夏季初都是六中文化活动最丰富的时候,春游、校园文化节接踵而来。校园文化节有好一系列活动,除了读书活动、知识讲座、书法辩论这一类竞赛,关注度最高的是校园十大歌手、常青藤杯英语竞赛和文艺汇演。
  六中的传统,秋季搞运动,什么篮球赛乒乓球赛校运会。春季搞文化,先是校园十大歌手,然后英语竞赛,最后闭幕式文艺汇演,这些每个班都必须派人参加。贺昭给易时介绍。
  没错,常青藤杯英语竞赛不是普通的竞赛,是以英语话剧的形式比赛,我和罗浩商量了,想让易时你当我们的英语指导。左芮补充。
  其他活动大家还可以自愿原则,常青藤杯难度系数大,每一年都是英语课代表上赶着求爹爹告奶奶才有人勉强愿意或者说敢参加,贺昭的发小罗浩同学正是他们班的英语课代表。
  罗浩双手合十:易哥!拜托了!
  你们打算演什么?贺昭有些好奇。
  孔雀东南飞。罗浩说。
  哇哦,听起来好难。胖子你演谁?太守之子?贺昭问。
  左芮叹了口气:没人参加,大家都只对校园歌手感兴趣。今年又是我们班委内部消化了,幸好今年还有个小天使朱叶儿。朱叶儿扛大旗刘兰芝,我焦母,学委刘母,罗浩太守之子,焦仲卿杜仕杰。
  厉害厉害,辛苦辛苦。贺昭象征性鼓了下掌,易哥救救他们呗。
  需要我做什么?易时问。
  我从网上找了《孔雀东南飞》的英语剧本,篇幅太长了,我们英语水平都有限,想麻烦你修改一下。还有就是排练的时候,麻烦你纠正一下我们的口音。左芮大大方方地说。
  可以。易时说。
  太好了!罗浩舒了口气,有易哥在,我就安心了。
  左芮一走,贺昭酸溜溜给旁边的人发消息:真爽快,左芮有事麻烦你,一下子就答应了。
  易时:不是你说救他们?
  贺昭:是哦
  易时瞥了他一眼,直接打字:真吃醋还是假吃醋?
  贺昭:谁知道呢
  易时:
  贺昭:快讨好我,不然我就告诉老周你会拉小提琴,文艺汇演你可逃不掉了
  易时:怎么讨好
  贺昭:你说呢
  易时:
  虽然贺昭没跟任何人说易时会拉小提琴,但文娱委员直接找了过来:易时,听说你唱歌特别好听。
  易时皱起眉,眉目凝结成冰霜:听谁说?
  贺昭:看我干嘛,可不是我。
  罗浩也跟着撇清关系:也不是我。
  那么,听易时唱过歌的只剩下
  姜林自觉地转过身,嘿嘿地笑:好像是我无意说过
  贺昭幸灾乐祸地吹了声口哨。
  现在是这样的,校园歌手大赛每个班有三个名额,现在咱班已经有五个人报名了,班会上还得投一轮票,这个就不担心了。最大的问题是文化节闭幕式的节目,晚会的主题是青春的盛宴,愁死我了。周老师的意见是找几个唱歌好的人,找一首合适的歌,组个乐队唱一唱。文娱委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