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蓓蕾引遐思
  大隋开皇十九年阴历除夕前一天(西元599年阳历一月三十日)中午,皇帝在内殿大宴群臣,以感谢他们一年来的辛劳,而皇后也在后宫赐宴款待皇室妇女。这是晋王妃萧珻初次见到陈婤。
  萧珻眼看陈婤长得好像是陈嬪的翻版,不禁联想到这一年内才出嫁的女儿杨晴不像自己,顿感遗憾!不过,萧珻随即想到了,这个已进入发育期的女孩不可能是陈嬪的女儿!陈蕙才封嬪不久,而且论年龄,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女儿来。于是,萧珻随口问问母后寝宫的一名宫女:那个小姑娘是谁?宫女立刻报出了陈婤的身份。
  陈婤既然是陈叔宝的幼女,那也就是陈娟的小妹了!萧珻推断至此,觉得她们姐妹俩离散堪怜,不如设法促成她们相见。于是,萧珻在过年期间去造访陈嬪的寝宫,算是给年纪其实比她小的庶母拜年。她拿了一些从江都带回来的礼物,包括雕刻特别精美的金蛇之类珍寳,去讨好生于江南的陈嬪,目的当然是要为杨广多开一条人脉,但同时也提议在下个月找个时间,把陈婤接去晋王府,小住一个月,好跟陈娟团聚。
  晋王妃一片好心,陈嬪当然没有拒绝之理。于是,在这新的一年阴历二月初一(西元600年阳历三月二日),陈婤就跟着萧珻,首次踏进了此后将与她命运相连的晋王府...
  这时候,陈婤足岁已满十一,虚岁十二。她从小属于高挑型的个子在此阶段越发加速抽长。儘管她仍是孩童,身量却已有后世公制的一五二,与小巧玲瓏的萧珻相等,只差自己的四姐陈娟约莫八公分。
  陈娟约有后世公制一六零的身高在江南女子之中恰属中等。眼尖的陈婤看得出来,四姐略矮于十四姑。陈婤也自觉既然一向长得高,将来应会窜过四姐,达到十四姑的高度。
  由于十一年前陈国覆灭,局面混乱,当年虚岁十一的陈娟并未见过襁褓中的陈婤。当萧珻把陈婤带进了晋王府做客,这等于是她们姐妹俩第一次见面。
  陈婤起初以为,四姐会像十四姑一样呵护婤儿,想不到四姐的态度有点冷淡。原来,陈娟心眼比较小,看到肤色比她白净、面貌也比她姣好的妹妹,纵然是尚未长成的蓓蕾,仍令她心头不痛快。何况,陈娟因胸口有一道疤痕而暗怀自卑感,唯恐会不小心被陈婤看见。为此,她叫下人搬了一张小床过来给陈婤睡,不让陈婤跟她睡她的大床。
  这一点,陈婤倒是很习惯,因为她也没睡过姑姑的大床,而且在姑姑的妃嬪寝宫,她根本没跟姑姑同房,都睡在另一个小房间。然而在白天,姑姑总要婤儿作伴,还教婤儿弹琴,不像四姐对婤儿几乎不理不睬。
  每次陈婤问四姐这些年来的经歷,陈娟都一语带过,不肯多说,只顾埋头绣一条又一条男用腰带。陈娟手特别巧,从小就在陈国皇宫内学会了苏绣。对于陈娟的双面绣绝活,杨广这些年来频频称讚,使得陈娟更加热爱刺绣!她偷偷想着:王爷大多数夜晚都要陪伴王妃,很少来找娟娟,但是娟娟绣的荷包却让他天天贴身掛着,娟娟绣的绸被让他夜夜覆身盖着,至于娟娟绣的腰带,则不管轮流换洗后用上的是哪一条,都紧紧围绕着他...
  由于陈娟初入晋王府时尚是女童,她在晋王府中长大,早就有点暗恋雄伟英挺而又文武双全的杨广,只是晓得杨广有意避免纳妾,而不敢多想。不料,杨广的次子杨暕小时候顽皮造成她意外受伤,胸口留下了疤痕,居然促使萧珻出于歉意,而主动建议杨广纳她为妾。那多少算是正中了陈娟的下怀...
  萧珻甚至大方到愿意让陈娟为杨广生个孩子,反倒是杨广不敢,唯恐即使谎称是萧珻生的,万一瞒不过母后耳目众多的情报网,穿了帮,那可就惨了!陈娟体谅杨广对母后的忌惮,也认为自己还年轻、不用急着生育,但偶尔还是会略感空虚...
  陈婤的到来并不能填补陈娟内心最空荡的那一块,反而惹起了陈娟的妒意。陈娟臆测小妹的未来,仗着十四姑深得帝后二人欢心,只要有十四姑为婤儿进言,婤儿多半得以许给一名功臣良将或世家公子作正室。看样子,娟娟所受的委屈,婤儿都不会尝到!同样是陈国末代公主,这未免太不公平了...陈娟这般思量着,越发气闷而不搭理陈婤。
  尚在童年的陈婤当然无法理解陈娟的心思。她只觉得四姐都不说话,待在四姐的卧房内实在很无聊,得要到外面去透透气。
  在这段时期,把陈婤带回家的萧珻照常每天进宫去侍奉母后,直到傍晚方归。一整个白天,陈婤都必须自己打发。所幸晋王府的后花园正逢春暖花开时,可让爱花的陈婤流连其间。后花园内的书库又有大量藏书,而书库外面的走廊上放着一盆又一盆兰花,只要把窗户打开,即可同时享有书香与兰香,难怪陈婤镇日沉迷其中。每到傍晚,萧珻回到晋王府,吩咐丫鬟去找婤姑娘,丫鬟都是在书库内找到陈婤,只见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还在利用夕阳馀暉来阅读。
  晋王府的晚餐通常只有女眷们一道吃。杨广忙于结交朝臣,应酬甚多,都很晚才回家。两个儿子则都早已封了王,各在各的封地。自从女儿出嫁以后,萧珻难免嫌晚餐桌上太冷清了,而这其实就是她邀请陈婤来暂住的主要原因。有了童音清甜的陈婤在晚餐时陪萧珻聊聊,萧珻在母后面前察言观色而终日绷紧的神经,就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了。
  在陈婤小住晋王府期间,晚餐后都会跟到萧珻的卧房,陪萧珻挑次日要穿什么衣裳。虽然萧珻为了公婆崇尚节俭,而不敢穿锦绣服装,却可以每天变换服饰顏色,来满足自己的喜好。陈婤望着萧珻衣柜中琳琅满目的各色衣裙,屡屡发出由衷的讚美,自然令萧珻心花怒放,也由此联想到了为女儿所准备,而不爱打扮的晴儿所不肯用的一些粉色系衣料。既然晴儿出阁后,那些衣料都留了下来,萧珻乾脆从中选取几件,叫裁缝照陈婤的尺寸做。陈婤凭空多得了好些繽纷春装,惊喜道谢不已!
  萧珻留恋陈婤的陪伴,夜晚沐浴时也叫婤儿待在她卧房内,隔着屏风,陪她谈话。萧珻出浴之后,习惯吃一碗补汤当作宵夜,例如红枣乳鸽汤、当归鸡翅汤,或淮山甲鱼汤等等。只不过,萧珻怕胖,不敢多吃,往往只舀一匙汤来喝,就把碗内的补品都让给陈婤吃了。等到陈婤吃完了宵夜,萧珻准备就寝,才叫丫鬟带婤姑娘回娟姨娘那边去。
  这时候,杨广也快要到家了。萧珻发现,晚上有了婤儿相伴,等待杨广的时间无形中缩短了。杨广则发觉,美娘变得可能会在夫君回家之前就睡着了,不再非睁眼等到夫君归来不可。这反而使得杨广开始提早打道回府,才好有机会听美娘讲皇宫中的最新消息。
  另一方面,陈婤每晚吃了宵夜就去睡觉,纤细的身子渐渐圆润了起来。好在她正处于身高长得最快的阶段,并没有变胖,就连小女孩最容易发胖的脸部也保持着鹅蛋形,下巴依然微尖,但是已开始发育的胸部加速成长,动不动就发痛。她当然不懂,萧珻滋阴养顏的补品含有后世所谓的雌激素,小女孩吃下去会催熟。这一点,萧珻也浑然不知。她继续把宵夜让给陈婤吃,当作是疼爱婤儿的表现。
  陈婤胸部的胀痛越来越频繁了。这一天下午在书库,她的左胸痛得令她看不下书。她就把书本搁置一旁,打算出去到桃李争春的花园中走走。她忍着痛、低着头往外快步走,没留心竟然撞上了迎面要进书库来的一个人!
  “哎呀!”两人同时惊叫出声,往后退一步,站稳了,才定睛望向彼此。
  陈婤眼前是个瘦长挺拔的少年公子,眉清目秀、脸型圆中见方,面相俊美得几乎有点女性化,似乎有点眼熟,像谁呢?她稍加思索,就想出来了---像晋王妃娘娘!
  的确,这就是萧珻为杨广所生的次子杨暕。他的面孔除了腮骨略方,不像母亲的心形脸以外,五官都长得像母亲,身材却是父系遗传的北方高个子,与杨广一样有后世公制的一米八零。
  杨暕看清了陈婤的精緻面貌,当下惊艷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家中不知打哪儿冒出了一个绝色的小姑娘!稚气未脱就如此动人心魄,过几年长成了,那该有多么颠倒眾生啊...
  两人呆呆互望着,直到陈婤忍不住问出口:“你是谁?”
  “你问我是谁?”杨暕听了哑然失笑,又故作风趣回道:“这是我家,你还问我是谁啊?我才要问你是谁呢!”
  “我是陈嬪的侄女,名叫婤儿,女字旁的婤。”陈婤据实答道。
  “嗯!很美的名字,人如其名!”杨暕称许道,接下来自我介绍:“我叫杨暕,日字旁的暕。我是晋王次子,七年前受封为豫章王,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封地。去年夏天,皇祖父下詔要任命我为内史令,本来想要我初秋回京,但是不巧因为不小心在封地坠马,受了重伤,需要几个月时间养伤,等到完全好了,已是初冬,所以皇祖父就叫我留在封地过冬,过年也不用回来,以免万一在路上受凉,等到春暖了再回京来上任。”
  陈婤对官场一无所知,不懂内史令是什么官衔,但也没有兴趣问。她只点点头,算作回应。
  “对了婤儿,”杨暕想起来问:“你怎会到我家来?”
  “是令堂邀我来小住一个月,好与家姐团聚。”陈婤彬彬有礼答道:“家姐是府上的姨娘。”
  “啊!原来你是娟姨娘的妹妹!我差点忘了,娟姨娘也是陈嬪的侄女。”杨暕尽量以平稳的声调说道。只要提到娟姨娘,他就会想起自己幼时无心弄伤娟姨娘的往事,情绪难免有点波动。
  “是!”陈婤附和道。
  “娟姨娘那个人沉默寡言,要你陪她呀,你未免太闷了!难怪你会跑来书库看书。我刚回家没事,也就随意走到书库来找书看。”杨暕做出轻松的语调来说道:“可是,你总不能一天到晚看书,看太久了,也会看腻,不如让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出去逛?”陈婤眨了眨微翘灵动的浓睫,一双童稚水润的黑眸溢满了好奇,清澄泛蓝的眼白闪出了波光,当下令杨暕眼前一亮。
  “对!我可以带你出去逛。”杨暕摆出了大哥哥的架势,含笑说道:“晋王府后门外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那边有个大湖,非常漂亮!你没去过吧?我带你去。”
  “那要穿过树林,是不是要走很远呢?”陈婤略带迟疑问道。
  “不用走过去,我有一匹骏马,我载你过去。”杨暕积极怂恿道:“你没骑过马吧?骑马看风景很好玩的。有我跟你骑同一匹马,从后面护住你,就不必担心你摔下来,放心好了!我这就去马厩牵我的马,你到后门口去等我,如何?”
  “这---”陈婤犹豫不决。
  “别考虑太多了!待会见!”杨暕说着,就逕自转身,朝马厩的方向走去了。
  陈婤看他已经採取行动了,觉得不好让他白忙一场,而且她天性乐意尝试新事物,就前往后门口去跟他会合了。
  杨暕把陈婤抱上马时,陈婤发觉,这与幼年给大人抱的感受不太一样,可又分不清有什么不一样?她心头掠过一阵迷惘...
  她不懂,虚岁十六的杨暕发育大致已完成,正处于少年男子欲念不断上升的阶段。刚好他在封地的王府没有父母管束,就趁着坠马受伤后的养伤期间需要婢女们照顾,沾染了数名婢女,但她们都是天葵已至的少女,他从未碰过像陈婤这样仍处于发育期的小姑娘。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加上陈婤具有他生平仅见的出眾美貌,使得他在抱到陈婤的片刻,体验到了特别激昂的兴奋!
  杨暕把陈婤放在马鞍前半部,自己则跃上马鞍后半部,接着双手握起韁绳,等于从三面环住了陈婤。起初,这三面都隔着空间。然而,在阴凉的树林小径上,随着马蹄达达前进,杨暕趁势略微往前移动,贴上了陈婤的背面...
  陈婤浑身一紧!这种从未经歷过的接触令她有些害怕,就轻轻往前挪一点,不料,杨暕又跟着往前贴过来!毕竟马鞍就这么大,陈婤躲不掉。这也就罢了,最令她惶恐的是,她的后腰凹处感受到了一条硬物,却又不了解那是什么?她不敢问,只有默不作声,但愿赶快到湖边下马,即可摆脱杨暕的紧贴...
  总算到达了湖边,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沿湖处处芳草鲜绿、朵朵野花彩艷,而湖水清澈透亮,在逐渐西斜的阳光下粼粼闪闪,看得陈婤顿觉赏心悦目,不禁脱口讚叹道:“好美啊!”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杨暕得意笑道,并且终于松开了陈婤,挪动他瘦劲结实的身体,跳下了马。
  陈婤随之做出了预备跟着跳下马的动作,却被杨暕拦住了。
  “你暂时不要下来!”杨暕命令道,又顺手捏了一捏陈婤穿着绣鞋的、天生小巧的右脚。
  陈婤顿时羞红了脸。她唯恐没有杨暕扶持,自行跳下马会受伤,只好听杨暕的话,待在马背上。杨暕则一手拉韁绳,慢慢把马牵到一株大树下,又以韁绳绕树干,打结绑住。
  “我们先在马背上坐一坐,待会再去散步。”杨暕仍用发号施令的语气说道。他固定了座骑的位置,就跳回了马背上,又坐到了陈婤后面。这下子他不需要再握韁绳,乾脆大胆伸出双手,从后面环抱住了陈婤依然是孩童形状的短圆腰身。
  那条硬物在陈婤背后贴得更紧了,吓了陈婤一大跳!然而,她不晓得该怎么反应,就僵着不动,整个人傻住了。
  “婤儿,你今年几岁了?”杨暕假装没事人似的,轻描淡写问道。
  “十二岁。”陈婤不知还能怎样,只有像反射动作一般直接答道。
  “那好!我等你三年,等你及笄。”杨暕兴致勃勃说道:“三年后我才十九岁,不算太晚婚。或者,我们等两年就够了。我妹妹十四岁就嫁了。”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陈婤心慌意乱回道。
  “哦?你在我家书库看了那么多书,怎会不懂?”杨暕调笑道:“好吧!就算你搆不到书架顶上那些闲书,看的都是正经书,那我来教你懂好了!首先,你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后腰下面已经有了一片山坡。男人可喜欢你这种山坡哦!等再过一两年呢,你前面还会长出两个山丘。嗯,说不定已经长出来一点点了!让我看看---”他说着,就动手去拉扯陈婤的衣襟。
  “不要!”陈婤惊叫,一双小手赶快去阻挡杨暕的大手,并且扭动挣扎起来!
  杨暕的马受到了惊动,也跟着陈婤大叫,而且一双前蹄也抬高了起来。杨暕赶紧以双腿用力夹住马背,又伸手拍抚马颈,先把座骑安抚下来,再用力掰开陈婤护胸的一双小手,顺势扯开了陈婤的衣襟,也撕破了里面的内衣,展露出了陈婤刚刚萌芽的一对小小乳尖...
  杨暕眼前一亮,脱口讚道:“啊!你的小山丘好美呀!将来大了一定更美!让我摸摸,会长得更快哦!”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陈婤连连哀喊。马匹也跟着又嘶鸣了几声。
  杨暕不理,但当他一方面紧抓着陈婤的一双小手不放,另一方面又要试图以指头碰触陈婤的粉嫩乳晕之时,一声暴吼突然传来:“放开她!”
  这是杨广的吼声!杨暕被喝住以后,立刻听了出来,而且吓呆了,一双大手也松开了。陈婤赶快趁机以一双小手拉好自己的衣襟。
  杨广骑着另一匹骏马,先到杨暕旁边勒马,才狠狠瞪向杨暕,厉声责骂道:“你这小子在胡闹些什么?亏你承蒙你皇祖父看重,得以回京来出任内史令,你不诚惶诚恐、努力上进,以不负皇恩,居然罔顾礼教、胡作非为!你说你眼中还有没有你皇祖父?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这一番训斥句句有理,逼得杨暕不得不惭愧。他低下头,囁嚅道:“父王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
  “嗯!”杨广沉声说道:“念在你平常还算守规矩,就当你是初犯,下不为例!今天你母妃晓得你要回京,特地叮嚀我早点回家,好跟你在晚餐的时候多聊聊。想不到,她提早从皇宫回府,却没看到你,而婤儿也不见了!她担心你们两个,可急坏了!你还不快回去让她安心!”
  “是!”杨暕连忙点头表示服从,并以韁绳调动马头,准备要驰骋回家。
  “慢着!”杨广叫住了杨暕。
  杨暕马上剎住了座骑,转脸以不解的目光望向父亲。
  “我不放心再让你载婤儿!”杨广板着脸孔说道:“还是我带她回去。”话声方落,他的一双大手就伸了过去,神速把陈婤从杨暕前面搬到了他自己前面,动作快到令陈婤还来不及感应,就已经换了座位了!
  “你还不快走!”杨广看杨暕在发怔,又衝他吼了一句。
  杨暕赶快遵命策马离开了。
  杨广先目送儿子离去,才转向陈婤,温存问道:“你受惊了吧?”
  陈婤低低垂下了头,赧然轻声答道:“婤儿还好。多谢王爷!”
  “我先带你在湖边逛一圈,压压惊,再带你回去。”杨广以父执辈的口气淡定说道。
  他稳重的态度轻而易擧赢得了陈婤的信赖。况且,陈婤也注意到了,他不但不像他儿子那样猛往前贴,反倒尽量在保持马鞍上前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更令陈婤松了一口气!
  马蹄悠悠绕湖行进时,黄昏降临,满天涌现彩霞,绚丽多变幻,看得陈婤目不暇给。她贪恋霞光湖色美景,压根没有意识到,杨广故意在延长跟她同鞍共骑的时间。她更做梦也想不到,含苞待放的自己,竟然也引发了望似长辈的晋王爷勃起,只是两人前后之间的距离让她不至于察觉而已...
  同时,杨广未免暗惊:怎么自己竟会为一个尚在发育的小女孩动情?想想原因只能是,这个小女孩实在长得太美丽了!也太像父皇的陈嬪了!
  早在陈蕙封嬪以前,每次杨广到母后的寝宫去向母后请安,只要匆匆见到貌如天仙的宫女陈蕙一面,就会心魂荡漾不已...
  几年前陈蕙封嬪时,还不到二十岁吧?父皇竟能在晚年得到如此绝色的美少女!那么,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当上了皇帝,而这个酷似她姑姑的小姑娘长大了,岂不也可以纳她入后宫?杨广不禁浮想联翩...
  不过,杨广表面上道貌岸然,绝对让人看不出他在转什么念头。毕竟,他已入壮年,不像他儿子年少轻狂,他有足够的定力,慎重控制着自己的行为,绕湖一周过后,就调转马头,把陈婤载回了晋王府。